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史慈兵出雁‘門’關之時,甘寧已經帶領三千‘精’兵脫離了田豐大軍,乘着夜‘色’往北而行,他的目標並非鄴城,而是廣平的邯鄲,邯鄲雖然爲廣平重鎮,但左右環山,又在鄴城保護之後,所以並無多少人馬!
甘寧並非名將,就算離去,淳于瓊也不以爲意,他只是盯着田豐和麴義二人,這兩人在城外連番派人‘交’戰,卻總是輸多勝少,既不敢攻城,又不甘離去,淳于瓊看到眼裡,冷笑不已,他心中卻早有計議,只要等到幷州軍糧草不足,準備撤退之時,再揮兵掩殺,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甘寧將人馬分作三隊,一路潛行,黎明時分到達邯鄲城外,東方纔亮起一點銀白‘色’,甘寧的人馬便突然突然出現在了城下,圍住了東南兩‘門’,城上的士兵一陣吃驚之後,才發現來的是敵軍!
一陣‘騷’‘亂’,許多士兵還有些昏昏‘欲’睡,突然出現的敵軍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早就有消息傳來,幷州軍正在攻打武安,怎麼突然出現在了邯鄲城外?
“某乃幷州甘寧,速速叫守城之人來降,若待殺進城內,難保人頭!”甘寧打馬上前,一聲大喝,在晨風中清晰的送進了每一個守兵的耳朵裡!
“原來是無名之輩,讓我來會會他,這可是送到手的功勞!”一名校尉見來人並未聽聞,不由大喜,此時太守還未曾趕來,若是乘此機會先斬敵將,定然爲首功!
其他幾位士兵也摩拳擦掌,有人走過去,主動爲他擂鼓,那人打起‘精’神,穩了穩頭盔,帶領一百多人下城而來!
不多時,城‘門’打開,人馬衝出城外,那人大喝道:“鼠輩不知身前,焉敢來犯我邯鄲,今日叫你有來無回!”
甘寧見來得僅是一名校尉,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果然自己初次帶兵,對方就輕視於他,不過他並不在乎,甘寧之名,從此將會被天下之人所知!
對方急衝而來,甘寧卻閒庭信步,打馬緩緩迎了上去,那人見甘寧如此,以爲對方戰馬長途跋涉,已經勞累,實在不堪一擊!
想到這個功勞手到擒來,他不由更加興奮,大喝一聲,手中長槍便刺向了甘寧的面‘門’,城上的士兵也在大喝,對方的這個將領明顯不懂馬戰,居然不知衝刺,這不是上來送死麼?看到那人白白撿了功勞,其他兩位方纔猶豫的校尉頓時有些後悔!
除了甘寧充滿自信,還有他身後的八百錦帆軍,也帶着殘酷的笑容,他們並未吶喊,只是靜靜的站立原地,看着場中兩人逐漸靠近!
當!甘寧一隻手擡起,便架住了對方的長槍,突然一聲爆喝,刀刃轉動,不僅將對方的兵器‘蕩’開,而且刀身劃過一道明亮的冷光,便見對方的一顆頭顱飛了起來!
噗通!屍首接連落地,城上城下突然一片寂靜,沒想到對方身手如此了得,看似被動,卻在一招之間輕描淡寫便殺了一名校尉!
殺!
甘寧並未停頓,長刀指向城外的那一百多士兵,當先殺了過去,如同出籠猛虎一般,跨下馬一聲長嘶,飛奔向前!
嗷!甘寧身後的錦帆軍反應最快,立即跟在甘寧身後衝殺,一年對就在幷州訓練,讓他們遠離了刀口舐血的日子,此時被甘寧又‘激’起了血‘性’,一個個大叫着爭先恐後往前衝!
那一百多人大吃一驚,扭頭就往城內逃去,反應慢的,被甘寧殺到,一時間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城外,才短短片刻時間,十幾人便被甘寧所殺,鮮血四濺!
“快放箭!”城上的士兵反應過來,急忙招呼弓箭手放箭!
但此時城下的士兵已經殺到一處,弓箭手難以瞄準,猶豫之下,錦帆軍也隨後殺到,一陣屠殺之後揚長而去,稀稀拉拉的幾支箭矢‘射’來,根本無法造成威脅!
眨眼之間,出城的一百多人便僅剩幾十人,城‘門’打開一條縫隙,這些人連滾帶爬的進了城內,城上的守兵終於緊張起來,幾百個弓箭手緊盯着城下!
“何人犯我城池?”正在此時,一個明顯中氣不足的聲音在城頭上響起,緊接着便看到一名乾瘦的中年人在士兵的簇擁下站到了城頭上,那人衣冠還有些不整,顯然是被人從被窩裡給叫起的!
“速速開城,繞爾‘性’命!”甘寧上前,大聲喝道!
“大膽!”那人厲聲大叫,手指甘寧:“犯我疆土,尚不知恥,還不速速退去?”
甘寧一聲冷笑,再不搭話,突然縱馬向前衝去,在飛馳的馬背之上,從背後從容取下弓箭,箭壺之內,有三隻箭矢夾在手中!
見此情況,錦帆軍終於大叫起來,口哨聲、尖叫聲紛紛響起,他們知道甘寧這是要施展絕技,早在益州,甘寧在山林間打獵,便有縱馬殺敵的絕技,這還是年少之時打獵練就的,他能馳馬追擊野兔,並將其‘射’殺,更何況一個目標更大的人!
城上太守大驚失‘色’,但對甘寧如此大膽,單槍匹馬向城下衝來十分不忿,這明顯是藐視他城中無人,更是對他的無視!
“放箭!給我‘射’死他!”太守揮舞着手臂,指使着弓箭手向甘寧‘射’箭,要將其‘射’殺!
咻咻咻!箭矢帶着破空之風向甘寧‘射’來,甘寧輕磕坐騎,在馬鞍之上坐得十分穩固,戰馬早知人意,一個轉彎便繞過了第一‘波’弓箭,不等弓箭手第二次準備好,甘寧一驚衝入了‘射’程之內!
只見他坐立雕鞍,側身對着城頭的太守,彎弓搭箭,一個標準的后羿‘射’日姿勢,三支箭閃電般奔着城頭而去!
那太守想到甘寧在城下這麼遠的距離還能放箭,正命令士兵第二次放箭,眼見弓箭‘射’來,大吃一驚,驚叫一聲,甚至還來不及躲避,便被三支箭同時‘射’中‘胸’膛!
“你……”太守指着甘寧,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嘴角滲出鮮血,跌倒在城頭之上!
一箭‘射’殺太守,讓城上的士兵大‘亂’,弓箭手甚至都忘記了放箭,呆呆的看着下面縱馬奔馳的甘寧,對方的身手,讓他們目瞪口呆,而且城外此時三千人馬已經列陣,爲甘寧齊聲喝彩,讓守城士兵心中泛起絕望!
“速開城‘門’,饒爾等不死!”甘寧在城下繞了一個圈,再次來至城樓之下,冷眼看着城上的守兵,大喝道!
太守被‘射’殺,城中的士兵無人帶領,又見甘寧如此勇猛,那些士兵猶豫不定,不由自主向後退去,有幾個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聽說幷州軍優待俘虜,可是真的?”有人動心,壯着膽子問道!
“此言不假,天下皆知!”甘寧點頭!
“你‘惑’‘亂’君心,該殺!”突然另一個士兵衝過去,將方纔問話之人一刀砍殺,看來此人想要負隅頑抗!
“無有救兵,就憑你們這些人,能守得住邯鄲?”甘寧不動聲‘色’,在城下大聲質問,同時一揮手,身後的三千‘精’兵齊步向前,在甘寧身後停住!
城上一陣默然,有的士兵神‘色’猶豫,雖然仗着城池高大,但對方的人馬不僅士氣正盛,而且人數也比城中兵馬多,要是強行攻城,他們無人指揮,肯定難以堅守!
“殺掉此人,賞萬錢,開城納降者,賞百金!”甘寧見城上士兵動搖不定,突然一聲大喝!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他自然知道這些士兵從軍,也不過是爲了錢財,眼見守城無望,大多數人自然不想就此送命!
“誰敢?”方纔殺人的那名士兵明顯有些慌神了,他舉起兵器向後退去,警惕的看着周圍的人:“敵軍在外,我們就當一心守城,等候援軍,通敵者,定會被軍法處置!”
那人此話一出,頓時讓城上的士兵行動起來,這人一個自衛的動作讓他自己與其他人形成了敵對之勢,而且誰也知道,他口中的援軍並不會出現,就算冒死逃得‘性’命,還要被軍法處置,沒有下場,讓這些人終於明白過來!
有人當先發難,衝向了那人,其他人此時也不甘落後,將那人圍在中間一頓‘亂’殺,那人甚至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被城頭上的士兵砍成了‘肉’泥!
反應更快的士兵,在圍殺那士兵之時,已經爭先恐後的衝下了城樓,來到城下打開城‘門’,迎接甘寧進城!
甘寧一箭立威,震懾住了城內的守兵,不費一兵一卒進入城內,命人接管了城防,將那些投降的士兵看押,當場記錄了當先動手和先開城‘門’的士兵,等候上報獎賞,這些士兵見到甘寧如此,忐忑不安的心纔算踏實下來,甘寧連獎賞都記着給他們,自然不會再爲難其他人!
城中的百姓有的甚至還不知道邯鄲此時已經發生變化,早上出城,才發現城‘門’緊閉,嚴禁出入,只好悻悻而歸,有的人暗中罵罵咧咧,十分不滿,被知情人告知,邯鄲已被幷州軍拿下,驚得嘴巴大張,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低頭轉回了家中!
甘寧進入太守府,立即找來城中的書吏出榜安民,派人向田豐送信,同時也將那些俘虜中願降之人便編入軍中,城中衙役,照常辦事,與百姓秋毫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