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堅決不讓步的老闆,小隊長也很無奈。每一個經營時間超過二十年的旅館,都是堪比區域長官府邸的存在,因爲誰也不知道有多少法師勇士貴族在這裡得到過幫助,把這裡當做了“家”。
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沒用,誰知道那些在這裡居住過的法師勇士會不會在哪一天成爲了大1法師。大勇士、或者是,貴族成了王?!
若是惹了這樣的一家旅館,就等於同時把這些人給得罪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動動指頭就可以讓自己灰飛煙滅的存在。
小隊長十分無奈,走回隊伍裡,在圍觀的人眼裡,他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和某人說話,
“尊敬的法師先生,您也看見了,如今的情況我們根本無能爲力,除非您親自出面。畢竟那只是您的一面之詞。”說道最後,小隊長也不由得發了點脾氣。當然,之所以敢這樣,是因爲眼前的兩位還只是法師學徒,不是真正的法師。
在尼格拉,普通人對法師的稱呼是“法師大人”,對法師學徒的稱呼是“法師先生”,至於大1法師那種高級的像海寶一樣的存在,則是直接稱呼“大人”,哪怕他什麼職位都沒有。不過,誰在乎呢?
能成爲法師學徒,顯然腦子是沒有問題的,那名法師學徒聽出了這個城管小隊長的話裡的不滿,卻也不好發作,冷冷的哼了聲,這才上前露面,親自和那個旅館老闆交涉。
本來他並不打算親自露面的,那樣的話,就是出了什麼事,也很難找到他頭上。畢竟尼格拉就算是有着法師之都之稱,但是法師在這裡依然有着高高的地位。很多人都會很高興和一個法師攀上交情的,至於一個城管小隊長,嘿嘿,城管這個存在背的黑鍋還少麼,所以,大家都習慣了。
只是,顯然這個城管小隊長也不是傻子,這個法師學徒來找他時,他就已經猜到會是件麻煩事,心裡就有了計較。當然,如果是一個法師來找他,那麼再麻煩點他也不會拒絕。
但如果是個法師學徒麼,一來誰也不肯定這個傢伙會成爲法師,這是沒準的事;二者這個傢伙顯然也不是好路數,就算自己幫他辦成了,事後出事拿自己當靶子的可能性可比收益的可能性大得多。所以小隊長看似很辛苦很認真很有些不講理的和老闆交涉,實際上完全是出工不出力的。
這一點,就是那個法師學徒也沒有想到,這個城管小隊長其實已經暗暗擺了自己一道。這,就是這些底層人物的智慧了。這個小隊長看似兇蠻不講理,一副“今天我必須怎麼怎麼樣”的樣子,但其實,這副樣子不過是做做而已,那個法師學徒不懂,可那些生活在底層之下的人可沒有不懂的。
所謂“不叫的狗咬人”的道理,在任何地方都是講得通的。如果這個小隊長很冷靜、很公事公辦的樣子,就算是那個老闆再怎麼有*、有人支持,也不敢阻攔這個小隊長,因爲那樣就不是維護客人權利,而是阻攔治安,反抗統治了。
但是這個小隊長上來就是一個咄咄逼人,要這個要那個的樣子。老闆也是多年的經驗煉出了雙好眼,一眼就看出這個小隊長是虛張聲勢,與其說是要盤查,倒不如說是找事。老闆心中仔細一想,自己和城管隊也沒啥糾纏,再仔細查看這個城管小隊長的神情,頓時知道,是有人找這個城管隊出頭找事。
所以這個老闆也就硬氣了起來,這樣一來也正好和了小隊長的心意,只要鬧僵了,那麼那個法師學徒如果不出面,就是不可能的了。那樣一來,就算是出了事,也找不到他的頭上。就是找到了也不會像原來那麼要命。
見事情最終超出了自己的預料,那個法師學徒也不經臉色難看。他雖然找這個城管隊長是有着找擋箭牌的心思,但是更重要的心思,還是怕其他的學徒或者法師因爲自己是法師學徒,而注意到這裡。
他發現的那個東西,雖然他自己不是很瞭解,但那時僅憑氣息,他就確定,那個東西絕對對自己有大作用,甚至就是自己成了法師之後,那個東西都會有着極大的功用。所以,他才這麼小心的躲在隊伍裡,誰料這個小隊長居然這麼不辦事。
他心裡也不是沒有懷疑這個小隊長出工不出力,只是看着他的那麼“賣力”,自己實在不好說他不辦事吧,難道尼格拉的旅館老闆們真的這麼牛叉?他心裡有些不打底。只是,爲了成功晉級法師,他不得不豁出去了。
掏出自己的法師學徒印章,這個法師學徒走上前,對那個旅館老闆冷冷道:“我是甘流哈法師大人的學生索蘭•風。我懷疑你這裡有一位客人可能持有我的老師丟失的一項法術研究成果。就算是你不允許我們搜查,那也至少的把他喊出來對峙一下吧?”
這個索蘭•風顯然也是有些眼色的,沒有上來就硬氣犯渾。但是這樣看似有些軟的態度反而不好處理,尤其是店老闆聽說居然和法師甘流哈大人有關,頓時覺得棘手。
甘流哈雖然只是法師,但是卻是尼格拉聖•因底格法術研究學院的教授,法力或許算不得高,理論知識也不是很高深,但是他對於教授學生卻比較有心得,經他提點的學生大部分都能夠成爲法師,這使得他在尼格拉的法師羣裡有着不小的名聲。
尼格拉可是“法師之都”能在這裡有着不小的名聲,那可是真的算得上是號人物了。店老闆聽了,面色頓時變得有些猶豫起來,不過想了想,店老闆還是微微堅持的說道:“那可以,我去把那位客人請出來和你對峙,但是請不要對我的客人無禮。”
索蘭•風淡淡道:“如果是我弄錯了,我自然會向他道歉並且向我的老師請罪的。”話裡說着是向他的老師請罪,但是在場的人一聽,頓時知道他這是在警告店老闆。
幾個同樣在附近開旅館的同行給了店老闆一個安慰的眼神,同時表示很無奈。附近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鄰居,大家感情很好,生意之間也比較融洽,只是這個時候,除非那個法師學徒胡來,否則大家很真不好出面。
在尼格拉,真正意義上的貴族是法師。力量的擁有者聚集到一處時,往往比權勢更加令人信服。因爲那種強者,是眼睛可以看見的強大,而不是權勢那種看不見的威嚴。至於神明,那就是無論是力量還是權柄,都是超越式的強大,所有才會成爲人類信仰敬拜的存在。沒有人會願意平白得罪一個眼睛看得見的強者。
尼格拉的貴族們對於尼格拉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麼震懾力,在尼格拉居住的日子久了,幾乎每個人背後都有着法師或者勇士的影子,要是事情做得過火了,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力量這出現在自己的家裡問難。
尤其是,比起勇士們,法師那無數的手段,說不完的神奇,和經常性大範圍彷彿天象般的法術效果,總是給人留下無數的深刻印象和忌憚。貴族們除非本身就是法師,否則,沒有多大的出人之處。在尼格拉,就是如此。
索蘭•風看見剛纔還是很堅決的店老闆,聽說了自己的老師是甘流哈後的表現,心裡越發的渴望成爲一名法師。在他的心裡,人們之所以如此尊敬他的老師,就是因爲他是一名強大的法師。這個心性不過硬的年輕人,並不理解人們對於教導者的尊敬,比對力量擁有者更深的道理。
西多瑪聽說有一個法師要找自己,心裡滿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是爲什麼。難道是有那個法師看見了可可。發現了她身上奇異的病?可是不是被摩拉治好了麼?難道摩拉是在騙自己?還是摩拉和可可在外面惹到了麻煩?可這纔過去多久啊?
店主還沒有告訴他具體的原因,否則他心裡此時就不是胡思亂想,而是戰噤驚慌了。
一出門,此時已經有很多人圍在這裡,等着結果。索蘭•風心裡忍不住咒罵,他此時最怕的就是有人圍觀,萬一事情傳到自己老師或者同學徒那裡,他們一問就會知道自己得了寶物,那時候,可就什麼都說不準了。
不過對他而言,好在這幾天是尼格拉的商船來到的時日,無數的法師和學徒基本都集中在各大商會和碼頭,淘選着自己需要的材料。本來索蘭•風也是在那裡淘選,不過無意間發現了從他身邊經過的西多瑪身上傳出來的氣息,這纔跟隨到這裡。
同時尼格拉每幾年舉行一次的法師交流大會也在這半年舉行,每天都有大量的法師集中到法師域交流法術。其他的區域,法師倒是不多。
只是,誰也不能保證此時會不會有哪個法師或者學徒被吸引過來搶了屬於自己的機會。所以索蘭•風決定速度解決。
西多瑪一出來,忽然一道光迎面打來,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光就落到自己身上。然後,自己的懷裡就開始散發出強烈的光芒。索蘭•風貪婪的看着那團光,能夠發出這麼強烈的光,一定是法師看見了也會動心的寶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