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聽到了凱拉爾的話,遠阪凜笑了笑,很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座位旁邊的扶手上,交叉着一雙修長的雙腿,優雅的端坐着。
轉過頭來,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的景色,整個東京和富士山都一覽無遺。
真是絕景。
就算是無數次的看到這個景色,遠阪凜也仍然忍不住微微沉醉在了其中幾秒。
地面微微的晃動將她搖醒。
讓她很快的恢復了神志,地面微微的震動也恰恰代表着日本的毀滅。
日本本來就是多地震,多火山,多臺風,多海嘯的多災難國家。
這樣的一個國家若是龍脈被連成一體,恐怕真龍就能鎮壓四海,壓覆地脈,讓整個日本的支零破碎的靈脈合二爲一,那便可以太太平平。
但是凱拉爾明明已經將所有靈脈合攏,卻因爲此世之惡的原因徹徹底底的毀掉了龍脈,那整個日本就算是徹底沒了鎮龍靈脈,整個四海呈洶涌之勢,大地更是經常翻騰。
像是東京都這種地方,有凱拉爾等數位大魔術師坐鎮,固若金湯之地——換個角度來想,就連這種地方都有微微的震動,其他的地方恐怕早已經翻了天了。
若是有人能夠在日本來上一躺環日旅行的話,那麼他就可以發現日本現在已經是一片末日之象,時不時地地震,大小不一,海嘯,火山噴發。
儘管東京圈子裡還像是以往一樣,歌舞昇平,但是實際上東京圈外早已經是一片凋零了。
遠阪凜嘆了一口氣來。
十年前的那場大戰,的確是讓整個日本元氣大傷,身爲一個日本人她的確是有些想法,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卻恰恰的證明了一人匹敵一國的可能性,照亮了她的前路。
正是因爲對自己的前路毫沒有任何猶豫,所以遠阪凜這纔在十年之內取得了如此耀眼的成績。
就算是遠阪家這種積累深厚的家族,都絕不敢保證自己的下一代魔術師能夠成功晉級色位。
實際上像是遠阪時臣這種級別的魔術師,卻也只不過是祭位的魔術師,遠阪凜現在的成就已經遠遠超過她的父親了。
而且這一切,都是拜凱拉爾所賜。
遠阪凜低下頭來,溫柔如水的目光看着躺在椅子上的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十年過去了,彷彿完全沒有變過一般,銀色的長髮如同瀑布一般披散在他的胸前,他整個人閉着眼睛,呼吸勻稱,就彷彿是在睡覺一般,但是熟悉他的遠阪凜卻知道,他是在思考。
“已經十年了。”他突然開口說道。
“是的,距離上一次聖盃戰爭,已經過去十年了。”遠阪凜點頭應道。
他看上去說了一句毫無意義的感嘆語,但是遠阪凜知道,他從來不說毫無意義的話。
“我對於第二法,第三法,第五法的理解,終於稍微有點眉目了。”凱拉爾的話讓遠阪凜喜形於色。
法則這種東西,實在是很深奧的。
這涉及到對於這個世界的運作理解。
像是魔道元帥澤爾裡奇這種天賦奇才,也用了幾乎上千年的歲月才慢慢的一步步的解開第五法的謎團。
而像是蒼崎青子這種擁有第二法不到二三十年的魔術師,實際上對於“法”只是在於“應用”,至於說她對第二法有多少理解,恐怕就不會被凱拉爾如此輕易地奪去了。
她在全世界的旅途也未嘗不是爲了理解第二法而做的世界感悟。
但是說到底,他們的天分都完全不足以和凱拉爾這種怪物比肩。
就好像這份答卷他們可以答100分是因爲他們的水平最多隻有100分,而凱拉爾答100分是因爲這份答卷的上限是100分。
但是就算以凱拉爾的天賦,面對第二法,第三法,第五法,卻仍然用了十年的時間才略微摸進門。
這隻能說世界的法則和源頭絕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遠阪凜先是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來,隨機又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來:“老師,您該不會離開我們吧?!”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而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凱拉爾就算在這個世界做些事情,實際上都沒有自己出面,僅僅是某些首腦會談纔會一對一的和某些權勢者去交流。
全部由遠阪凜,間桐櫻出面掌控的新東京,就算凱拉爾有某一天離開這裡,也絕不會產生動盪。
而在十年前見過凱拉爾使用第五法的遠阪凜,不得不對凱拉爾“離去”這件事情充滿了聯想。
“怎麼會呢,這個世界,還沒有開始呢。”凱拉爾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輕輕的握住了遠阪凜的手,目光遠眺,如同在看着什麼奇景一般。
“白翼公和黑姬,死徒二十七祖的兩大勢力,真祖……”凱拉爾輕輕的搖晃着腦袋。
“這一件件的事情,讓人開心,讓人掛懷。”
“時鐘塔,仿惶海,阿特拉斯院,埋葬機構,第八秘跡會,異端審問騎士團……”
“這一個個的機構我都想去親自拜訪。”
“這個世界,還真是永遠都讓人看不膩呢。”凱拉爾伸出了右手來,對準了富士山,輕輕地抓握着。
“既然這樣的話。”遠阪凜並不相信凱拉爾的話,凱拉爾這個人,只會撿你想聽的說,若是愚笨一點的人,就會很輕易地被他所騙。
他說的或許是實話,但是他的真話卻隱藏在你想聽的“實話”之中。
“既然這樣的話,老師不如去直接拜訪一下他們如何?”
遠阪凜眼珠流轉,整個人腦海快速的想到了一些辦法:“反正他們都並不知道老師您的身份,除了黑姬之外,其他的幾個勢力,老師只要隨便想個什麼身份,就都可以去一一拜訪了。”
“甚至老師您用真實的身份去拜訪,他們還能對您怎麼樣不成?”遠阪凜的話的確很有說服力,很有誘惑力,讓凱拉爾的目光慢慢變亮了起來。
“不錯,這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想法呢。”凱拉爾站了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我的確很想去拜訪一下時鐘塔這個聞名天下的教育機構呢。”
“那麼,不如即刻啓程如何?”遠阪凜爲了把凱拉爾留下來,可謂是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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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走廊裡喘口氣,抽支菸的埃爾梅羅二世看着突然出現在學院走廊裡的銀髮男人的時候,口裡的煙直接從嘴巴上掉落下來,落在了他的鞋子上,燙穿了他腳背的襪子,直接把他燙的單腳跳了起來。
“燙燙燙燙……”他一邊將腳背的菸頭踢掉,在擡起頭來尋找那抹銀色的身影的時候,卻怎麼也看不見他了。
(聖盃戰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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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收的小心翼翼,又被全勤逼的快兮兮,真的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