186 她的剋星
這是你的條件?還是你父親的條件?
男人握着女人肩膀的手掌並不顯僵硬卻又有些力道,微微一捏的時候,似乎在提醒着女人什麼。
手上一捏,鳳眸裡的目光時而幽冷時而銳利,眼神轉換間,白珊心下一驚。是女肩道乎。
她吸抿了一下脣,呼吸都不敢用嘴,“錦程,你,你……”
裴錦程並不打算就此打住,句句緊逼,“嗯?”
“錦程,我想嫁給你的。”白珊並沒有說這是誰的條件,而是這樣巧妙的一轉,“我想嫁給你的。”
只是表達她的想法,至於誰的條件,她始終不鬆口。
裴錦程從未想過,白珊會變得這麼聰明,他一直覺得她很聽話,“你爲什麼不回答我?”
“錦程,你不肯跟我結婚?”
“那你告訴我,是不是我不娶你,你就不會把證據給我?”
“……”白珊倒吸一口氣,“錦程,如果我說是呢?”
裴錦程笑笑,鬆開白珊的肩,他退開一步,又淡淡的笑了笑,“嗯,好,小珊。”
長臂擡起來,拍了拍白珊的肩膀,目光沉凝須臾,鳳眸裡星亮的東西衝出來,刺進了白珊的眼瞳裡,他又“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早點休息。”
轉身離開……
白珊呆愣在原處,半晌都未曾動過一下,連呼吸都顯得輕淺。
嗯,好。
嗯?好?
這是什麼意思?
那目光帶笑的說出這兩個字,又是什麼意思?
他說他知道了?
他知道什麼?
他知道了又是什麼意思?
白珊覺得頭很痛,以前從未想過要去怎麼猜度他,因爲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是她的,會娶她,會跟她結婚,她會是裴錦程的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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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管他,哪怕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漂亮光鮮的女明星。
她知道猜也沒有用,猜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猜了也不能去問,問了他就會惱怒,她不能做出一些讓他反感的事。
但是現在的自己,很不自信,這種不自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所以她怕,怕他的想法,想知道他的想法,否則她會覺得自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就像現在這樣,她猜不透他。
她表面平靜着,連腳步都未曾動過半分,但是她內心卻掙扎撕扯,心裡的巨浪翻滾激烈,她無法平靜。
心裡左一個,右一個的想法已經叫她抓狂。
他以前也會這樣,一些讓人猜不透想法的話說出來,也不管她想不想得通,扔下來就走。
現在的自己要瘋了一樣。
嗯,好。
兩個字會折磨她整整一晚上,甚至還不止。
裴錦程從白珊的住處離開。
又回了梧桐苑。
他趴在申璇邊上睡下,手搭在她的後腰,沉沉睡去。
裴錦瑞抱着懷裡的女人,脫去她身上穿着的職業裝,鈕釦一粒粒鬆開,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款式,明明是一樣的臉,可抱在懷裡就是感覺不一樣。
雖然他也沒有這樣抱過申璇。
他抱着她的腰,提了提,“下巴揚起來!”
女人便聽着他的命令,配合的揚起下巴。
裴錦瑞看着她的眼睛,眼睛裡軟軟的光,像長着絨毛的月光,申璇眼裡的光,像白日裡刺目的陽光。
無論他怎麼要求她穿衣服,說什麼話,做什麼動作,學習什麼習慣。
她都一一照做,但她眼睛裡的光,就算一瞬間的硬一下,下一瞬他吻上她後馬上就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不屬於申璇的目光。
不知道是她努力不夠,還是這個女人天姿愚鈍,所以纔會這樣,根本沒辦法達到他的要求
。
永遠都不是他想要的!
明明是一粒粒的鬆着鈕釦,這時候卻粗魯的扯了起來。
把女人摁在牀上,粗魯的佔有。
照樣像以前一樣伸手,撫上她的眼睛,然後用力的發泄……
女人洗好澡從浴室裡出來,鑽進裴錦瑞的懷裡,“錦瑞。”
裴錦瑞懶懶的應一聲,“嗯。”
“晚上在這裡睡好嗎?”
“不行,我得回去。”
女人翻身趴着,仰起臉看着裴錦瑞,撒着嬌,“……我一個人在這裡住着好無聊,我想出去逛逛。”
裴錦瑞立時冷了臉,“逛什麼?這裡什麼沒有?商場,超市,酒吧,你想逛就去逛,不能出去。”
女人等了好久,不甘心的呶嘴道,“……那我什麼時候纔可以出去逛逛?”
裴錦瑞一時間陷入沉默,這時候她倒是反抗他了,有點性格了。他拍了拍女人的肩,又推開她,坐牀上起來,穿起自己的衣服,“等時機成熟。”
g城國土局局長因爲想要強迫坐-臺女出臺,實施了強-殲,後又被坐檯女剪斷了命-根子,不幾日便低調落馬。不想被全g城的人知道他讓一個坐0臺女剪斷了命根子,只能低調的承認強-殲罪。
裴錦程認爲點到爲止,林致遠只要把國土局換上自己的人坐上去就行,兩人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讓國土局長斷了命=根子,又落了馬,裴錦程算是出了口氣。
但是水上樂園的通車讓他頭痛不已。
林致遠是隻狐狸,國土局換了他的人,規劃局早就換上了他的人,這樣一來,以後海城還不死死的都控制在他的手上了?
記得林致遠的條件,什麼時候把喬然逼到他的網裡,什麼時候把修路的事提上日程。
他最擔心的是喬然離了裴家的網,卻又不進林致遠的網。
林致遠只任裴錦程一個人焦頭爛額,一個人悠然自得,似乎對喬然的事,一點也不心急。
“林大哥,不如你去看看喬然他們母子?”這樣也好培養一下感情,什麼都會好說點。
林致遠斜睨裴錦程一眼,將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話聽筒拿起來,狡猾得意的看了看坐在他辦公桌前的裴錦程,挑眉道,“不去。我爲什麼要去?”
裴錦程乾笑了一下,“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聽說她最近想給小寶找個爸爸,覺得對孩子的成長有好處,生怕兒子在沒有爸爸的環境中長大,會缺乏男子氣概……”
裴錦程看着林致遠一臉悠然自得慢慢的開始變化,變得鐵青了,他的眉便學着林致遠方纔的樣子,輕輕一挑,帶着些戲謔和故意的意味
。
申璇在梧桐苑坐着小月子,裴立是老一輩的人,自然會相信老一輩人那些方法。
申璇的活動範圍就是梧桐苑。
縱使對禁園裡面那個姑姑有了很強的好奇心,但她還是能夠強制壓住,絕不踏足那裡一步。
她能不踏足別人的地方,不代表別人不能踏足她的地方。
白珊總是來探望申璇的身體。
送些湯點,說些安慰的話,甚至很懂事的避開不談流掉孩子的事,似乎很怕申璇多想。
說幾句話,看申璇不那麼想回答,便讓她早些休息,然後離開。
申璇以爲白珊會來冷嘲熱諷,或者故意說些刺激她的話,讓她跟她吵架。
可是都沒有。
白珊什麼事都做得點到爲止的好,話也不多,看起來很懂事,很貼心,很善良,句句話都很注意,處處照顧一個剛剛流過產的女人的情緒。
連過來梧桐苑這樣的事,她也會事先約,絕不會像那次一樣莽撞的直接過來。
可越是這樣,申璇越是覺得心裡憋着一口氣,憋得她想發都發不出來。
若是白珊敢說些,不用說些,只用說一句氣她的話,她也可以扯開嗓子跟她對罵,或者冷嘲熱諷的回敬回去。1desz。
她感覺自己已經氣得像個錘子了,而對方就是白撲撲的,厚厚實實的,軟軟綿綿的棉花,她使了力的想要打過去,對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就算有點反應,等會又會恢復原樣。
申璇坐在牀上,背靠着牀靠,這就是傳說中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白小姐,你以後還是別來了,我沒那麼虛弱,況且像你這麼跑來跑去的,太累了,不需要天天過來看望的。”
白珊依舊像朵淡淡開放的茉莉一樣站在申璇的牀前,她講話很恭謹,“大少奶奶,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如果不喜歡我,我以後不來就是了,以後阿月熬了湯,我讓她送過來,我就不過來了。”
申璇看到白珊這種逆來順受的包子樣子,就心頭氣結,因爲這樣的白珊總能讓她想起裴錦程對自己的要求,應該怎麼做個女人,怎麼走路,頭髮不應該扎着,應該溫柔,講話要細聲細氣,最好什麼事都順從她,世界上怎麼會有白珊這樣的生物?真是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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