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以南未經戰火,匈奴人被阻隔在晉陽以北,黃巾軍被阻擋在壺關以外,倒也沒有多少戰亂,一路相安無事,十幾人到了壺關找驛站休息!
“文遠,這幾日我見你老是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高順見張遼這幾天總是要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來,便將張遼叫到房中問道!
“大哥,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問了你可不許生氣!”張遼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我情同手足,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儘管說來!”高順也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幾天自己做錯什麼事了?
“大哥!你我認識數年,從未聽說過你有表字,爲何那日卻對田豐說道乃是元溯?”張遼問道,說起來這樣的指責實在不該,貿然問起,說不定會問到被人痛處,張遼生怕高順將他的字隱瞞是另有苦衷,所以猶豫不決!
“原來是爲此事!”高順笑了笑:“倒是怪我大意了,未曾向你說明!你也知道我自幼喪父,故此成年之後未行冠禮,一直不曾有字,自從上次與你相談之後,心生感慨,如今時局動盪,家父雖取名曰順,乃順應、平順之意,奈何我等生不逢時,若被我言中,這天下大亂,我又豈能順之,安忍鄉鄰生死不安也?故取字曰溯,溯者,逆也,若天下有變,我便逆流而上,爲民請願,不使生靈塗炭,疆土崩裂,身爲大丈夫,當立功名於後世也!”
“好一個大丈夫立功名於後世!”高順剛說完,便聽門口一個聲音擊節讚道,正是田豐!
“先生,適才之言萬萬不可對他人說起!”張遼急忙將田豐讓進屋內,見周圍無人,這纔對田豐囑咐道,雖然如今朝廷不穩,但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肯定是死罪一條!
“不想元溯居於幷州,卻對天下時局如此透析,元溯之言,與家師無二也!”田豐卻不在意張遼的話,反而對高順的話大家讚賞!
“元皓休要折煞在下了,順乃一武夫耳,焉能與高賢相提並論,方纔之言,乃是冒昧揣測而已!”高順心中暗爽,嘴上卻一個勁謙虛!
“元溯胸懷大志,令在下欽佩不已,奈何官卑職小,不得施展!”田豐行了一禮,旋即卻又感嘆不已!
“天下之勢,非在下能夠看透,只能伺機而動了!”見田豐試探自己,高順也不怕說了什麼過分之言,反正以田豐的性格,還不至於去告發他!
“說得好!”田豐對高順豎了個大拇指,隨即挑了挑眉毛問道:“卻不知這機從何來?”
高順看田豐一副精明相,這麼陰險的試探自己的一個傢伙,怎麼歷史上說得那麼耿直呢?思索之間念頭急轉,突然怪笑一下,對着自己的下部來了個橫切的手勢!
田豐一愣,旋即一陣大笑,知道他說的是宦官弄權,拍手道:“元溯果然乃妙人也,今日能逢元溯,實乃三生有幸,若他日能有寸土安身,切不可忘了留豐一席之地!”
高順一個趔趄,沒想到這個田豐居然如此直接,真不知道是誰三生有幸呢,當下問道:“先生之言,可當真?”
“自然是真!”田豐這次倒表現得十分正經,看來是下了決心的!
“先生真是爽快,若順他日得遇明主,當極力舉薦先生!”高順笑道。
“僅是得遇明主乎?”田豐斜着眼睛問道!
“亦未可知也!”高順突然笑道!
哈哈哈,二人同時仰天大笑起來!
“好!”笑罷之後,高順站起來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文遠你今日便與元皓做個見證!”這種好事他怎麼可能放過呢,雖然他現在還是爲別人打工的,先招手下的心思卻十分急切!
“好好好!我便做了這個證人!”張遼雲裡霧裡的看兩人說了一通,怎麼就突然表忠心了?高順明明自己都無職位,如何給別人這種承諾?不過看高順高興,便一口答應,反正是做個證人,又沒有什麼風險!
三人又聊了一陣,張遼知道高順要學篆體,便告辭而去,只留高順和田豐二人在房中交談!
出了壺關已至河北境內,行了幾日,便見一路上開始出現饑民,有的地方甚至還能看到戰火的印記,河北是黃巾猖獗之地,受的損害自然也是最深的,越往南靠近黃河一帶,難民便逐漸增多,不過幸好冀州相對富庶,基本都安置妥當,流離失所的倒也不多見!
幾人一路感慨着行進,高順和田豐的話題也從篆體逐漸轉入到其他方面,軍事、政治無所不談,高順的一些觀點甚至讓田豐目瞪口呆,卻又覺得十分精闢,實在想不通這個武將爲何懂得如此之多,甚至還要繼續學習篆體,學習態度還十分誠懇,不由激起他好勝之心,每日抽空便將老師王烈所贈之書悉心研讀!
這一日行至一座山下,正行進之間,卻聽山頭一陣吶喊,亂哄哄的涌現出近百人來,都是破舊的黃帶扎頭,身穿土黃色破爛衣衫,衝下山來,擋住高順幾人去路!
“看來是黃巾餘孽!”張遼策馬靠近高順,低聲說道!
“嗯!”高順點點頭,看着這些手中拿着棍棒,參差不齊的一羣人,除了一臉的匪氣,和難民沒什麼兩樣!
“你們幾人聽好了,俺等只劫財不殺人,想要活命的,將金銀馬匹留下,便讓你們過去!”吵吵嚷嚷了一陣,一個年輕人提着一柄鋼叉走了出來,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幾人的坐騎,高順帶來的可是陷陣營的戰馬,自然個頭高大,膘肥體壯!
“想要馬匹金銀,我們有的是,但要拿一樣東西來換!”張遼輕磕馬腹,上前幾步答道!
“什麼東西?”那人突然怒喝道:“別說俺們沒給你留機會,乖乖下馬,否則便是死路一條!”對於眼前的十幾個人,那人還是十分有信心的,這次他帶了近一百弟兄出來,底氣十足!
“你的項上人頭!”張遼冷笑道!
“大膽!”那人聞言又驚又怒,不明白這區區的十幾個人爲什麼還這麼大膽,平日裡見到的商隊都是乖乖的獻上銀子逃跑了,看來這幾個還真是不開眼,官軍都不怕,他自然也不怕這十幾個人,對身後大喊道:“弟兄們,這些傢伙不長眼,衝上去殺了,再搶了他們的馬匹和盤纏!”
身後的黃巾軍一陣吶喊,一窩蜂的便衝了上來,顯然對於一面倒的戰鬥,他們還是很願意參加的,這點從他們興奮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保護先生!”高順見田豐並無懼意,心中欽佩,大喝一聲和宋憲站立在田豐左右,跟隨的十名士兵下馬站立在外圍,將他們圍在中間,這些都是常年和匈奴作戰的士兵,對於這些和平民不相上下的黃巾軍,根本就沒看在眼裡,甚至**鬥慾望都提不起來,只是抽出腰刀冷冷的看着他們衝過來!
那名黃巾頭領挺着鋼叉剛衝了幾步,就看到張遼冷笑着縱馬而來,不禁大怒,沒想到這人如此大膽,居然單槍匹馬就敢殺向這麼多人,怒喝一聲,和身旁的幾個同伴將手中武器刺向張遼的戰馬,看來他們對付騎兵還是有點心得的!
就在他們的武器堪堪碰上馬腿之時,戰馬突然一個縱越,張遼從半空中抽出斬馬刀,只聽一陣慘叫和驚呼聲,張遼和戰馬已經衝了過去,那名黃巾頭領和兩位同伴的腦袋便高高在半空中飛舞!
等黃巾軍反應過來,卻見張遼返身又衝了過來,一個個抱着腦袋跑向一旁,爲張遼讓出了一條康莊大道,張遼見無人反抗,倒也未再出手!
此時靠近高順的黃巾軍已經被十個精兵砍翻了兩撥,每個人面前躺着幾具屍體,再聽到身後混亂,衝過來的黃巾軍頓時大亂,扔下武器跌跌撞撞的往山上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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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合之衆!”張遼將刀上的血跡擦乾淨,嘀咕了一句!
“此地不宜久留,說不定這些黃巾軍還有同夥,我們還是儘快走吧,省得麻煩!”高順第一次見近距離的殺人,一陣陣反胃,強忍了半天才說道!
“馬上就到黃河渡口了,今日便到了對岸休息吧!”田豐似乎也有些不適應,臉色有些發白,顯然他也不習慣這種殺人方式!
一行人跨上戰馬往黃河渡口奔馳而去,黃巾軍大多都是普通民衆組成,基本沒什麼騎兵,只要過了這個山頭,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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