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熙眼眸頓了一下,看着前方。
當初分手,已經被柳藝舒逼的走進了死衚衕。
她不想讓陸沐擎夾在她和柳藝舒之間難做,也不想處在腥風血雨中。
只要有柳藝舒在的一天,她和陸沐擎都不會太平。
人啊,都會選擇性逃避痛苦。
可分手後,發現,有楠楠的存在,她和陸沐擎還是會糾纏在一起,還是擺脫不了柳藝舒。
炎景熙苦澀的揚了揚嘴角。
楠楠沒有等到炎景熙的回答,可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他也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嘿嘿。
……
柳藝舒走出電梯,到了馬路上,手機響起來。
她看向上面的來電顯示,是一連串陌生的數字。
眉頭皺起來。
她在中國沒什麼朋友,會是誰呢?
柳藝舒接聽。
“美女,剛從情敵那裡回來?”一個嫵媚,調侃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進來。
柳藝舒詫異的看向四周,看起來一切正常,並沒發現有人跟蹤,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呵呵。”女人輕笑着,說道:“你對我一無所知,我對你卻瞭如指掌,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你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對你甜言蜜語,百般呵護,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什麼仁義,什麼恩情,都拋在了腦後,那種男人,不給點顏色看看,不會對你俯首稱臣的。”
柳藝舒的心裡咯噔一下。
這個人,對她的事情好像很瞭解。
柳藝舒有一種落入她人圈套的感覺,背脊一片陰涼,睜着惶恐的眼睛,厲聲道:“你到底是誰?聯繫我有什麼目的?”
“給你看幾張照片,你一定會非常敢興趣的。”對方確定的說着,把手機掛斷了。
柳藝舒緊握着手機,心裡七上八下,很是不安。
叮咚一聲。
照片發過來了。
柳藝舒接收。
第一張,是一輛摩托車。
柳藝舒看到這輛摩托車,柳藝舒撐大了恐慌的眼睛,踉蹌了一步,知道自己完蛋了。
這輛摩托車是她前幾天偷來的。
那天,陸沐擎要趕她和安利去美國。
她的計劃是,讓艾利假裝離家出走,她打電話給陸沐擎,把陸沐擎喊回來。
陸沐擎現在在成都,肯定一時半會不會回來的。
打完電話,她就和艾利兩個人喬裝打扮,來到工地上面。
艾利以爲是在工地上躲幾天,就很乖巧的跟過來了。
她要讓艾利出事,那樣,陸沐擎就會內疚一輩子。
加上她的愛女情深,陸沐擎肯定會覺得欠她的,對她一輩子好的。
但是,這個計劃出現了兩個意外。
第一個,電話是炎景熙聽的。
她將錯就錯,讓陸沐擎內疚的同時恨上炎景熙的自私。
第二個,當她把艾利綁了,把套上套子的木棍伸入艾利*內的時候,艾利進行了掙扎。
艾利求饒,恐嚇,說如果被傷害,就會告訴陸沐擎。
她怕艾利說出去,她就什麼都完蛋了,情急之下,掐死了艾利。
她沒想到艾利居然命那麼大,沒死,還躺在醫院裡面。
不過,即便如此,她不會讓艾利有機會說出去的。
只是,讓她,萬萬萬沒想到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早就被人在不知不覺中盯上了。
只是,這個人是誰呢,什麼目的呢?爲什麼要盯上她呢?
手機叮咚一聲,又一張照片發過來。
是她掐着艾利,目光猙獰的照片。
柳藝舒不淡定了,朝着那個陌生的號碼打過去。
電話一通,她朝着對方嘶吼道:“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跟她這邊情緒截然不同的是,對方很淡定,勾起了薄涼的嘴角,聲音平靜的傳過來,“別擔心,美女,我要是想把這幾張照片給陸沐擎早就給了,不會等到現在。”
柳藝舒畢竟是從大風大浪裡面走過來的人。
一下子,就鎮定下來,擡起了下巴。
“說吧,你的目的。”柳藝舒問道。
“很簡單,讓陸沐擎匍匐在你的腳下,跪着求你的原諒。”對方笑容妍妍的說道。
像是在說一個笑話,但是,又像是已經有了完全的把握。
柳藝舒的眼中閃過一道狐疑,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說,姑娘啊,第一,以你現在的處境,恐怕不相信我不行,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第二,我要做的事情是毀了陸氏,毀了亞泰,讓陸沐擎一無所有,你會親眼見證,何來相信不相信。”對方淺笑着說道。
“爲什麼?”柳藝舒頓了一下,能感覺到對方的仇恨,甚至比她更甚。
“你只要記得我和你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就行,你現在去醫院,我的人會送給你一條項鍊,你把項鍊戴起來,去找陸曜淼,對他說,你想做設計部的副總。”女人說道。
柳藝舒更加不解了,眼裡閃過一道心虛,說道:“陸沐擎的爸爸很不喜歡我,他憑什麼看到項鍊會讓我做副總?”
“你只要跟他說,如果想見項鍊的主人,就必須聽你的,否則,項鍊的主人,就會死,其他,你什麼都不用說。”說完這句,對方的口氣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說道:“我會用這個號碼再聯繫你,告訴你下一步應該做什麼的。”
“如果誰戴着這條項鍊去找陸曜淼,陸曜淼都會聽她的,你爲什麼不找別人,非要找我?”柳藝舒狐疑的問道,怕是一個圈套。
她一踏進去,就會萬劫不復。
“呵呵呵呵。”對方冷笑了起來,“因爲只有你,陸曜淼會覺得,你只是爲了想要得到陸沐擎,而不會懷疑,你的任務是毀了陸氏和亞泰,因爲,也只有你,纔會掀起腥風血雨。呵呵呵呵。”
聽着對方的笑聲,柳藝舒覺得背脊一陣陰涼。
“我知道了,不過,能不能把照片還給我?”柳藝舒輕聲問道。
她擔心,等事成之後,對方會過河拆橋。
“照片會放在項鍊一起,我勸你,好好的給我幹事,否則,捏死你,就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對方陰冷的說道,把電話掛了。
柳藝舒握着手機,瑟瑟發抖着,思維迅速的運轉着。
現在,陸沐擎已經討厭她了,給了她五百萬,想要和她撇清關係。
炎景熙又軟硬不吃。
艾利還躺在醫院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就是對她的威脅。
她無計可施,恐怕,也只能投靠這個女人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部署。
有些人得罪她,結果,只有死,才能解她的心頭只恨。
想到這裡,柳藝舒堅定了自己的決心,打的,去醫院。
……
炎景熙看上了兩家公司,正在招聘建築師。
一家在上海,一家在南京。
公司都不小,很多大型的項目都是這兩家公司做的。
炎景熙猶豫了一會,腦子裡想起剛纔柳藝舒歇斯底里的模樣,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楠楠。
楠楠穿着她買的那件水手服,正在吃着周嘉敏的薯片,小嘴巴巴扎巴扎的。
如果她走了,柳藝舒看不到她在陸沐擎的身邊,沒有必要搞亂七八糟的事情。
炎景熙心裡煩躁,點了一下,把自己的簡歷投了出去。
看到發送成功的字樣,她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抽了一下,有些痛。
離開,原來,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灑脫。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炎景熙看向門口,楠楠正在看電視,狡黠一笑,歡歡喜喜的跑去開門。
果然是爸爸。
沒讓他失望。
“來的怎麼那麼慢,剛纔你沒看到那個老巫婆的嘴臉,一會求饒,一會警告,她還說要綁架我呢,威脅火火,不要跟你在一起。”楠楠很順口的告狀道。
炎景熙:“……”
不是答應她不說的嗎?
這小鬼靈精。
陸沐擎擔憂的看向炎景熙,幽深的眼中有着一道繾綣的期許。
他希望她不要一個人抗,跟他說什麼,如果,她真的是因爲楠楠要和他分手的,是不是他有機會呢?
炎景熙露出一笑,飄渺的眼中看不到她一點的表情變化,說道:“我不是那種會被人威脅的人。”
陸沐擎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你腳還沒有好,中午我給你們做飯。”陸沐擎說着,朝着炎景熙走過去,把u牌遞給她。
“啊?做飯?”楠楠驚悚的撐大眼睛,嫌棄的說道:“老爸,你會做飯嗎?不會要吃死人吧,我和胃是好朋友,不想虐待她。”
陸沐擎的臉色很怪異,回頭,對着不給自己面子的楠楠說道:“區區做飯,難不倒我,你等着驚豔全場吧。”
陸沐擎回頭的時候,目光一瞄,看到了炎景熙的簡歷。
心裡咯噔一下。
整個人彷彿跌落了深淵,目光落在炎景熙的臉上,深沉中,沒有掩飾的住心口的裂痕,聲音黯啞的問道:“你還是要走嗎?”
炎景熙捕捉道他的傷感,心裡莫名的,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一般,有些難過,有些呼吸不通暢。
她以爲,陸沐擎,一直是灑脫的,處理感情起來一直是果斷,決絕的。
沒想到,他也會有受傷的時候。
而,他的受傷,就像是一把刀,準確無誤的刺進了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