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侯天被青雲派衆人所接受之際,距離青雲派山門不遠處的散修暫居地,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各位,如今無量宗與百花門等門派已經即將破除青雲派第二道防護,既然大家聚集於此,定然不想空手而歸,不是嗎?”
只見一名身穿青色長衫,手握一把五色摺扇的偏偏公子正站在一處高地之上,俯視下方的衆多散修衆人,不斷的訴說着。
“我等爲何,自然心知肚明,可是閣下如此張揚,意欲何爲?”散修之中,也有冷靜之人,立刻抓住摺扇公子話中的漏洞,反擊道。
一時間,衆多散修紛紛深以爲然,原本摺扇公子好不容易煽動起來的氣氛,再次陷入低谷。
“這位道友所言不錯,然而富貴險中求,道友以爲如何?”
修仙界,看似簡單,實則比凡間更加現實,在場的散修,大多都是云云散修之中的佼佼者,自然深知這句話的含義,頓時深以爲然,頻頻點頭默認。
“各位,青雲派根基深厚,屹立修仙界數千年,這一次,恐怕也是在劫難逃了,然而,其創派數千年,定然積累下無數珍奇異寶、丹藥練材,想來應該很是豐厚纔是!”
隨着摺扇公子的敘述,一些散修彷彿看到了那些虛幻的存在,紛紛大聲附和道:“不錯,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憑什麼他青雲派可以佔據一切!”
一下子,場中的氣氛再次活躍起來,摺扇公子見此,頓時暗中鬆了口氣,面帶笑容的繼續說道:“各位,據我所知,無量宗與百花門已然允諾,只取天府秘錄,至於其他一切事物,分毫不懂,大家既然匯聚於此,空手而歸卻是有些淒涼!”
“莫公子,你就直說吧!”
“呵呵,這位道友認識在下?”
“哈哈哈,莫公子說笑了,身爲元嬰期上人劍尊的弟子,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啊!”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譁然,要知道,劍尊乃是元嬰期上人之中,僅有的一位散修中人,在散修之中有着超然的地位,一聽眼前的摺扇公子居然是劍尊的弟子,一時間,竟然鴉雀無聲!
被人點破身份,摺扇公子似乎有些慚愧,拱了拱手道:“道友勿需如此,我歷練之前,我師父曾囑咐我,不能丟了他老人家的威名,此次純熟我個人之舉!”摺扇公子含蓄的解釋道。
即便如此,許多人卻認爲是摺扇公子謙虛之言,要知道,修仙者之間,師徒的關係幾乎乃是最爲親密的,徒兒有事,師父豈有不管之理,說是個人之舉,卻是無人相信。
衆多散修的表情,自然落入莫聰的眼中,心中卻泛起一絲得意,此次他卻是想要藉助散修之力,一窺天府秘錄之神妙。
“各位,當務之急,我們應該推選出一名領導者,所謂蛇無頭不行,大家以爲如何?”方纔認出莫聰身份之黑衣大漢,再次說道。
“沒錯,道友所言極是,可是推舉誰,可以秉公無私呢?”一名面色煞白,身形如骨的老者說道。
散修之所以素來被門派之中看不起,那就是功利之心過強,不過想想也是,試問哪一名散修,不是踏着無數同道的屍體走到今日的,也許一件不錯的法器,便會殺心大起。
因此,老者無疑提出了一個衆人關心的問題,那就是一旦得利,該如何分配!
“沒錯,骨道人說的對,大家說是不是啊!”
一聽關係到自身利益,散修們頓時緊張起來,紛紛高聲附和。
此刻,衆人似乎忽略了站在高處的摺扇公子,摺扇公子臉色數變,幾近憤怒的邊緣,以目光示意人羣中的黑衣大漢。
果然,黑衣大漢心領神會,再次說道:“各位,我來說一句吧,如今的情況,我認爲大家只有團結,纔有可能與兩大勢力抗衡,至少不會任人宰割!”
“各位,這位道友說的對,大家也都清楚,爲什麼散修素來勢弱,無非就是大家各位己利,無法團結,處處被門派勢力打壓!”莫聰大聲的喊道。
這句話,彷彿道出了許多散修的心聲,立刻獲得了大部分人響應。
莫聰見此,立刻接着說道:“羣龍無首,無異於一盤散沙,只會被旁人一一擊破,唯有團結,方能有一線機會!”
“哼哼!莫公子說的雖好,可是若想要老道我拼命,卻沒有這麼容易,大不了這便宜我不佔了,若是命都沒了,要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骨道人冷聲喝道。
莫聰此刻,卻是恨死了骨道人,但是表面上,卻依舊裝作一副淡定的摸樣,迴應道:“骨道友,那以爲該如何是好?”
“很簡單,修仙者以實力爲尊,不妨擺下擂臺,勝者便是大家的首領!”
“這個···是否過於草率了些?”莫聰有些遲疑道。
“我支持骨道友,誰要勝過我老黑,我就聽誰的!”
“道友,這你就錯了,推舉之人,必然要有領導之能,否則亂指揮,豈不是將大家往死路上帶嗎?”黑衣大漢再次高聲喊道。
可惜,這一次,卻沒有多少人附和,強者爲尊,早已在衆人心中烙下印記,唯有強者,方能令衆人信服。
莫聰見到下方反應淡漠,他明白,他的努力很可能白費,一番口舌,卻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不過未免衆人認爲他早有圖謀,立刻大聲贊同道:“好,既然如此,不妨明日再次設下擂臺,最終的勝者,便帶領大家與兩大勢力周旋!”
話音未落,莫聰卻摺扇一打,一道微風吹過,消失在原地。
人羣之中,看着莫聰離去的骨道人,頓時冷哼一聲,也慢慢向後方走去。
待衆人散去,與之相隔百米的青山腳下,一座臨時洞府之中,紫鑫等人正在商議着什麼。
“離兄,這些散修似乎也學乖了,知道推舉領導者了,可是夏侯賢弟依舊未歸,這該如何是好?”平霸天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對着離方說道。
“好了,平兄,你就別來回走動了,看的我頭疼!”
“兩位大哥,天他都出去一日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按理說,夏侯天迴歸山門,將計劃說出,應該片刻即回纔是,可是都一天了,卻依舊蹤跡全無,紫鑫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三姐,你別擔心了,大哥不會有事的!”錢昆看到紫鑫面帶憂色,出言安慰道。
“對啊,紫鑫姐姐,天哥哥那麼厲害,不會一定不會有事的!”金琳兒立刻坐到紫鑫身邊,拉着紫鑫的手,不住的搖晃道。
“希望如此吧!”
“主母,蟒方雖然不知道主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相信主上,一定可以成功的!”
看着蟒方眼中散發出了的陣陣神采,紫鑫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缺少了一種修仙者該有的鎮定。
也許是失去爺爺之後,在她的心中,夏侯天早已佔據了全部,凡是牽涉到夏侯天,她都會方寸大亂,她甚至不知道,一旦失去夏侯天,會是怎麼樣一種情況。
突然,紫鑫感覺到肩膀之上傳來一陣輕響,扭頭一看,只見黃德正站在其背後,一臉淡定的看着她。
“二哥?”
“三妹,不要擔心了,大哥是何等人物,便是天道之眼,也巍然不懼,想來這次,也不會有事的!”
“恩,謝謝你,二哥!”
“呵呵,二哥這個稱呼還是免了吧,在我心裡,你早已是我的大嫂了!”
“大嫂,嘻嘻,小妹見過大嫂!”藍心一臉俏皮的打趣道。
“作死啊,死丫頭!”紫鑫臉上一紅,立刻站了起來,追着便要打向藍心。
藍心立刻挑起,躲在陳侖的身後,一臉怕怕的說道:“侖哥,你要保護我啊!”
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臺戲,此刻錢昆夾雜兩個女人之間,更是左右爲難,一個是自己未來的大嫂,一個是自己未來的道侶,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五弟!你讓開,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這個死丫頭不行!”
“大嫂,消消氣,要不你我打我吧!”陳侖一副英勇赴死的摸樣,走到紫鑫身邊說道。
紫鑫見此雖然無奈,卻也無可奈何,只好以眼神斜視了藍心一會,便重新回到自己先前坐着的地方。
半響過後,藍心見姐姐消氣了,立刻湊上前去,說道:“小妹錯了,請姐姐原諒!”
看到藍心滿是笑意的臉,不知爲何,紫鑫突然發自心底的羨慕,目光在陳侖與藍心身上徘徊,最終還是一笑了之。
在紫鑫心中,她多麼希望幾年的荒島生活可以一直延續下去,遠離修仙界的他們,那時可以說是最快樂的時候。
“天,不知道那些快樂的日子,是否還能繼續!”
徹夜,紫鑫衆人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打亂散修們推選領導者的計劃,一切等夏侯天回返,再做計較。
就在衆人焦急等待之際,夏侯天卻靜靜的盤坐於天閣之中,慢慢的打坐調息着,銀白色的真元不斷的搬運於經脈之中,感受着那天地靈氣匯聚,慢慢的化入己身,融入真元之中,如此反覆,周而復始。
漸漸的,夜幕漸漸退去,旭日東昇,當第一縷陽光透過天閣窗戶的縫隙照射在夏侯天身上之時,原本環繞在其周身的真元頓時奔騰而起,漸漸將其籠罩,恍如一道七彩霞光覆蓋,身披紫霞仙衣,猶如仙人下凡。
日出總是短暫,待旭日攀升出地面,夏侯天整個人的異象也隨之消失,彷彿從未出現。
紫霞仙衣,乃是丹霞訣附帶的,爲數不多的幾種秘術之一,不想此刻,卻是藉助旭日之力,趨於大成。
夏侯天緩緩吐出口中濁氣,兩道精光自瞳孔之中延伸而出,看着清晨的旭日,心中滿是平靜。
“我回來了,青雲派,我夏侯天終於回來了,父親,你看到了嗎!”
此刻的夏侯天,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菜鳥了,紅顏知己、肝膽相照的朋友、高絕的修爲、門派的支持,一切的一切,恍如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