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端倪初現
“只可惜這些，隨着玉蓁蓁的誕生，而瞬間消失，幾乎蕩然無存。”玉芃芃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苦澀，回望雲朵時候，發現她正在認真的聽着，玉芃芃便繼續道，“那之後的沒幾年，玉蓁蓁便出生了。她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並且因爲她的純靈體質與無法與之相配的靈根，她的身子非常虛弱，這就讓她更加使人憐愛。爹孃所有的愛全都傾注在她身上，而我的靈氣也時常灌注她的身上，只是爲她抵擋那灼身的火靈氣，最後，常常都是我虛弱的到在一旁，而爹孃，那些同門，則都圍在玉蓁蓁旁邊噓寒問暖。我像是一塊被用過的破抹布一樣，被丟棄在一旁，再沒人看一眼，沒人問一句。”
玉芃芃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臉的苦大仇深，只是接下來，她表情中的痛苦卻又加深了一個層次，“如果說，她只是搶了我的爹孃，我所有的寵愛，那我都願意忍受。畢竟她纔是爹孃的親生女兒，而我，不過是他們一時心血來潮認下的女兒而已，是便宜女兒。可後來，當我發現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清虛宮掌門的時候，我卻發現——”玉芃芃攥緊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裡，手背上、額頭一旁青筋暴起，可見當真是恨到了一定程度，“玉蓁蓁她，同樣喜歡上了掌門，並且，她還時常纏着掌門，時候長了，兩人竟真的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在一起了！”
“看來那個玉蓁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虧得我當初還那麼信任她。”雲朵似乎很帶入玉芃芃的故事，很快就與她有了相同的痛感。
“我恨，可卻無能爲力，”玉芃芃很快的鬆開手，臉色蒼白着搖搖頭。“玉蓁蓁幾次承受不住體內火靈力的侵蝕，險些喪命，本來掌門早便讓她來逍遙派求醫。可她執意不肯，說是死也要與掌門在一起。哼。可那又如何，她不還是來了，並且就在前些日子，與掌門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玉芃芃說着，一臉的鄙夷，她執起雲朵的手。認真道，“雲姑娘，你看得出，玉蓁蓁就是這樣一個始亂終棄的女子。若她當真與二師兄在一起。日後受苦的也是二師兄。”
“你說的有道理，”雲朵對於玉芃芃的話，表示贊成，只是很快的，她又抽出手。撅嘴望着玉芃芃道，“可就算沒了玉蓁蓁，還有程思蕪那個大丑女在，我一看到她心裡就不爽！”
“雲姑娘，這件事情上。我們該統一戰線，”玉芃芃轉了轉眼珠，後對着雲朵招招手，又道，“不如我們讓她們兩個狗咬狗，怎麼樣？”
誠如玉蓁蓁所料，菩提子從掌門大殿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門下四大弟子——即風花飛、凌皓傑、葉靈芸和程思蕪。因爲四大弟子之間都有些心病，所以再度聚首，氣氛也都尷尬起來。菩提子坐定後，望着這頗不尋常的四人，先是嘆口氣，然後道，“藏經閣如何了？”
其實回來的時候，菩提子已經去藏經閣附近轉了一圈，見殘敗的不止藏經閣一處，就連附近的草地、巨樹都有不同程度的焦糊模樣，空氣中一股破敗的味道。風花飛作爲四大弟子之首，自是第一個回道，“沒救了。”
這三個字足以讓菩提子氣暈過去，不過他自動略過了這些，倒是先將風瞿再三囑咐過的話說了出來，“不提那些，雲姑娘現在何處？”
“沒影了。”凌皓傑答這句話的時候，也稍稍帶了些自己的厭煩情緒。
見凌皓傑如此，菩提子實在沒空和他生氣，只得苦口婆心道，“皓傑，掌門特意叮囑老夫，讓老夫一定要告知你，千萬待雲姑娘好，不能氣着她，只要哄着就行了。可這會兒，你怎麼說出這種氣話呢。房間老夫都給安排好了，就在玉蓁蓁旁邊的一間，一會兒下去，你再知會玉蓁蓁一聲，讓她多照料着點雲姑娘。”
見菩提子這般退讓，葉靈芸和程思蕪難得居然異口同聲道，“幹嘛照料她！”
話一出口，程思蕪才發現，自己還真是被氣蒙了，怎麼在菩提子面前都這樣張狂。她忙拱手認錯道，“師父，弟子知錯。只是弟子實在不懂，爲何要待一個外人那樣好。”
葉靈芸可是不服輸，本來破天樓多了個玉蓁蓁與她爭這個爭那個就已經夠煩了，現在又多了個雲朵，那日子還能不能過。她氣勢洶洶的對菩提子道，“師父，弟子覺得此事頗爲不妥，那個野丫頭來歷不明，實在不該在此多爲逗留！”
本來藏經閣的事情就讓菩提子一個頭兩個大，如今又遇上這樣強烈的反對聲，他唯有搖頭擺手道，“罷了罷了，老夫只是傳達掌門的話而已。不過此事既然掌門已經拍板，你們還是順從的好，別再惹什麼麻煩了。”見底下四個誰也不吱聲，菩提子嘆口氣，又道，“關於花飛一行帶回來的資料，掌門吩咐，近期所有弟子不得下山，既然異獸族目標明確，而老一輩修仙士人數稀少，恐怕難以與之爲敵，所以便先閉關修煉，培養一批新的修仙士出來，日後與之抗衡。”
“是，師父。”四個人的話都蔫兒蔫兒的，尤其是最愛玩的凌皓傑，簡直一剎那都沒了魂兒。菩提子無奈的瞧了四人一眼，道，“過些日子，老夫與宗道、流仙會代替掌門往四大門派走一趟，將此行目的告知。破天樓就託付你們四個了，老夫不在的這些日子，千萬別鬧出什麼事兒！”
說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菩提子是真的不放心。
氣呼呼的出了破天樓大殿之後，程思蕪一雙腳踏地踏的極響，約莫她自己也疼的夠嗆。凌皓傑見了，立即蹙了眉頭道，“這是做什麼呢。”
“誰知道那個鬼丫頭死哪裡去了，怎麼找啊，萬一她跑去了外頭，我們也要出去找嗎？那萬一我們被異獸族的抓去了，還不是得不償失。掌門也真是的，說話前後矛盾！”程思蕪是一口一個不滿，每個字都強烈的透露出不滿的信息。
只是程思蕪話音才落的工夫，就見不遠處走來三個弟子。待近了，才發現，那竟是玉蓁蓁、玉芃芃與雲朵三個。程思蕪立即疑雲滿滿，雲朵明明是表明了和玉蓁蓁掰了的態度，這會子怎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那麼親暱的攬着她的手臂？
其實程思蕪的疑惑，也同樣是玉蓁蓁的。她本來在四下尋着雲朵，可卻見她與玉芃芃一道回了來，並且一見自己，就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的確太不像是雲朵的性格。不過玉芃芃笑着解釋了不少，玉蓁蓁也知道是玉芃芃開解了雲朵，這才勸了回來，這便想帶着雲朵來見菩提子，好讓他安心。
雲朵一見凌皓傑在，幾乎馬不停蹄的奔了過去，並且一下子便毫不客氣的撞開程思蕪，親密的攔腰攬住凌皓傑，繞了好幾圈。程思蕪自然不願意，只是想上前之時，被風花飛一下攔住，並聽他冷冷的話響在耳畔，“我爹的囑咐，你忘了嗎？”
“大師兄！”程思蕪橫眉冷對，可也終究不敵風花飛，最終敗下陣來。
最苦的可是凌皓傑了，心裡再怎麼不願意，可也得讓雲朵像樹懶似的掛在自己身上。見凌皓傑不說話，雲朵倒是自顧自的說起來了，“凌帥哥你放心，我已經安頓好了，就住在玉蓁蓁隔壁，平時她會照顧好我的。”
“誰擔心你，真是自說自話，不嫌害羞。”程思蕪沒好氣的白了雲朵一眼，後拉起玉蓁蓁的手就往梅苑走。
到了玉蓁蓁房裡的時候，恰巧於三文與凌波同在。程思蕪也是在氣頭上，顧不得誰在場，只是一拍桌子道，“氣死我了，那個野丫頭，居然爬到我頭上來了！”
本來於三文回來之後，因爲心情不太好，所以一直沒有外出，而與凌波留在一起。這會子見程思蕪氣沖沖的拉着玉蓁蓁回來，自然也能想象的到那個野丫頭指的是誰了。
玉蓁蓁對於三文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後坐到程思蕪一旁開解道，“程師姐，別與雲姑娘生氣了。她就是那樣小孩子的心性兒，你何苦往心裡去呢。況且她對二師兄也是一時新鮮，過了這陣子，說不定就好了。”
“就是，她還以爲自己是什麼人物了，”程思蕪立即接着玉蓁蓁的話道，“二師兄怎麼會喜歡上她呢，誰不知道二師兄喜歡的是……”程思蕪說着說着，也沒了後音兒，只不過臉色微微蒼白了些。
是啊，凌皓傑喜歡的又不是自己，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說這番話呢。不過每一次說這種話的時候，玉蓁蓁都會貼心的保證，她對凌皓傑絕無二心，這也是這許久以來，程思蕪爲何都沒有危險感的最大理由。只是這一次，玉蓁蓁似乎讓程思蕪的心跳漏了一拍，因爲她並沒有直接的否認，而是轉移了話題道，“程師姐，不要想這些了。對了，關於藏經閣大火一事，師父的心結可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