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璧濤死後,第一大隊大隊長就被刁朝暉提拔的親信所接替。同時其他兩個大隊的大隊長也有了些調整,都是刁朝暉信得過的手下,對於刁朝暉自然是相當忠心,只不過在長風嶺上受了幾天的苦,免不了有些小牢騷。
刁朝暉對此倒也很是理解,並沒有因爲他們現在的話而生氣,他當然知道待在這裡很是受罪,但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違抗莊鴻健的命令。
爲此他只好和顏悅色的安撫衆人道:“莊統領給的情報自然是不會有錯,咱們監視的這個地方是長風嶺中最狹窄的所在,如果那個逃犯真的要逃亡海天城的話,必然要從這裡經過,而姚樂天也可能會追着他而來。”
“什麼?姚樂天也要來?”一聽到姚樂天三個字,三個大隊長頓時臉色微變。
對於姚樂天的厲害,雲天東衛的天衛實在是太瞭解了。尤其是當日這三位大隊長親眼見過姚樂天一劍斬掉莊璧濤,隨後又幹掉了在雲天城中曾經不可一世的大老闆莊天行,對於他的彪悍和狠辣那絕對是印象深刻,聽說姚樂天也要來,也不怪他們三人會有這樣的反應。
“怎麼,怕了?”刁朝暉瞥了這三個大隊長一眼,道:“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一次我奉命而來,可不僅僅是抓捕逃犯,從姚樂天手中搶功,同時也是要找機會將其除掉,這也是統領的意思,你們三個有意見嗎?”
”沒。沒意見。”三個大隊長看了看滿臉冷酷的刁朝暉,暗暗吞嚥了口吐沫後全都搖搖頭
他們作爲刁朝暉的心腹,當然明白姚樂天乃是莊家的死敵。他們這些藉着刁朝暉以及莊家的勢力才得以爬到大隊長位置上的人,這種時候當然要擺正立場。何況看刁朝暉的樣子也猜得出來,他現在是鐵了心的要跟姚樂天玩命。
如果現在提反對意見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被他扣上個抗命不遵的帽子當場格殺。三個大隊長都不是笨蛋,當然不會給刁朝暉拿着自己腦袋立威的機會。
“既然統領有令,那就不能讓他活着離開。”
“嗯,叫他來的走不得。反正這裡地方偏僻,死上個把人也沒人注意的到,到時候再敲打一下下面的人,就算姚樂天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正好有逃犯過來,咱們可以將逃犯攔住,讓他們自相殘殺,到了最後咱們再收拾殘局,不過姚樂天是一定不能放過的。”
……
三個大隊長爲表忠心,紛紛獻計獻策,一心一意的想要置姚樂天於死地。
“嗯,你們有這樣的想法很好,現在養精蓄銳耐心等待吧,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活着離開長風嶺,聽到沒有?”
刁朝暉邊說邊用冷厲的目光掃過了面前的三個屬下,威脅的意味相當明顯。
三人嚇得連忙低下頭來,恭敬的道:“明白。”
“……”刁朝暉滿意的點點頭,正想要再許諾一些好處,激勵衆人一番,忽然心神一跳,
同時外放出去負責警戒的靈識感覺到正有人御劍朝着這邊飛來。
想要通過長風嶺逃往海天城方向的逃犯名叫王顯封,曾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的外門弟子,因爲資質不佳曾經飽受欺凌,後來得到一次奇遇,以至於修爲暴增,隨即爲了泄憤將所在門派上上下下三百七十二口殺了個精光。
此後便獨自一人在修真界中闖蕩,由於性格陰狠,下手毒辣,所以造下了不少殺戮,成爲了惡名昭彰的魔頭,大概在三十多年前被天衛抓捕而後關押到了仙獄之中,前不久仙獄中空間震盪時趁亂逃脫出來,當時又連殺了三個獄卒,並且將同囚牢的囚犯也幹掉了六個。
儘管手段狠辣,但是王顯封卻是思維縝密,行事小心的人,要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在很多年前在這邊就已經隱藏了許多的東西。
要知道那個時候他尚且還在修真界中縱橫,正是最得意的時候,可是他卻已經開始爲自己佈置退路,由此便可以看出他是何等的謹慎和狡詐。而類似的退路他留下的絕不僅僅只有一條。
這一次越獄出來,王顯封也是再三思考之後才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正是考慮到通過雲天城到海天城再轉去魔族的地盤最爲安全,畢竟這裡相對比較偏僻,在此鎮守的天衛實力都不怎麼強,哪怕是發現了他的蹤跡也未必可以擋得住他。
並且爲了不驚動天衛,王顯封也一直相當低調,怕的就是一時不慎壞了自己的逃跑計劃。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王顯封取出了一些當年隱藏起來的法寶、丹藥,這樣他對於自己能夠逃出獄卒的追捕更多了幾分信心。他甚至暗暗爲自己選擇了這條逃跑路線而得意,同時也沒少恥笑其他一起逃跑的犯人,覺得他們太笨太蠢,目標太過明顯,所以他們成爲了獄卒追捕的頭號目標,幫着自己吸引獄卒注意力。
得意之時王顯封也更加小心,而隨着距離長風嶺越來越近,他的心情也是越來越好,他有了種即將奔向自由的喜悅。這讓他心中充斥着一種想要放聲長嘯以抒發心中快意的衝動,不過爲了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強行壓制住了這種衝動。
只可惜他的好心情就在剛纔徹底的被破壞掉了,因爲他忽然感覺到了有獄卒出現在了自己身後五百里之外,並且從那個獄卒全速追襲而來的樣子來判斷,他似乎也發現了自己。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僞裝的挺好的呀,怎麼會被陰魂不散的獄卒發現的。王顯封心中咒罵的同時,卻也充滿了疑惑。
此時的王顯封並不知道追在他身後的是姚樂天,更不知道姚樂天之所以顯露形跡根本就是故意的。
但是王顯封卻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如果自己現在不趕緊跑的話,要是真的被獄卒給抓到的話,那麼他就完了。
至於留下來跟獄卒玩命將其幹掉,這樣的想法王顯封不是沒有,但是剛剛冒出來就被他給掐滅了。
王顯封在仙獄浮屠
中被囚禁了將近三十年,幾乎是天天忍受着獄卒的奴役、斥罵、鞭打還得幹着各種苦差,要說他對獄卒沒有仇恨,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但是除了刻苦的仇恨之外,他的心中還有對獄卒的畏懼。
這種畏懼幾乎已經是深入了骨子裡,就像是老鼠面對貓,也許被逼急了的時候老鼠可能會反咬一口,但是絕大多數時候一聽到貓叫,哪怕是看到了貓的影子,任何一隻老鼠的本能反應都是逃跑,並且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王顯封此時也是這個樣子。當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獄卒發現並且對付已經追了過來時,他心中最強烈的念頭就是趕快跑。
讓王顯封真正恐懼的不僅是獄卒在他心中留下來的威懾力,更多的還是姚樂天驟然出現帶給他的震驚。
之前逃跑時,王顯封怕的就是被人追到,因此別看他趕路時兜兜轉轉,看起來很是悠閒,但是卻謹慎無比,一直都將靈識放出來探查四周。
他當初被抓時有着金丹境小圓滿期的修爲,靈識可以覆蓋的範圍足有二十萬丈,即便是被囚禁了很多年,修爲和法力有所衰退,但是植根於心神的靈識也並沒減弱。二十萬丈的靈識所能覆蓋的範圍已經相當之大,足以讓他發現敵蹤後及時作出反應。
同時王顯封也對自己的靈識探察相當有信心,他堅信只要不是元嬰期的修真者,沒有人可以逃出自己的靈識的探察。
這也是他之前可以優哉遊哉四處轉悠着收取以前隱藏的法寶、丹藥等東西的最大倚仗。
可是就在剛纔,姚樂天的突然出現卻徹底摧毀了他的這份自信。因爲姚樂天出現在了他身後五百里的範圍中,而他在此之前一丁點都沒有察覺到。
這讓王顯封感到無比震驚和不可思議的同時,更是心驚膽寒,因爲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自己之前沒留神,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姚樂天,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姚樂天的靈識比自己強大得多,以至於當其刻意掩藏行跡時,自己的靈識根本就無法窺破他的靈識。
王顯封很清楚自己一直都在全力監視周圍的風吹草動,當然不可能會漏掉什麼異常情況。那麼就只有第二種可能,而這纔是讓王顯封最害怕的。
在他看來,能夠比自己的靈識還要強大,能夠出現在自己身邊五百里之內卻讓自己毫無察覺的獄卒,那實力至少也得是元嬰境。
我擦,這是要幹嘛?比起罪大惡極的蘇東青來,我只不過是個小蝦米而已,用不着派個元嬰境來抓捕我吧。王顯封現在鬱悶的想要吐血,一想到背後追來的是個元嬰境的獄卒,他更加沒有膽氣與其爲敵,只想趕快溜走,只要到了長風嶺,那麼自己就安全了。
雖然被囚禁了很多年,實力多少有些衰退,但是王顯封此時依舊有着金丹境大成期巔峰的修爲,同時他手裡還有一些他剛剛取出來的法寶,其中就有可以用來代步的飛劍,此時真的鐵了心要跑,那速度還是相當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