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簡浮生被李自然喊得一愣。
那修羅都鑽進老子肚子裡了,你要我怎麼還?
尋思了片刻,簡浮生衝李自然拱了拱手道:
“李道長,對不住了,那頭修羅它是自己找上我的,在下可真是沒做手腳。”
李自然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
“沈先生也是這麼說的……但你還是得還我陣靈!”
簡浮生一臉無語,指了指自己肚子道:
“你陣靈擱這兒賴着不走呢,還扯着我五臟六腑,您要真是能把它弄走,在下感激不盡!”
李自然一聽,刷地展開了陣圖,雙手掐訣,牛逼哄哄地喝道:
“六道玄門,修羅門!陣靈你還不回來?”
毫無反應……
臉色一陣變換,李自然悻悻收起陣圖,隨後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身形一晃便出現在簡浮生面前,一臉認真道:
“你先將衣服撩起來……放心,我下刀又快又穩!”
簡浮生臉色大變,蹭地退出門外,反手便將禪杖抽了出來,破口大罵道:
“去你大爺的,自己沒本事收回陣靈,老子憑什麼讓你開膛?”
李自然一臉嚴肅道:
“你可知道,這頭陣靈乃是我道德宗的祖師爺親自幫我喚出來的?若是你不依,我便將你綁去道德宗,讓老祖親自發落!”
說着,李自然一身氣勢乍起,金丹期的威壓如泰山壓頂,眼看就要動手。
簡浮生不想施展噬仙訣與他硬拼,只好向姜幼月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姜幼月腦袋一偏,裝作看不見。
簡浮生淋着大雨,暗罵死丫頭薄情,一個個念頭在心間轉得飛快。
忽然靈光一現,簡浮生咧開嘴角,衝李自然笑道:
“李道長,你可知道,姜大小姐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姜幼月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簡浮生罵道:
“姓簡的,你敢胡說八道!?”
簡浮生根本懶得搭理她,衝李自然擠眉弄眼道:
“李道長,您住有朋舍嗎?晚上咱慢慢聊?”
李自然刷地將匕首揣了回去,
衝簡浮生抱拳一笑:
“其實陣靈的事情,倒也不急,方纔只是跟簡兄開個玩笑!”
簡浮生一步邁回了客廳內,誇讚道:
“李兄果然大氣……”
話剛說到一半,碧波粼粼的離水劍已經架在了他頸子上。
扭頭看了眼豎着眉毛的姜幼月,簡浮生立刻慫道:
“大小姐息怒,我……我跟李兄鬧着玩呢……是吧……李兄!?”
李自然立馬替簡浮生美言了兩句,柳子生也連忙起身,幫簡浮生打着圓場。
姜幼月卻是不依不撓,眯着眼睛衝簡浮生問道:
“本姑娘喜歡什麼樣的男人,簡公子倒是說說來聽聽啊,我也挺想知道!”
簡浮生白了她一眼,心道這特麼還用問嘛……
愛裝逼的男人唄!
但這種時刻,說實話是會出人命的,簡浮生眼珠子一轉,敷衍道:
“大小姐喜歡的,自然是優秀的男人!”
姜幼月一怔,這廢話說的……還真挑不出毛病!
李自然卻是不幹了,立刻掏出匕首道:
“簡公子,我那陣靈的事還是挺着急的!”
簡浮生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男人,沒有女人喜歡!”
李自然立刻拱手:
“簡兄,咱們秉燭夜談!”
就在這時,一個僕役頂着雨跑進了院內,在門外喊道:
“啓稟家主,老族長請您去正堂議事!”
姜幼月收起仙劍,狠狠瞪了簡浮生一眼,跟着僕役出了院門。
送走了母暴龍,簡浮生趕忙拉上了房門,邀李自然和柳子生二人在桌邊坐下,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不一會兒便有三個丫鬟端上門,說是家主派來爲三人端茶倒酒的,簡浮生三個卻嫌人多耳雜,只留了三壺美酒,便將丫鬟給趕出去了。
一壺酒喝完,三人相互自陳了一番身世,漸漸熟絡了起來,李自然忽然起身,擡手打出十幾張符紙,貼在了牆壁和門窗上。
舉杯跟簡浮生碰了一下,李自然笑道:
“簡兄,我已布好了隔音陣,咱們來說說在下跟姜姑娘的事吧!”
簡浮生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心道這廝也太不要臉了,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姜姑娘跟你的事……說的好像你倆訂婚了似的!
火辣辣地嚥了口酒,簡浮生故作神秘地衝李自然眨了眨眼,笑問:
“李兄,你覺得沈先生這人如何……”
李自然想了想,搖頭晃腦道:
“看不透,看不透,姜姑娘若真是跟他兩情相悅……我很難哪!”
簡浮生一臉賤笑,徐徐誘導道:
“這你不用擔心,丫頭多半是個單相思,沈先生只拿她當娃娃看!我指的是,你覺得沈先生身上有什麼特質,最能吸引姜姑娘!”
李自然單手捂着額頭,好一陣冥思苦想,忽然眼睛一亮道:
“沈先生這人,似乎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就對了嘛!”簡浮生點了點頭,給李自然倒了杯酒,又跟他碰了碰杯道:
“沈先生喜歡人前顯聖,總是一副神秘高深的樣子,動輒打人臉面,襯托自己高人一等……這才他是最吸引姜姑娘的一點!在我老家那地方,管他這德行叫‘裝逼’,管他這種人叫‘逼王’!”
一口喝光了杯中殘酒,簡浮生拍着李自然的肩膀道:
“李兄,你要是也能練成‘逼王’境界,定能俘獲大小姐的芳心!”
李自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衝簡浮生行了個大禮道:
“簡兄金口玉言,簡直如醍醐灌頂,若是我來日與姜姑娘修得圓滿,簡兄便是我倆的恩人!”
簡浮生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道:
“李兄,你那陣靈……”
李自然眨了眨眼,打了個哈哈道:
“不急,這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