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樓聽得心裡震驚不已,顯然這些事情他是第一次聽說,原來修士絳宮之內的八卦之力不止有一個。
若是覺醒了相生相輔的八卦之力可以實力倍增,甚至觸碰到五行之力的邊緣,可若是覺醒了相剋相侮的八卦之力,也會因此引起卦象相沖,導致身死道消。
說起來這覺醒第二道八卦之力實際上也是一種好壞參半的事情,並沒有雲海樓一開始以爲的那樣美好。
“你剛剛說服食金絲龍腦香製成的藥物有可能讓我覺醒第二道八卦之力,莫非這八卦之力也是後天可以再次覺醒的嗎?”雲海樓緊接着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疑問。
“當然了,機緣和寶物都有可能覺醒人身體裡的第二道八卦之力,因爲人本來就是八卦合一,五行俱生的身體,只不過八卦之力在體內有強有弱,這就是所謂的體質了,也就是爲什麼大多數人只能覺醒一道八卦之力的原因”
“不過許多人其實都不願意去覺醒第二道八卦之力。”張景瑞搖晃着腦袋,一臉可惜地說道:“可貪生怕死又怎麼能成仙呢?”
雲海樓默然地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爲什麼許多人都不願意去覺醒第二道八卦之力,修仙本就是爲了長生不老和這世間的權勢地位,大多數強者又怎麼捨得現在的榮華富貴,去拼着有可能因此身亡的危險去覺醒第二道八卦之力呢。
“話說我雖然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可你也不跟我說一下,就找隱見要金絲龍腦香。”想到這兒,雲海樓也是有些無語地說道:“你就不怕我卦象相沖死翹翹啊!”
張景瑞一臉的鄙夷之色,哼哼道:“你看你這句話,就知道你貪生怕死,還你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呢,不害臊!”
雲海樓一窒,差點氣得背過氣去,他再怎麼不貪生怕死,也不能這麼不顧自己的性命吧?!
雲海樓正要出言反駁,卻看見張景瑞忽然踮起腳尖朝着四周瞭望,好像在尋找着什麼東西一樣,最終她把目光鎖定在了遠處一座不起眼的山丘上,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山丘之上除了一處荒廢凋敝的石廟之外,別無他物。
“找到了!你在這兒等等我!”
張景瑞猛然一拍雙手,滿臉歡喜地撂下一句話,隨即運起元氣,幾個起躍之間,就來到了那處荒廢凋敝的石廟前,蹲在地上翻找着什麼東西。
眼見着陸蝶祁,隱見和尚,張景瑞三人相繼離開,雲海樓有些百無聊賴地靠在剛纔隱見和尚背後的那顆樹上,心裡不覺中又想起剛纔張景瑞所說的,關於那第二道八卦之力的事情。
雲海樓的絳宮中覺醒的乃是離卦之力,而離卦與坎卦又是八卦之力中最爲特殊的兩個,因爲其餘六卦都是兩個卦象對應五行中的一個,而離卦與坎卦卻是單獨對應着火行和水行。
這也就是說,如果雲海樓選擇去覺醒第二道八卦之力的話,他一定不會覺醒到與他卦象相生相輔的八卦之力,反而有着更大的可能性覺醒到相侮相剋的坎卦之力!
雲海樓想着想着,不經意間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離卦與坎卦的修士未免也太悲慘了一點吧?
不對!
很快雲海樓就在心裡否定了這個設想,八卦歸屬於五行,而五行是構成這個世界的五種最基本的自然元素,它們之間應該並無高低優劣之分纔對,可爲什麼偏偏只有火行和水行在八卦之中只有一種卦象對應呢?
雲海樓心裡隱隱覺得,離卦與坎卦的這種特殊性極有可能並不是它們的劣勢,相反更是它們區別於其他六卦的優勢所在。
至於這之間的優勢,或者說是區別,究竟在哪裡,雲海樓不得而知。
“雲小子,你看這是什麼?”
張景瑞的手裡提着個小錦囊,一邊跑向雲海樓,一邊衝着他得意地晃悠着,雲海樓對於她的這個稱呼有些無奈,無語地說道:“你叫我什麼?”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張景瑞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把錦囊塞到雲海樓的手裡,欣喜道:“雲小子,來看看我的收穫!”
“說了不要叫我這麼幼稚的稱呼!”雲海樓無力地吐槽了一句,見張景瑞的心裡根本不在這個稱呼上面,只顧着一臉激動地看着雲海樓手裡的錦囊,他只好暫時放棄和張景瑞爭論稱呼的問題,悻悻地拉開錦囊口。
“這是土元?”
雲海樓看着錦囊裡來回爬動着的扁平蟲子,面露厭惡之色,連忙把錦囊繫好,遞到張景瑞的手上,雖說他是學醫的,知道這錦囊裡的東西可以製成飲片,能破瘀血,續筋骨,可雲海樓還是忍不住地感到厭惡。
無他,只因這蟲子看上去實在是很噁心。
“你不會打算直接拿着這個給我吃吧?”雲海樓看着張景瑞激動的樣子,不由得狐疑地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中藥需要炮製嗎?這原材料怎麼可能直接吃?”張景瑞翻了翻白眼,一臉無語地看着雲海樓。
兩人聊着聊着忽然看見南面的秦嶺忽然竄出一道流光,直直地落到兩人面前,看那人揹負長劍,面籠白紗,不是陸蝶祁又能是誰?
“你要的東西。”
陸蝶祁仍然是那麼地寡言少語,從乾坤袋裡扔出一根巨大的腳趾骨,砰的一聲砸到地上,雲海樓和張景瑞一見那還站着血水的腳趾骨,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這這這!”張景瑞語無倫次地說道:“我只是讓你殺一頭靈慧魄級別的兇獸就可以啦,你居然弄死一頭鑿齒?!”
鑿齒的實力可是堪比氣魄強者的強悍兇獸,難怪陸蝶祁去了那麼久纔回來,以她的實力殺一頭靈慧魄級別的兇獸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可她居然不懼危險去擊殺了一頭堪比氣魄強者的兇獸鑿齒!
要知道就算是氣魄強者想殺一頭鑿齒,也不是那麼輕鬆的一件事情啊!
雲海樓頓時覺得有些不知所措,陸蝶祁對他這麼好,倒是讓雲海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能即使感激又是慚愧地問道:“蝶祁姑娘,你沒受傷吧?”
要是陸蝶祁爲了給雲海樓殺這頭鑿齒而負了傷,雲海樓的心裡會更加難以釋懷的。
“沒有。”陸蝶祁清冷地迴應道。
這時從東邊又是一道流光閃過,隱見和尚笑吟吟地走了過來,手裡攥着一個瓷瓶,想來那應該就是那金絲龍腦香的樹脂了。
“東西已經齊了。”
張景瑞接過隱見和尚的瓷瓶,衝着雲海樓揚了揚下巴道:“雲小子,接下來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