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肚子,等着這股子勁過去了,我才慢慢的站起來,弓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回挪。
本來中午就沒回去,現在到了晚飯點兒了還不見人影,伏辛三個都憂心忡忡的,不時的站在門口向外望,桌上早就做好的飯菜已經有些涼了,秋月白準備再去溫一次。
“這樣不行,得出去找找。”伏辛皺着眉說到,看了伏庫和秋月白一眼點點頭便要跑出去。
伏庫今個是特意回來吃飯的,當下也立馬說到,“等等,我跟你一起。”說着兩人便趁着夜色跑了出去。
等秋月白再出來兩個人早就沒有了影子,秋月白本想也跟着去的,可是一想萬一中途回來了也沒個人去通知他們,出了差子就不好,於是決定在原地等候。
伏庫和伏辛二人分開找,一路找了一路喊,“綰綰!綰綰!”
這邊的我餓的是頭暈眼花的,勉強扶着牆走着,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呼喚自己的聲音,我擡頭望去,四下無人。
“難道是餓的都出現幻覺了?”我喃喃到。
又走了幾步,耳邊的呼喚越來越清晰,這時我才意識到原來真的是有人在叫我,聽那聲音,像是伏辛。
“這裡!我在這裡!”我拼着最後一口勁喊到,喊完了我更加無力了。
正在往這邊走的伏辛突然聽到了迴應,趕緊跑過來,還不忘喊到,“綰綰,你在那等着。伏庫,我找到了,快來!”
當伏辛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彷彿看見了天神,披着金光閃閃的鎧甲向我走來,果然是餓狠了,這幻覺。
“綰綰,你怎麼跑這來了?”伏辛一邊皺着眉說到一邊靠近我。
“不知道啊,我隨便走的。原本我還是記得怎麼回去的,可是天一黑。我就不知道路了。”我扁着嘴有些委屈的說到。說到底這麼久了還沒走到家。就是因爲我突然迷路了。
“怎麼樣?找到了?”一聽到消息就立馬趕了過來的伏庫也到了,看見我安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綰綰。你真是擔心死我們了。”伏庫心有餘悸的說到。
“抱歉。”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們,突然胃疼的厲害了,我皺着眉痛苦的彎下腰。
“你怎麼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伏辛伏庫兩人一下子慌了神。
“沒事,就是餓得狠了。”我皺着眉擺擺手。有些尷尬的說到。
“讓你不吃飯啊,以爲自己是鐵打的嘛?上來。”伏庫一皺眉說到。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
“嗯?”我疑惑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上來,我揹你。”伏庫再一次說到。
“不,不用了吧?”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那我來抱你?”伏辛在一旁提議說到。
“那還是伏庫揹我吧。”兩者權衡之下,我堅定的選擇了伏庫的背。伏辛扶着我上了伏庫的背。我雙腿勾住他的腰,雙手交疊摟住他的脖子,穩穩的掛在了他身上。而伏辛。就站在一旁爲我保駕護航。
三人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只有淡淡的月光爲我們照耀了前方的路。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看見我們三個回來。秋月白松了一口氣。
“怎麼了這是?”立馬看到了伏庫背上的我,秋月白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
“沒事。”我尷尬的衝他笑笑,實在不想說原因。
伏辛在一旁默默補刀,“她是餓的走不動道了。”
一聽到這個原因,秋月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是“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看見我不太好的臉色,使勁憋笑,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
“哈哈哈,蘇綰綰你越來越厲害了啊。”秋月白打趣到。
我憤恨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了他,直直的朝着飯桌走過去。
秋月白一邊笑着,一邊給我盛了一大碗飯,將冒尖的飯又壓平了,繼續盛,然後放到我面前,說到,“多吃點。”
秋月白他當我是什麼?豬嗎?就算我兩頓沒吃,也不可能吃這麼多啊。
“往我這裡撥點吧。”伏辛看出了我的難處,把碗湊了過來,好心的說到。
感激的衝他點點頭,我又將小半的飯撥到了伏辛的碗裡。
“今天怎麼樣啊?”他們都知道我今天是幹什麼去了,所以問到。
“都挺好的,就剩下最後兩家了,那天跟我做對的那個伏遁還有...”我將目光看向了伏辛。
伏辛端着碗的手一僵,抿着嘴沉默了半晌,說到,“對不起。”
我搖搖頭,“沒事,我們也不能強逼你,事實上只要你以後願意照顧她,在她生病的時候給予她照顧,走的時候爲她送終便好了。但是作爲我個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和你娘相處的更加和睦,所以我希望能幫助你們解開心結。”衝他一笑,我點點頭。
“...謝謝。”伏辛緊抿着脣,這個不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男人其實在內心深處也是渴望着母愛的,可是他沒有一個理由可以說服自己去原諒,去接納。
晚飯過後,伏庫還是要回到他父母那裡,我們的計劃是他最起碼也要住上三天,這才兩天。伏庫不捨的跟我們告別,沒過一會伏辛也提出告辭,我和秋月白則是照例收拾完家務後便上樓開始交換信息。
交換信息是我和秋月白在最開始便決定好每天都要做的。我們會撿着一天中見到的最重要的信息分享,今天主要就是我說了。
說到伏遁和伏辛兩個人的時候,秋月白也和我一起皺起了眉。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我看向秋月白問到,希望他能給點建設性的意見指導。
“我可沒有什麼好辦法。你要知道,我是個沒爹沒孃的孩子,根本就就不懂這樣的感情。”秋月白聳聳肩,有些自嘲的說到,不過神情卻有一絲落寞。
我一愣,沒爹沒孃的孩子,我不也是嗎?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來,不過我很幸運在這一世有了新的父母,很愛很愛我的父母。而秋月白,他其實比我幸運的多,作爲合.歡宗的聖子,儘管從小沒有父母的疼愛,但是依舊是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錦衣玉食、萬般敬仰。
“沒關係,你要是想體驗一把,回頭我讓我爹孃認你做乾兒子,到時候我就是你乾姐姐。”我豪爽的一拍秋月白的肩膀說到。
“你不是家道中落,全家只剩下你一個了嗎?”秋月白犀利的看着我說到。
我身形一僵,太得意忘形了,或者說是太信任秋月白了,竟然連隱藏身份也忘了。
其實我想秋月白早就有所懷疑了吧。這些日子因爲打不開戒指不能化妝,臉上的妝早就掉了,原本那個妖嬈美豔的我早就不復存在,雖然同樣是驚豔動人,但是氣質卻是天差地別。不過幸好他不知道御靈宗的蘇綰綰長什麼樣子,所以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到底要不要跟他攤牌呢?我糾結着,情感上我願意信任他,這個跟我同生共死過的人。但是理智又告訴我,他是合.歡宗的聖子,不能這麼曝露自己。
一時之間,我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形勢。
“其實,你真正的身份我並不在意,你來合.歡宗爲了什麼我也不在乎,只要你還是蘇綰綰就好,你還是這個我認識的人就好。只不過,我只有一個請求,在你離開的時候,請帶上我好嗎?”秋月白看着我的雙眼一字一句清晰的印入我的腦海裡,我鬼使神差的看着他點了點頭,“好。”
秋月白突然笑了,笑的像個孩子。我也跟着他笑了起來,然後兩個人就不知所謂的笑到了一起。
“我們好像話題拉開很遠了誒,快說你有什麼好辦法嗎?”笑着笑着,我突然想起來我們最初的目的,趕緊把話題扯了回來。
雖然沒能攤牌,不過也差不多了,現在看見秋月白心裡是完全沒有任何負擔和思想包袱了,相處起來更加隨意。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伏辛的話,他對他孃親不是沒有感情的,只要他娘展現出的愛更多,他不可能不會動容的。”秋月白分析的頭頭是道,“至於那個伏遁,可能永遠都到不了伏辛這個階段,他只要願意在他爹孃年老的時候照顧他們就算是可以了,我們不能奢求他做的更多了。”
“你看的很透嘛。”我挑挑眉,點了點頭,對秋月白豎起了大拇指。
“也不看看我是誰,合.歡宗的聖子大人好嗎?”秋月白嘚瑟起來了。
“少臭屁了你。”一把把他的腦袋拍下去,就是看不得他那得意的樣子。
“蘇綰綰,你溫柔點能死啊?”秋月白揉着腦袋對我吼道。
“對誰溫柔,都不對你溫柔。惡~”說着我吐出舌頭,衝他做了個鬼臉兒。
“你,”秋月白指着我,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我怎樣?睡覺去吧你,我要睡了。”說着便不管他,立馬躺起拉起被子,把秋月白的一切都擋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