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海棠與花
“可能你說得是對的吧,那你去湘州的哪個部門?”
“現在只任命了市委常委,副市長還要人大常委會奄通過,你以後可以叫我陸市長。(鄉)$(村)$(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如果你喜歡請告知身邊的朋友,謝謝!”陸青雲開玩笑地說。
原本,陸青雲以爲報出這個職位,孫璐會震驚一下,可能還會目瞪口呆,因爲和湘州市的市委常委、副市長坐在一起聊天,許多人都求而不得。
孫璐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哦,那就是在劉昊手下做事了,這人可是個人精。”
陸青雲上次聽到用“人精”來評價劉昊,還是從肖萬方的口中,現在從孫璐口中聽到,除了肯定劉昊的確是一個“人精”外,還十分詫異,孫璐與湘州官場並沒有什麼聯繫,這樣的評價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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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孫璐畢竟是湘州人,市委書記的八卦自然會聽到不少,“人精”可能就是八卦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陸青雲感受到孫璐不屑的表情,知趣地說:“還是叫我陸青雲吧,等我在湘州安頓好了,你陪我逛一逛湘州的秀美河山,有你這個嚮導,我在湘州就不會迷路了。”
“陸市長,到時候你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的,怎麼還輪得到我這樣的小老百姓來給你帶路。”
陸青雲見孫璐語中帶刺,連忙轉換了話題,從包中掏出一本散文集,正是席慕容的《成長的痕跡》,翻開內頁,上面寫着一段話:
願孫璐小姐永遠在海棠與花的世界中——席慕容
“這是去年我陪首長去臺灣,特地去臺北拜會了席慕容,讓她爲你寫的,她可是不輕易動筆的。 .com 免費提供閱讀”
孫璐接過陸青雲手中的《成長的痕跡》,看着席慕容的字跡,又摸了摸書的封面,擡起頭說了一句:“陸青雲,你真好!”
我以後會更好的,陸青雲在心中暗暗的對自己說。一個男人能爲自己心愛的女人做她喜歡的事情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甚至是男人不可推卸的義務。
但對於孫璐,陸青雲的感情就顯得異常複雜了。當秘書的時候,一直圍着領導轉,個人的終身大事根本顧不上,而且秘書依附於領導,與領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腳下無尺寸之地,頭頂無半片之瓦。
對愛情不敢有一絲奢念,更何況是婚姻,而到了今時今日,情況已經大不相同,陸青雲這輩子最次也能混到市委書記,正如首長所說的,封妻廕子已經指日可待。
決定來湘州的那一天,陸青雲對孫璐的感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喜歡孫璐,以前因爲各種原因都剋制着自己,而孫璐似乎也與他保持着這份默契,自從認識陸青雲之後,再也沒談過戀愛。
“這樣就算好?那我還會更好的,你就拭目以待吧。”
“不管你以後官做到多麼大,如果還能陪我在這裡聊一聊文學,談一談詩詞,我就覺得這是最好的。”
“這個一定沒問題,我保證。”
“陸青雲,你不用保證的這麼早,我爸當初也是這麼像我媽保證的,可是後來呢,男人的話最不能相信。”
“你爸和你媽,你要做我的老婆?”陸青雲調侃孫璐。
“我只是打個比喻,你不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
“那你心中的白馬王子是什麼樣子的?”
“不告訴你,你這輩子也達不到的。”
“你這輩子也達不到的……達不到的……”這句話刺痛了陸青雲,晚上的睡夢中陸青雲被這句話驚醒了許多次。
男人一旦被一個女人拒絕,往往就是荷爾蒙爆發的時候,征服欲能讓這個男人瘋狂,陸青雲也不例外。
第二天一早,市委派了專車來接陸青雲去市委大院上班,由於副市長的職位還需人大常委會投票確認,而下次人大開會是三天後。這三天,是陸青雲在湘州最後的空閒期。
劉昊說:“青雲同志,這三天主要還是熟悉工作,人大開完會後正式任命下來,再調整副市長分工,青雲同志主要負責科教文衛,市委這邊協助書記工作。”
根據安排,一大早召開的就是市委常委會,陸青雲由於還沒有分配具體工作,雖說是出席常委會,卻和列席沒什麼區別。
常委會開得了無生趣,許多重大的事項在書記辦公會上已經基本確定,常委會只不過是做了一個通報,大家舉舉手就算集體通過了。會議上劉昊時而疾言厲色,大聲呵斥身邊的工作人員,時而一臉恭維,把孫秋實捧上了天,翻臉比翻書還快。陸青雲想,劉昊果然是那種典型的對下嚴苛,對上諂媚的中國官員,看到那幅嘴臉真是令人厭惡至極。
無聊歸無聊,陸青雲在常委會上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但凡是劉昊講話的時候,整個會場都鴉雀無聲,而輪到另外常委的時候,小聲議論的聲音卻此起彼伏,這種“一言堂”的政治生態是陸青雲不喜歡的。
雖然人大常委會還沒有開過,但是對於陸青雲來說,已經任命的市委常委已經板上釘釘,在這種情況下,奄副市長基本上不會遇到什麼阻力,因爲掛職幹部不擠佔領導職數,所有人都樂見其成。這種順水人情自然誰都不會放過,許多人通過各種渠道向陸青雲傳遞着一個意思:在湘州,他們會全力支持陸青雲。而傳話的潛臺詞便是:哪天你高升了,不要忘記在湘州對你有滴水之恩的人。
幾天後的人大常委會開得很順利,陸青雲幾乎是全票當選,唯一的遺憾的是三張棄權票。這三張棄權票,在陸青雲的邏輯中,是好事而非壞事。
假如一個單位裡的人都說你好,你是有問題的;假如一個單位裡的人都說你不好,你肯定也有問題。
前者是“老好人”,而後者一定是“壞人”,所以陸青雲寧可有幾張反對票,這樣至少也可以提醒自己,今後不會驕奢淫逸。更深層的想法則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陸青雲想現在的票數如果難看一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在離任之後,被百姓傳一句“陸市長還是幹了一些實事的”也就不枉費一片心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