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並未直接殺向眼前的三千人馬,他知道身後的陷陣營纔是真正的大敵!他調轉馬頭,看到身後倒下了數十人馬,都是自己的部下,陷陣營也一個迴旋再次殺了過來!
顏良大喝一聲,催動戰馬再次迎了上去,他想以一己之力擋住仙陣營的衝勢,一聲劇烈的兵器碰撞聲,甚至冒出了火花,張頜抵住了顏良最凌厲的一擊,身旁的朱景和王端從不同的方向殺向顏良的要害!
顏良奮力擺動兵器,抵住二人的殺招,陷陣營已經衝了過來,三支箭如同流星般奔着顏良的面門而來,顏良一側頭讓開,張頜已經與他擦聲而過,後面還有刀槍源源不斷的向他身上殺來,箭矢如雨,射向四周!
顏良帶動坐騎,使足力氣殺向後面衝過來的陷陣營兵馬,有幾人被他斬於馬下,但他的身後,卻不時傳來慘叫,那是自己的部曲無法抵擋陷陣營的威勢,反被殺死!
顏良又驚又怒,張頜帶領的陷陣營,已經到了如臂使指的地步,各個配合嫺熟,縱使他方纔斬殺幾人,但絲毫不見陣型有亂,反而有人立即補上了空缺,這樣的一支人馬,恐怕也只有麴義的先登軍才能一拼!
雖然他帶領的也是精兵,但訓練幾千人和日夜專門訓練幾百人的效果顯然無法相比,而且陷陣營人員固定,不會調動,配合之間毫無澀滯,相得益彰,這樣的隊伍,連顏良都羨慕不已!
不過兩次衝殺,已經沒有了距離,短兵相接,顏良主動殺過去纏住了張頜,張頜揮動長槍,與顏良廝殺在一處,刀光劍影,槍風陣陣,顏良雖剛剛和張遼大戰一場,但面對槍法精妙的張頜,也毫無畏懼!
而陷陣營在張頜退出之後,最後的虞陽轉身補上了他的位置,身後有侯舞陽帶領的三千兵馬保護,不需要他的大盾兵再做防護,一個小型的殺陣帶動着身後的三千人,在冀州兵馬中步步向前!
顏良與張頜大戰三十合,十分心驚,不知道高順手下還有多少這樣的良將,每一個都與他有一戰之力,再想想袁紹帳下,雖然兵多將廣,但能和他對敵的卻屈指可數,這讓顏良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擔心!
大戰正酣之際,顏良抽空掃視,卻發現他的五千精兵正被逐步擊破,在陷陣營和後面兵馬的配合之下根本無從抵擋,已經損失了一大半,顏良大驚,沒有他去阻止陷陣營,這便是一邊倒的廝殺
!
着急之下,顏良此時已經無心和張頜分出勝負了,他一心想擺脫張頜殺向陷陣營那幾個帶頭之人,他此時也看出來了,這個陣型,未有領隊的那四人才是核心,在不斷的變陣之下,陷陣營如同收割機器一般,他的部下一個接一個的不斷倒下!
但張頜的本事也讓他不敢大意,雖然他一時間無法奈何顏良,但顏良想要擺脫張頜,也是難以做到,眼見士兵不能抵擋,顏良驚怒,一聲長嘯,殺招迭出,逼退張頜之後,衝向了陷陣營的人馬!
侯舞陽見顏良追來,急忙上前抵住,陷陣營如同一體,可不能讓他顏良進入陣中搗亂,顏良怒發心頭,見一個年輕小將上來,二話不說,便是殺招,不到五合,侯舞陽便有些不敵,又被顏良的氣勢所懾,勉強抵擋一陣,被顏良一刀殺到,反應不及,砍中了臂膀,幸好張頜也隨後趕到,擋住了顏良的刀勢,否則這一刀能將侯舞陽攔腰砍斷!
顏良見張頜又纏上來,知道再無機會,一聲大喝,帶領士兵殺出一條路來,準備撤退,後面的曹性看見,連發數箭,被顏良躲開,卻還是有一箭射中了肩膀,刺穿鎧甲而入!
夕陽下的大戰,雖然僅有半個時辰,但死亡無數,張頜帶來的三千精兵損傷一半,陷陣營也有死傷,侯舞陽更是一隻左臂差點被砍斷,這樣慘重的代價換來的成績也十分驕人,顏良的五千精兵僅有一千餘人逃走,顏良的肩膀也被曹性射中一箭。
陷陣營再次用無敵的陣型和密切的配合絞殺了河北的精銳之師,張頜背對斜陽,看着逃走的顏良,長出一口氣,他訓練的兵馬,並不只在對付賊軍的時候才勢如破竹,他緩緩舉起長槍,一道長長的影子出現在遠處!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身後的八百多人高舉兵器,齊聲吶喊,在山林間遠遠傳開,遠處的冀州兵,似乎逃得更快了!
此時已經天色黑暗,東方僅有一彎銀月升起,濤濤的河水泛着點點星光,水聲如雷,滾滾東流,這一段河道還算平穩,直達白馬,有幾處渡口已然廢棄,洛陽破敗之後,連渡河的人都減少許多,打漁人和船伕都到了下游去謀生了!
郭圖一邊咒罵着固執前往修武的顏良,一邊讓呂翔等人感慨督促士兵趕製木筏,要儘快離開這裡,雖然夜間敵軍不敢追擊,他選的這處渡口也遠離修武,但郭圖還是十分着急,不想耽擱哪怕一盞茶的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河岸邊的水汽甚至讓郭圖覺得有些發冷的時候,呂翔終於告知他一切準備就緒,郭圖急忙命人將物資全部置於船上,自己當先帶人馬開路,留呂翔兄弟二人督促士兵上船撤離!
幾萬人馬都要上船,還是比較耗費時間,郭圖的小木船已經走出一里地,他還看到岸邊火光閃動,還有人在岸邊排隊,而河道上早已火光通名,浩浩蕩蕩的船隊跟隨他前行,如同一條長長的火龍!
就在郭圖剛剛鬆了一口氣之時,突然岸上一陣大亂,接着便看到有人落水,喊殺聲從遠處傳來,火把紛紛熄滅,船上離岸較近的也起了大火,亂成一片
!
“壞了,定然是幷州追兵到了!”郭圖在船中直跺腳,又急又怒,卻又無可奈何:“但願他們能夠儘快上船撤離吧!”
船隻順水而下,又在水中,想要救援肯定來不及了,反而徒增損傷,郭圖一咬牙,命令士兵奮力划船,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同時也在想着回去怎麼和袁紹交代,這一次被人斷了後路,他這個軍師可是有失察之責的!
此時的呂翔和呂曠也剛剛上船,岸邊僅剩最後一撥人嗎,所以他二人也未在意,沒想到突然殺出來一股敵軍,那些準備登船的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抗,紛紛被殺進了河水之中,緊接着便是漫天的箭雨射來!
船隻本就簡陋,有無處可避,所有的士兵只好無奈用兵器抵擋,有步兵的船隻還好點,架起了大盾,其他的船隻就只能憑藉運氣了,有的來不及躲避的,火把掉與船上,起了大火,士兵們都不敢救援,紛紛駕船躲避,生怕大火蔓延!
在岸上肆意的怒吼和喝罵之中,呂翔二將帶領士兵悄然離開,這種情況下,他們連回罵的心氣都沒有,只盼着速速離開,索性岸上的兵馬似乎也不多,箭矢用盡之後便再未追擊!
顏良帶領的五萬人馬無功而返,退回白馬,趙雲和張遼進駐河內,一舉平定河內黑山軍之患,得到消息的河內百姓無不歡呼,他們知道,只要河內歸於高順管轄之下,他們也能過上也幷州一樣的日子!
趙雲帶兵返回河東,留下張遼在河內,並將眭固及其部曲交由張遼率領,顏良敗退,袁紹定然不會甘心,在河內纔有和冀州兵對戰的機會,眭固也聽說過張遼之名,只要能與袁紹的兵馬作戰,他毫無異議!
未過幾日,鍾繇便帶着幾位官員來至野王,鍾繇是高順去幽州之前便交代管理河內的,一旦擊退了顏良的兵馬,佔據河內,鍾繇便是最佳的太守人選,雖然將來還有大用,但也要從郡縣做起!
諸事安排完畢,鍾繇和張遼親自到溫縣司馬家拜訪,且不說司馬懿將來的成就值得高順如此做,就是司馬懿之父司馬防也是一位大人物,歷官洛陽令、京兆尹,年老轉拜騎都尉,因董卓專政,無奈之下辭官歸隱,安心養志,闔門自守。
司馬防名聲之大,主要來源於其耿直的性格,即使處於宴會之上,也保持威儀,常人不敢冒犯,好漢書名臣列傳,諷詠數十萬言,士林之人無不畏懼!
鍾繇和張遼以晚輩的身份拜訪這樣的一位大人物,也算給足了司馬家面子,司馬防再自大,也不得不親自出來接見,尤其是鍾繇,不僅是蔡邕的學生,本身也是一位書法大家,深得司馬防喜愛,難得笑面相迎!
最終,鍾繇說明來意,想請司馬防長子司馬朗助他治理河內,司馬朗乃河內之人,又有才學,有他相助,加上司馬家在河內的名聲,鍾繇自然也要從容許多。
司馬防並非迂腐之人,他當然能想到這極有可能是高順結納他司馬家的表示,這幾年的觀察,他也發現高順並非常人,麾下更是文武兼備,人才濟濟,深得民心,司馬防也早有此意,雙方一拍即合,便命司馬朗即日跟隨鍾繇到野王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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