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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承、周泰等將攻打壽春,想必高順已經得到消息,爲何不知撤兵,卻執意要攻巢縣?”闞澤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士兵,不由一陣憂慮,高順的兵馬最擅攻城,要是投石車在城下攻擊,一點防守的辦法都沒有!
周瑜平靜掃視大軍,遙指城下言道:“料想高順已派騎兵返回壽春,今攻城之兵,多爲弓步兵,未見騎兵!”
“不知幼平他們可曾得手!”闞澤還是有些擔心這些兵馬!
周瑜傲然一笑:“就算高順派兵回援,但壽春之兵其定然預料不到,只等壽春派出援軍,幼平取了壽春,我便可回師北上,再調廬江、濡須港之兵與高順大軍周旋,不出半月,大事可成!”
虞翻也覺得這個計策雖然有些冒險,但畢竟是突襲敵後,可能性極大,言道:“都督不日便取揚州,不知諸葛亮在南陽可有進展!”
闞澤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聽說趙雲命人在漢水沿岸築起十里長堤,諸葛亮要想攻進南陽,恐要費些功夫了!”
周瑜淡然一笑,並未多說什麼,只要能在揚州平穩立足,就算沒有荊州的兵力,他相信憑藉自己的才智和智慧,也能在中原爭鬥一番,有了江東這個富庶的後援支撐,憑藉現在的實力,至少攻打豫州,周瑜還是有自信的!
“派人前往成德聯絡,若得壽春,即刻命全柔帶潤州之兵北上,不得有誤!”周瑜先下了命令,再看看城下士兵已經集結完畢,幾十架投石車正被運到最前線,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先用木欄抵擋投石,只要等高順得到消息,自會撤退,合淝有消息傳來,立即命各將依計行事,不得有誤!”
“是!”傳令官轉身下了城樓!
“此處距離城牆還有十餘丈,莫非這投石車能夠攻到城上?”虞翻有些吃驚的看着遠處正在準備的士兵,之前的情報顯示,投石車僅僅是在弓箭射程之外,什麼時候能夠離得這麼遠了?
除了投石車,井闌的數量也已經大增,每十個投石車只見便會有五架井闌並排而立,井闌上配備的硬弩更是達到了五支,比原來的一支威力不知道大了多少,在這個距離之下,井闌上的弓箭手其實只起到警哨作用,僅靠硬弩手的發揮了!
投石車分爲三排,共有兩百五十架,彼此之間也成方正,堆積如山的石塊搬運到後面,所有的士兵都已經準備好,城上的守軍早就聽說投石車的威力,當年可是打得士氣正盛的袁紹束手無策,雖然已經與高順交手數次,但這樣的攻守之戰還是第一次,眼看攻城的對手還在遠處,守軍頓時壓力驟增,這是要被動挨打的節奏啊!
眼睜睜看着對方佈陣準備,東吳將士愣是沒有一個敢出城挑戰的,周瑜也沒有派出將領,他們都知道高順麾下的那些武將,太過勇猛,能夠打得過對方的,實在是沒幾個,這要是出城搦戰,不是白白丟人,打擊士氣?
在大家的期待和擔憂之中,他們終於看到投石車裝上了石塊,第一排的投石車開始發動,吱吱呀呀的聲音響過,便見到無數石塊飛上了高空,直衝城牆而來!
雖然聲勢浩大,但這一次的石塊卻是參差不齊,有高有低,有的飛到了城牆上,有的落在城下,只有爲數不多的直接越過城牆,飛入內城,砸開了一間房屋,索性百姓已經被疏散,沒有引起惶恐!
落到城牆上的石塊不足三分之一,被城上忽然豎起來的欄杆給擋住了,這是用竹子編成的如同竹筏一樣的東西,竹子中空較輕,便於擡放,而且還有彈性,所以石塊都被彈開,只要躲到竹排後面,便不會有危險!
眼看對方最爲依仗的投石車威力就這樣被化解,而且看上去這些投石車也不怎麼樣,準頭不足,守軍士氣大增,鼓聲愈發的響亮了,旁邊的將士都對周瑜投去敬佩的目光,能想出這個對策的,恐怕也唯有都督了!
“嗯,這周瑜還真花了一番心思!”高順在馬上看到城上忽然豎起的竹排,嘴角帶着笑意,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種方法對付投石車!
荀攸卻不以爲意,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竹木雖好,卻極怕火!”
“周郎自恃智計百出,敢用這竹排擋同時,料想也想出了對付火攻之法,倒是讓人期待!”徐庶也是一臉期待,他們能看出的弱點,周瑜想必也發現了,既然明白此事,定有防備,徐庶一時想不到應對之法,所以就等着看周瑜的對策!
荀攸微微點頭,和高順一起等着周瑜的對策,反正他們是攻打人家的,有這份閒心等着看好戲!
在吳兵剛放下心的時候,第二輪投石又開始發動,還是第一排的投石車,他們不管城上如何防守,還是按照第一次那樣繼續發射,但這一次效果明顯不同,巨大的石塊隨着一聲令下同時飛上了天空,整齊劃一的拋向了城牆。
雖然還有一部分打在了城牆上,但這一次的準頭和密集度明顯加強,守軍這才明白,對方方纔不過是試探,不過他們有竹排擋着,石塊都被彈飛了,所以只要敵軍不來攻城,他們也放鬆下來等着看戲!
隨着第一排投石車準備完畢之後,第二排和第三排也經過兩次調整,力度和角度都掌握好之後,城下再次鼓聲響起,這是要進攻的信號!
未過多久,麴義得了高順的命令,將火油和硫磺運到陣前,很快就有士兵裝完了第一批,第一排的投石車將裝着火油的瓦罐和硫磺的布包在跑向了城牆,當然這其中還夾雜着不少石塊!
第一排投石車發動之後,第二排投石車則還是繼續拋射石塊,不讓守軍有機會出去竹排上的硫磺,當然火油已經沾上去了,沒有辦法清理!
與此同時第三排的投石車也已經準備好,這些都是蘸了火油的石頭,火把點燃以後立刻拋向了城牆,這一番前後連續的攻擊,是麴義思量之後做出的決定,在經過兩輪巨石攻擊之後,那些竹排終於燃起了熊熊大火。
周瑜倒很果斷,一聲令下,將所有的竹排推下了城牆,一道火龍在呼嘯中跌落城下,但是很快,城上再次豎起了一排竹排,原來周瑜早有了準備!
“莫非這便是周瑜的應對之法?”徐庶有些詫異,他還以爲周瑜會想出什麼妙計來呢,卻原來是這種本辦法,但不管如何,效果卻還是有的,不像在其他勢力,遇到投石車只能躲避到城牆內部,然後眼睜睜看着高順的兵馬殺到城下,卻始終不敢露頭!
看這架勢,城中的竹排肯定準備的十分充足,竹子和高順軍中的石塊一樣,也是不要錢的,只要需要,山中多得是,但火油和硫磺就不一樣了,這可是要花錢的,要是周瑜準備了數千竹排的話,不知道要白白耗掉多少火油呢!
麴義停止了攻擊,再次向高順請令,指揮攻城由他來做,但破敵的計策,麴義知道高順身邊有謀士,自然懶得去想,直接就派人來問高順了!
“好了,周瑜又將這個難題拋給我們了,大家有何良策?”高順一陣苦笑,這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防守之法,只能臨時應對了!
荀攸也道:“毋須將周瑜之計破除,否則日後攻城,大家效仿,豈非前功盡棄?”
許攸所說的前功盡棄當然是指投石車的製造,要是被周瑜用這個本辦法給徹底擋住了,那花費那麼多財力大量製造的投石車,便真的要放入府庫當中了,要知道打造一個投石車的代價,足以能夠武裝十個騎兵,高順在不缺戰馬的情況下繼續製造投石車,捨棄了無數騎兵建制,當然不能就此放棄!
就在此時,北門的夏侯淵也派人送來情報,他和麴義遭到了同樣的困難,投石車的威力大減,守軍無恙,要是就這樣一直下去,先吃虧的畢竟是攻城的一方,對方只要豎起一排竹排了事,但城下卻要不停發射投石消耗,這倒是次要的,浪費人力、火油,甚至在這過程中投石車也有損壞,這樣的拉鋸戰可不是他們想要的!
城樓上,周瑜在竹排留空的縫隙中看着城下,嘴角翹起一個優雅的弧度,竹排雖然怕火,但並非貴重之物,巢縣以南的山上,就有現成的竹林,取之不盡,城牆下已經堆積了一大堆竹排,周瑜也是偶然看到竹筏時纔想出的這個主意,今日終於派上了用場。
只要高順無法藉助投石車攻城,就看他能不能狠心讓士兵衝擊了,要是真槍真刀的對戰,周瑜倒也不懼,就怕高順弄出的這些玩意,讓敵人被動挨打而不能還手,不管是誰帶的兵,恐怕都沒有什麼士氣。
東吳的將士臉上懼意盡去,尤其是丁奉等人,都不斷稱讚周瑜之智,因爲城下的攻擊已經停止了,顯然他們也知道這樣下去肯定無果,擋住了高順軍中最爲依仗的投石車,大家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