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不過三天,難得幾日清閒,荀彧等人也都自覺地沒去打擾高順,懷擁兩大美‘女’,讓高順瞬間有種夫復何求的感慨,荀採和甄道一個剛勁一個柔弱,連高順如此強壯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第三天便“逃”出了‘洞’房,身後的兩個‘女’人吃吃的笑着!
晉陽城秩序井然,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龍城‘交’易所正式建成,已經有不少商人前往雁‘門’、雲中販運貨物,幷州的商業正在迅速復甦!
荀彧和田豐帶着甄儼找到高順,如今這個大舅子胃口也變大了,和高順說話沒有之前那麼客氣了,或許甄儼沒有什麼變化,但高順總覺得是這樣,但人家是大舅子,只好捏着鼻子聽着!
甄儼來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在河東建設製造沙發、桌椅的工廠,由他甄家來全權負責,若說之前高順是擔心甄家拿走了核心機密,‘肥’水外流,現在的甄儼,儼然是以一家人的身份來和他談的!
第二,開發從忻州至河東的整個汾河水運,甄家可以出資三分之一,但開發之後的運營利潤,也要有甄家的分紅,因爲要在河東建設製造工廠,就要和當初高順說的那樣,從雁‘門’、忻州等地運送木材,沒有水運之便,製造廠的產量無法保障!
高順聽罷,沉默不語,荀彧和田豐陪同甄儼前來,自然他二人應該是支持甄儼的,但就算是甄道已經是他的‘婦’人,並不代表甄家就依附於他,在古代,‘女’子的身份能夠尊貴到足以影響整個家族的他幾乎從未聽說過,或許甄道對甄家來說,不過是一枚政治棋子而已!
甄道說完,又和高順談了一陣龍城鏢局的事情,八月初王越的龍城鏢局正式組建,又有高順的官家背景在,在有些商人簡單嘗試之後便收到普遍歡迎,甚至有點供不應求。
九月就接了一個護送‘毛’皮前往荊州的大單,這可是第一批在幷州意外的生意,由王越大弟子史阿親自押隊護送,所有人都在等着王越的消息,此番出行的成敗,關乎龍城鏢局日後的前景。
從河北來至幷州,雖然只有太行山一山之隔,但這裡卻有着當今天下勢力最大的賊軍——黑山軍,所以甄儼需要僱傭龍城鏢局的人馬來護送他的商隊,雖然是親戚關係,但甄儼還是很地道,一碼歸一碼,不過想要和高順要個優惠價而已!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這個難纏的大舅子,高順纔算鬆了口氣,伸了伸懶腰,坐在金絲楠木的沙發之中,端起一杯茶,卻並不喝,只是拿眼睛看着荀彧和田豐!
田豐乾咳一聲,笑道:“主公大婚,可喜可賀!”
高順還是不說話,目光又對準了荀彧,這兩人讓甄儼找到自己,想讓甄家介入幷州的漕運和產業,肯定有他們的原因,但這可不能因爲他是甄家的‘女’婿就草率答應吧?
“主公,可是爲方纔甄儼所說之事生氣?”荀彧一臉淡然,還是一本正經的問高順,似乎方纔這些和他毫無關係!
“你說呢?”高順轉動着翡翠‘玉’杯,輕聲言道!
田豐言道:“主公,甄家並無二心,吾與甄儼時常相處,知其乃是真心佩服主公,定不會辜負主公栽培之心!”
高順輕抿着茶杯,見田豐這麼說,不由嘆氣道:“我豈是不信你二人,只是這甄家乃河北之人,雖與我結親,然族人之心未可知也,若任其壯大,豈非財源外流?”
田豐笑道:“甄儼在晉陽新購置府宅,親族之人大多已在晉陽,當無二意!”
高順還是搖搖頭:“漕運乃州中大事,一旦開通,不止貨物,還有其他,牽涉到官府軍事,甄家在河北有人,豈能沒有泄‘露’之理?”
汾河貫穿幷州南北,一旦正是運作,便是幷州的大動脈,高順可不想讓這麼大的工程只是運輸貨物那麼簡單,以後的兵馬調動等等,都要以汾河爲依託,這在山大溝深的幷州,作用可是巨大的,要是讓甄家的人蔘與進來,難免會有消息外泄,在任何地方,軍事機密,絕對是最高機密!
田豐見高順還是不同意,無奈的看着荀彧,苦笑道:“我就說主公不會同意,還是文若來說吧!”
高順一聽田豐和荀彧還有後招,不由看向了荀彧,不知道他們二人還商量了什麼好辦法來處理甄儼提出來的這個問題!
荀彧言道:“主公所慮者,無非日後甄家泄漏消息,無論他是否有心泄密,都難保證有心人故意爲之,再者便是甄家獨大,尾大不掉,一如朝中外戚獨大之事!”
高順點點頭,其實他擔心的最根本的還是荀彧最後所說的,雖然娶了甄道,但他並不想讓甄家過於壯大,無論他將來成就如何,但後方有這樣一個大家族,的確是隱患,歷史上無數次證明了這種內親敗權的事情,他可不想讓此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就算甄儼是真心來輔佐他,但甄儼之後的人就難以保證了!
“主公所慮,亦在情理之中!”荀彧料到了高順的擔心,言道:“甄家獨大之事,可將其分化,一處在晉陽,一處在河東,若待將來工廠建成,可令甄儼前往河東,州中又有商人蓄養家丁不得過千之律,只要州郡監察明視,可消除此患!”
“就算如此,建廠之事‘交’於甄儼便是,爲何還要令其參與漕運之事?”荀彧說得也有道理,把甄道的親族分到各郡獨自經營,只要幷州還在他的掌控之中,甄家就算蓄意而爲,也難有威脅!
“主公想要何時開發漕運?”荀彧不答反問!
高順想也不想:“自然是越快越好!”
荀彧笑道:“主公亦知漕運之重,早一日開發,便對幷州壯大早一日好處,然幷州‘花’費之處實在甚巨,恐明年亦難以啓動此事!”
“不是吧?”高順一下子就坐直了,問道:“幷州有序發展已有兩年,又有如此衆多商人來往,難道還不夠資金開發漕運?”
田豐聞言苦笑道:“主公,若是將幷州一年所收全部用於開發漕運,自然是足夠了,但如今塞外建設絲毫不能停頓,屯田之事還有九原、雲中之地亟待開發,各處還有流民陸續到來,必須安置,而且來年定要用兵……”
“好了好了,元皓你要是再算,我可不敢聽了!”高順聽田豐一算賬,就一陣頭疼,急忙打斷了,他本以爲幷州這麼好的發展,足以支撐漕運開發了,沒想到還是不行,還需要推遲到一年之後!
田豐很適時地住口了,輕輕品了一口大月氏國剛送來的葡萄酒,一副陶醉的樣子,看的高順有點牙癢癢,才明白過來,田豐和荀彧二人商量好了來寒磣他,田豐自始至終不過是是做鋪墊的!
果然荀彧接過話頭,繼續說道:“若有甄家出資三分之一,明年開‘春’,便能開發汾河漕運,就以當前幷州人力、物力來算,也要兩年時間,方能完工!”看到高順吃驚的表情,荀彧又加了一句:“若僅僅運送木材,一年之後便可!”
高順要說的話又被憋了回去,頓了一下,才道:“文若之意,是先疏通河道,運送木材,再逐步完善修葺?”
“正是如此,兩年之後,主公還怕軍中機密泄‘露’?”荀彧說完,目光灼灼地看着高順!
高順端着茶杯一陣出神,荀彧這句話似乎有所深意,他仔細品味,半晌之後,忽然大笑,指着荀彧言道:“荀文若啊荀文若,你如何得知河北會入我之手?”
高順害怕消息泄‘露’,無非擔心的甄家內部有人傳遞給河北本家,讓袁紹得到一些他不願意讓外人得知的機密,袁紹雖然本事不怎麼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實力擺在那裡,兩人遲早都有一戰,高順不得不防,但荀彧這句話的意思,無非便是兩年之後河北在他手中,那消息是否泄‘露’便無關重要了!
荀彧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惋惜:“袁紹雖有四世三公之名,卻無統領雄兵之能,外剛而內荏,又無遠見,豈能成就大事?幾月前主公偷襲馮颯,諸侯縱使猜不透,非議也不過是在‘私’下,未有袁紹,高聲喧譁,唯恐天下人不知,殊不知此乃自取其辱也!”
要說荀彧之前雖然對袁紹的評價不太好,但至少還抱有一線希望,但經過上次袁紹自己打了自己一嘴巴之後,可是徹底失望了,像這樣一點城府和見識都沒有的人,怎麼能和老謀深算的高順爭雄?
“唉,說來說去,還是文若你的眼光長遠,既然此時你二人已有決定,我也無異議!”高順並未承認自己會吃掉河北,但不提此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想了一下他又到:“既然甄家參與到漕運建設之事,不如干脆多引進幾家商戶,共同出資,減少幷州財政的壓力!”
“此事或可一試!”田豐點點頭,既然甄家能參與,也就不在乎多幾個人了,只要控制得當,選擇可信的人蔘與投資,官商分立,問題應該不大!
“這樣吧,最多選五家,必須是幷州境內的商戶!”高順想起後世的招標,補充道:“出資高者可令其參與漕運開發,等正式運營之後,運費減免三成,商運利潤按出資比例分成,但要制定分成年限,可不能祖祖輩輩都傳下去!”
田豐笑道:“這主公你就放心吧,哪有一勞永逸之事?若再有幾家大商戶參與進來,工期至少可縮短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