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芸擡起頭看了朱逵三人一眼,很是猶豫是不是該殺了他們以絕後患。不能怪她心狠,實在是這個秘密太大了,會死人的。
朱逵三人被她盯着,渾身冷汗直冒。陳芸的殺機太明顯了,這讓他們想不怕都不行。
猶豫再三之後,陳芸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來殺人,只得道:“你們三個把剛纔聽到的都給我忘了,要不然的話,哼哼……”
“一定,我們啥都沒聽到,啥都不知道。”朱逵三人連忙道。
姚樂天一直沒說話,而是在看着陳芸,他很想看看陳芸會怎麼做。如果她真的要殺朱逵三人,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但是對陳芸的印象絕對會有所改變。
現在她沒痛下殺手,姚樂天更多的還是欣慰,因爲自己的確沒看錯,她始終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善良的女人。這很好,真的很好。
不管殺或者不殺,姚樂天都很感激陳芸。因爲他明白,陳芸無論怎麼做,實際上都是爲了保護他,這個人情他會記得。
“謝謝。”姚樂天真誠地說道。
“謝什麼謝,我又不是爲了你。”陳芸說道,隨即瞪了姚樂天一眼道:“看什麼看,小心我揍你。”
等到陸琪的病情穩定之後,第二天衆人再次上路,很快就到了清風谷口。
站在谷口處,回望了一眼萬獸坑,衆人心中的感覺各不相同,但是卻一樣的複雜。
其中朱逵、尤隆和金忠三人的心情卻差不多,都相當的矛盾,既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爲他們再也用不着被姚樂天逼着跟妖獸們玩命了。但同時又有些戀戀不捨,因爲雖然跟妖獸廝殺的過程很危險,但是收穫更大。
更多的還是喜悅和感激。喜悅是因爲從寒冰泉到此,雖然直線距離只有二十里,前後不過走了五天時間,但是經歷了多次和妖獸的戰鬥之後,他們已經有了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並且實力也得到了飛躍,從最初的氣變境大成期一下子提升到了凝法境大成期,足足跨越了一個境界。
這在過去他們是想都不想的事情,但是現在卻實實在在的在他們的身上發生了,感覺着自己強大,三人怎能不欣喜若狂。
心裡越是高興,自然對於一手促成了自己實力飛躍的姚樂天就充滿了感激。
他們很清楚,如果自己面對的那些妖獸如果是姚樂天出手的話,也許輕而易舉就能擊殺,但是交給他們的話,花費的時間更長不說要冒的風險也就越大,在此期間,姚樂天花費的時間和精力絕對比自己出手更多。
但是姚樂天卻依舊這麼做了,朱逵三人當然不會以爲這是姚樂天在偷懶,而是都心知肚明姚樂天這是要鍛鍊他們。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姚樂天能這樣全心全意的替他們着想、幫他們提升實力,這讓他們怎能不對姚樂天感恩戴德。要知道,在修真界中,每個人在乎的都只是自己的修煉,可以這樣爲別人尤其還只是三個新收的小弟着想的人實在不多。
這份恩情朱逵三人記在心裡,也鐵了心要以死相報。
陳芸此時同樣也在感慨,不是感慨自己,而是感慨着姚樂天的變化。
想想當初進入清風谷時,姚樂天的修爲,再看看現在的修爲,前後加一起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姚樂天的身上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想想自己的修爲,這讓她不得不感慨頗多。
又想到了在萬獸坑中所經歷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真是驚險刺激的很,可是每次化險爲夷的緊要關頭都有姚樂天的身影,甚至可以說,大夥能夠平安出來並且圓滿完成歷練任務,絕大多數都是姚樂天的功勞。
而自己的這個領隊,卻從頭到尾都像是個打醬油的。嗯,打醬油,這又是姚樂天說的新詞。這個傢伙還真是無處不在呀。
相比起其他人,陸琪想的越發簡單,她只是看着姚樂天,想起自己月圓之夜最痛苦的時候是樂天哥哥幫自己渡過了難關,她的心裡就暖洋洋的,樂天哥哥的懷抱真的很溫暖呀!
“走吧。”姚樂天擺擺手招呼大家離開,對於此地他並不像其他人這麼留戀和感慨,他的目標在遠方,而這些只是沿途的風景,好看歸好看,欣賞歸欣賞,但是卻絕對不會戀戀不捨,更不會流連忘返。
“咱們還會有機會再回來的。”姚樂天說着,已經邁步走進清風谷。
清風谷很長,很曲折。儘管其連通了地面和位於地平面以下的萬獸坑,但是坡度卻並不陡,並且山谷兩側長了不少的樹木,蒼翠欲滴,風景也着實不錯,唯一不好就只有谷中的風實在是太大,吹在人身上透骨生寒,吹在臉上如同刀子刮一樣。
不過對於姚樂天一行人來說,這點風卻不算什麼。
走出了一段路後,照例走在前後的陳芸揮手示意大家停下,看着姚樂天道:“聽到什麼沒有?”
現在陳芸依舊是領隊,不過有什麼事情的話她開始習慣性的詢問姚樂天的意見。這樣的變化連陳芸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嗯。”姚樂天點點頭,道:“前面有人在吵架,聽聲音還是咱們的熟人,李若雪、竇引還有馭獸門那個陶雲鶴,另外還有個傢伙不知道什麼來路,不過說話挺囂張的呀。”
姚樂天耳力極好,很容易就分辨出了風中的爭吵聲。
陳芸此時臉上顯出自己凝重之色道:“這人叫費裘,在馭獸門中只不過屬於是二代弟子,由於資質不佳,修爲不過是孕丹境大成期而已,不過此人不僅是在馭獸門中名氣很大,基本上無人敢惹,就連咱們至仙派也照樣沒什麼人敢惹。”
“爲什麼?”姚樂天一愣。
至仙派和馭獸門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雖說是鄰居,但是卻一點也不和睦,尤其是爲了萬獸坑之爭,兩個門派雖然表面上還沒有徹底的撕破臉皮開戰,但是私下裡的爭鬥卻沒有停止過。
像是之前陶雲鶴膽敢跳出來搶奪他們的大力獨角猿就很能說明問題。至於姚樂天敢於直接下死手將他的幾個小弟幹掉,也是因爲他很清楚兩個門派彼此敵視,自己殺了馭獸門的人回到至仙
派非但沒罪還會有功。
現在忽然聽到這個費裘的傢伙竟然至仙派沒人敢惹,這讓他怎能不感到十分的差異。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陳芸道:“費裘這人雖然實力不咋樣,但是他的表兄費輕侯卻極其了不起,上一次天衛選拔之時脫穎而出成爲了天衛,而費裘當時跟着一起去了,回來之後自然是水漲船高,有了跟費輕侯這層關係,費裘自然可以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別說在馭獸門作威作福,就算是咱們至仙派的高層見到了他也都繞着走。”
“費裘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他的表兄費輕侯可是正兒八經的天衛呀,哪裡是咱們門派能夠招惹的起的。也正是因爲費輕侯的崛起,讓咱們門派感到壓力倍增,於是這一屆的內門弟子選拔時纔會增加名額,爲的就是可以選拔出更多的人才,希望儘快也能培養出一個天衛來與其抗衡,要不然的話,沒有天衛撐腰,咱們門派跟馭獸門對抗時實在是吃虧不小。”
聽到這,姚樂天總算是明白了來龍去脈。難怪至仙派中沒聽過費裘這人的名頭,估計也是至仙派高層覺得惹不起這樣的貨色着實沒什麼面子,自然不願意多提。
而陳芸之所以知道費裘此人,要麼是從花廷芳那裡聽說的,要麼就是在宗事堂裡聽到的。畢竟出來歷練,難免會遇到馭獸門的人,倘若碰到這個費裘,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來歷而得罪了,那就麻煩了。
“……聽到我們費長老的話沒有,把這次你們在萬獸坑歷練所得到的東西通統都交出來,畢竟這萬獸坑可是我們馭獸門的地方,你們進來歷練形同於入室盜竊,我們費長老只讓你們留下賊贓而不要你們的命已經是大大的開恩了。”
“……幹嘛,交出東西就想走嗎?你們可是賊呀,犯了錯怎能不略加懲治呢,不過你們不用怕,我們費長老那是相當的宅心仁厚的,不會打你們也不會殺你們,只要你們每人獻上一件隨身的法寶或者靈符就行,別說你們沒有,你們可都是至仙派的內門弟子,誰能沒有兩件好東西,只要你們一樣已經是相當厚道了。”
那個陶雲鶴的聲音不斷傳來,顯然這一次他扮演了費裘身邊狗腿子的角色。
間或還有李若雪以及竇引的反駁聲,只不過聲音不大、底氣不足,顯而易見,對上以費裘爲首的馭獸門衆人,他們被吃得死死的。
“你們不是想要找姚樂天的麻煩嗎?幹嘛跟我們過不去,他隨後就來,去找他好了,何必刁難我們?”李若雪說道,聽起來像是質問對方,實際上卻在將禍水往姚樂天等人身上引。
“她……怎能這樣?還有沒有一點同門情誼了,我本以爲李若雪這小丫頭挺機靈的,沒想到人品竟然如此不堪。”陳芸瞪大了眼睛,相當不爽的道。
他們本來就處於下風頭,聲音略大一些也不怕會順風傳入費裘等人的耳朵之中。
“知人知面不知心。”姚樂天對於李若雪會背後坑自己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她不這麼幹他纔會覺得納悶。只是這麼一來,姚樂天的心裡對她也更加的憎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