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莫東河都是衆人的頭兒,這種事情自然還得由他來拿主意才行。
“屬於林羨魚的東西還是要拿回來的。”莫東河道:“心裡的悶氣該出的也得出,不過不要鬧得太大,免得回頭不好收拾,因此這次還是以你和林羨魚倆人爲主,我們就是幫你撐腰。”
“嗯。”姚樂天點點頭,這正是他所想到的。要不然莫東河等人要是真的動手的話,那個性質就大不相同了,說不定會直接導致雲天西衛和雲天東衛的一次激烈衝突。這個後果太嚴重了,姚樂天可扛不住。
“當然了,你也不用畏首畏尾,該怎麼來就怎麼來,我們雖然沒打算出手,但是東衛的人要是不守規矩的話,該出手的時候我們也不會含糊。”莫東河戰意熊熊地道。
“幹翻他們。”張衝大吼一聲。
“幹翻他們。”其他人齊聲吶喊,殺氣沖天。
喊完之後,莫東河一聲令下,衆人齊刷刷御劍騰空,十二道劍光劃破長空朝着雲天東衛飈去。
在雲天城中,由於除了天衛之外,其他人都不允許御劍飛行,因此平時除了御劍巡街的天衛的劍光之外,空中鮮少會有劍光劃過。
此時此刻,一下子十二道劍光同時劃過蒼穹,並且是從雲天西衛飛往雲天東衛,絕對是引起了相當多的路人的注意。
“這什麼情況?莫非是雲天西衛和雲天東衛要開打了?”
“老天呀,這是全隊衝動,還是前往雲天東衛的轄區,這是要幹嘛?”
……
就在路人議論紛紛時,雲天城東城巡街的天衛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一邊用腰牌向上頭彙報情況,一邊也御劍火速趕來阻止。
只不過雲天西衛和雲天東衛的衛所雖然分屬於東西兩城,但是相距卻並不遙遠,尤其是御劍飛行速度又快,基本上還沒等將莫東河等人攔住,十二道劍光就已經飛到了雲天東衛。
“莫東河,你帶着手下擅闖我雲天東衛,你想幹嘛?”接到報告後最早趕過來的正是老熟人費輕侯,滿臉不善地看着莫東河道:“你要是不給我個說得過去的解釋,別怪我不客氣。”
“你不客氣又能怎樣?”莫東河冷哼一聲,點指着林羨魚道:“我們這次來是爲他而已。”
“林羨魚。”費輕侯一見到林羨魚,臉上頓時像是罩了層萬年寒霜一樣,語氣中都透着股子寒意,冷聲道:“他不是借調到你們西衛去了嗎?還來我們東衛幹什麼?”
“你這樣就是明知故問了吧。”莫東河眯着眼睛看向費輕侯道:“林羨魚雖說借調到了西衛,可是他的腰牌、制服等物還得在東衛這邊領,我們這次過來就是陪着他來領這些東西的,你也知道,新晉天衛就職後滿半年時照規矩是要衣錦榮歸的,林羨魚現在已經是九品天衛,要是還是一身十品天衛的穿戴豈不是丟了天衛的臉面?”
“哼。”費輕侯瞥了林羨魚一眼道:“那也用不着來這麼多人吧,你們這到底是陪着他來領東西還是找茬的?”
“費輕侯,話別說得那麼嚴重。”莫東河道:“衣錦榮歸的規矩你難道不知道嗎?每個新晉天衛衣錦榮歸時所在小隊的全體隊員和隊長都要陪同前往,我們跟他一起過來領了東西然後就去林家,有什麼問題嗎?”
說到這,莫東河冷笑道:“又或者是你對林羨魚有成見,見不得他風光,所以想要公報私仇藉機刁難,費輕侯,別怪我沒提醒你,林羨魚借調到西衛這是統領們的決定,由不得你說三道四,至於衣錦榮歸也是天衛早就有的老傳統,你攔着林羨魚去領東西莫非是想要破壞這個規矩不成?”
莫東河這話一出口,費輕侯的臉色頓時一變。
衣錦榮歸的確是天衛早有的傳統,其目的除了讓新晉天衛感到成爲天衛後的無盡風光和榮耀,同時也是爲了吸引更多的門派和家族將自己最優秀的弟子和子弟送到天衛中來。
其中的意義重大,是天衛之中相當重要並且絕對不容許出錯的一個傳統。
倘若意圖破壞這個規矩的帽子扣在頭上,就算是費輕侯也同樣扛不住。如果是旁人阻攔的話,還能說成是公事公辦。但是由於他跟林羨魚本來就有過節,現在他跳出來阻攔,更容易被人看成是公報私仇。
破壞規矩已經是大錯,而因私廢公更是錯上加錯。要是費輕侯真的被坐實了這樣的罪名,那他這個隊長也就甭想再幹了。
“莫東河,少胡說八道。”費輕侯大聲道:“誰想要破壞規矩了?林羨魚想要領取腰牌等物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他現在被借調去了西衛,現在既然回來了,要進東衛大殿去領東西總得拿出點真本事來才行。”
說到這,費輕侯有意無意地瞥了姚樂天一眼道:“當然了,要是林羨魚覺得自己實力不濟,找個幫手也不是不行的,只要能夠三局中贏上兩局就算他有資格成爲九品天衛,要不然的話,你們從哪來的回哪去,他的東西也甭想領走,我們東衛絕不承認他是九品天衛。”
一聽這話,莫東河看向姚樂天和林羨魚。這次來他本就是幫着姚樂天和林羨魚撐腰,代爲跟費輕侯交涉一下沒問題,但是最終的大主意還得姚樂天和林羨魚來拿。
實際上費輕侯這番話聽起來有點不怎麼講道理,可是偏偏在天衛中卻相當能讓人引起共鳴。畢竟天衛辦案子抓人從來都不是憑的道理,而是實力。
何況當初雲天西衛將林羨魚調走,已經算是讓雲天東衛吃了個大虧,現在林羨魚回來拿他的東西,人家出點題來難爲一下他也算是找補回去一些面子,讓林羨魚亮亮本事也並不算是太過分。
因此莫東河就算是想要攔着也攔不住,因爲換成是他的話,他也會這麼做。
“大人,我先上。”林羨魚看着姚樂天,滿臉堅定
地道:“這是我的事,我想先自己試試,實在不行了大人再幫我也不遲。”
“羨魚,你……”姚樂天有些猶豫。費輕侯既然劃下了這樣的道道,肯定是早有準備,派出來的人也多半就是胡損、索命之流的強者,在沒有突破到虛丹境之前,連自己都不敢說能夠穩贏他們,何況一直以來都從沒贏過自己的林羨魚,這要是上去十有八九會慘敗。
但是姚樂天卻又不能拒絕林羨魚的這個請求,姚樂天能夠看出他眼神中的堅決,也能明白他的心意。
誰也不想一輩子都躲在別人的羽翼之下受人庇護,如果是旁的事情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卻是自己的事情,倘若還躲起來當縮頭烏龜那就太窩囊了。林羨魚不想當這樣的窩囊廢,因此哪怕是明明知道自己出戰會相當危險,但是卻依舊想要試一試。
姚樂天理解他的想法,雖然替他擔心卻不希望打擊他的勇氣,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那這一戰就由你上吧,量力而行。”
“是。”林羨魚點點頭,隨即又道:“謝謝大人。”
林羨魚謝姚樂天是感謝他對自己的這份理解。謝過姚樂天后,林羨魚便挺直了腰板,走到費輕侯面前道:“讓你的人放馬過來吧。”
“好,有膽量。”費輕侯用戲謔的眼光看着林羨魚,拍了兩下巴掌後冷笑道:“以前我還是真沒看出來,就是不知道待會你還能不能這樣硬氣。”
就在費輕侯說話時,空中兩道劍光掠過,胡損和索命先後到來。
胡損剛一出現,冷厲的目光就鎖定了姚樂天,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脣,臉上露出讓人心底生寒的猙獰笑容。至於林羨魚,從頭到尾胡損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索命到來時同樣將注意力放在了姚樂天的身上,雖然嘴裡沒有說話,但是身上的戰意卻是倏然暴漲,如同挑戰一般遙指姚樂天。
“既然林羨魚自己都沒意見,那麼此事就這麼定了。”費輕侯看着莫東河道:“三局兩勝,勝了就能領走他的東西,既然是比鬥,拳腳無言,或是有個閃失什麼的,或死或殘,雙方都各安天命,如何?”
“好。”莫東河點點頭。
事情到了這一步,想要退縮也是不成了。莫東河也聽出來了,費輕侯這話擺明了就是想要待會要了林羨魚和姚樂天的命。雖說對於林羨魚,莫東河並沒什麼信心,不過對於姚樂天,莫東河卻是信心十足。
待會真的要是動起手來,誰死誰活還真是說不定呢。莫東河掃了胡損和索命一眼,雖然爲他倆的修爲暗暗心驚,但也並不擔心姚樂天會敗。
雖說是要交手,不過雙方卻不可能在雲天東衛之內動手,因此一行人很快就將比鬥場所移到了校場之上。
而在此期間,越來越多的天衛聞訊趕來。其中除了雲天東衛的人之外,也有不少雲天西衛的人。場面也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