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靜,也許這只是我自己在嚇唬自己,姚樂天和林羨魚不過是兩個毛頭小子,未必就能夠真的可以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查到這些,何況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王愷等人真的被抓,事情也沒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想到這,莊璧濤心頭大定。
不過莊璧濤卻不想在這樣傻等下去,因爲他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他覺得到了該要快刀斬亂麻的時候。
“莫隊長,到了現在,你總該給我個交待了吧?”莊璧濤目光銳利的逼視着莫東河,道:“你不要什麼秘密任務來搪塞我,別說未必有什麼秘密任務,就算是有,想必以在場諸位的品級也夠資格知道吧?你死活不肯吐口,究竟是因爲你爲了袒護手下而故意撒謊呢,還是根本就是不相信我以及在座的諸位大隊長和小隊長們?”
完了。莫東河一聽這話頓時心頭一涼,莊璧濤這是要逼宮了。
如果只是莊璧濤一人逼問自己,莫東河倒不在乎,橫豎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只要咬死了姚樂天帶着林羨魚去執行秘密任務他也不能把自己怎樣。可是現在不同,他末了的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拉了出來。
如果莫東河要是再不說出秘密任務是怎麼回事的話,那就等同於是不相信衆人了,這下子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這個……不妥吧。”莫東河道。
“有什麼不妥的。”莊璧濤冷聲道:“林羨魚畢竟是我們雲天東衛的人,現在因爲你一句去執行秘密任務就沒了蹤影,現在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作爲他的直屬大隊長,我有權知道他在幹什麼吧?如果他真的是執行秘密任務,那我絕無二話,轉身就走,可要不是這樣,那莫隊長就得給我個說法,你這樣做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看着咄咄逼人的莊璧濤,又看着周圍一衆大隊長和小隊長們滿是疑問的目光,莫東河現在真如同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姚樂天呀姚樂天,本隊長這次可是被你給坑苦了,你倒是趕快回來呀,要不然這個黑鍋我快有點扛不住了。
嘭。
就在此時,議事大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姚樂天和林羨魚走了進來。
所謂的議事大廳其實並不算特別大,只有一般的籃球場大小,只要是在有重大任務需要所有人一起出動之前纔會在此議事,而此時莊璧濤、費輕侯以及前來聲援他們的雲天東衛的大隊長和小隊長們都在此處,另外還有云天東衛的三個大隊長以及幾個小隊長在場。
毫不誇張的說,除了一個正統領以及兩個副統領沒有在之外,雲天城天衛的所有頭頭腦腦全部在此。
姚樂天和林羨魚一出現,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就已經全都集中到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姚樂天,林羨魚,你們兩個總算是出現了。”莊璧濤目光銳利的看向倆人,一字一句地道:“我可是等你們很久了。”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就好,這就好。”莫東河看着姚樂天,眼淚都差點下來,太不容易了,他一個小小的隊長不僅要頂住以莊璧凡爲首的一衆雲天東衛的大隊長和小隊長們的質問和壓力,同時也得扛着雲天西衛等人的疑惑,這些日子他是備受煎熬,現在總算是可以解脫了。
至於姚樂天這一次出去案子辦的怎麼樣,到底有沒有抓到犯人,莫東河反倒不怎麼在乎。
“既然他們主動出現,那我就把他們帶走了。”莊璧濤說道,說話時他看向姚樂天的目光之中閃過一
絲冷意。
“不行。”莫東河卻是毫不客氣的直接拒絕道:“林羨魚是雲天東衛的人,你要帶走我不管,但是姚樂天是我們雲天西衛的人,不管他做了什麼是對是錯都輪不到你們來處置。”
“說的沒錯。”此時雲天西衛的三個大隊長和幾個小隊長也都齊聲附和。這種時候,自然使得齊心協力的護着自己人。
“莊大隊長,我是絕對不能讓你帶着林羨魚走的。”姚樂天說道。
“你說什麼?”莊璧濤聞言眉頭一皺,冷聲道:“姚樂天你別太放肆,你拐帶林羨魚擅離職守的事我都還沒跟你算賬呢,現在你竟然敢管起我雲天東衛的事情來了,在這裡哪裡輪得到你個十品天衛指手畫腳?”
“誰說我們是擅離職守了?”姚樂天毫不閃避的直視着他道:“我跟林羨魚一起去執行任務,事先本就已經得到了隊長的允許,現在我過來就是要向隊長彙報任務完成情況的。”
“是呀,這事我是知道的,算不上是擅離職守。”莫東河此時自然是要站在姚樂天這邊,一邊幫腔一邊道:“既然任務已經完成,就不必在這裡說了,你也累了這麼久了回去休息吧。”
說着莫東河擺擺手,示意姚樂天離開。
他這麼做一是爲了保護姚樂天,免得回頭莊璧濤質疑要帶他去雲天東衛處罰,二是怕姚樂天所謂的完成了任務並非是真的,又或者辦的案子不大,現在說出來白白讓人笑話。
“幹嘛急着走呀。”莊璧濤見狀忙出言阻攔,道:“既然任務都已經完成了,那不妨在這裡說一說,也讓我們解了心中的疑惑,我可是對所謂的秘密任務相當感興趣的,莫隊長,不會是有什麼不方便吧?”
“怎麼會呢?”莫東河干笑了兩聲道:“樂天呀,那你就說說吧。”
一邊說,莫東河一邊朝着姚樂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案子說的玄乎一些,免得回頭丟人現眼。
姚樂天看了莊璧濤一眼,臉上帶着一絲譏誚之色地道:“說起來我和林羨魚去執行的這個秘密任務跟你莊大隊長也是不無關係,這個案子辦完了莊大隊長還得謝謝我們呢。”
“你們辦案子跟我有什麼關係?”莊璧濤冷笑着問道,心裡不祥的感覺卻越發強烈。
“因爲我和林羨魚所執行的秘密任務就是抓捕最近活動十分猖獗的盜墓賊。”姚樂天此時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
果真如此。莊璧濤一聽到這話,心裡登時咯噔一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一想到姚樂天和林羨魚竟然能把王愷等人抓住,莊璧濤是又震驚又納悶,他就想不明白五個虛丹境修爲的人怎麼就會栽到姚樂天的手裡。
更讓莊璧濤心裡擔憂的是王愷那夥人現在是死是活?
“那抓到了嗎?”莊璧濤問道。
“不要急嘛,容我慢慢說。”姚樂天說着就開始講述破案經過。他當然不會真的實話實說,尤其是比較敏感的內容乾脆就是進行了藝術加工。
“之所以盯上這夥盜墓賊,說起來還是因爲當初隊長帶着我去西衛大殿參觀領取任務的玉臺時,看到過最近盜墓賊活動猖獗的任務簡報,當時抓捕盜墓賊的任務已經被雲天東衛,哦,就是莊大隊長的人接下了,由於我不過是新人,無權去領取任務,加上任務已經被莊大隊長接下,因此也就沒有再怎麼深入的瞭解案情。”
“雖說我剛加入天衛時間不長,但是對莊大隊長的威名
卻是已經早有耳聞,當時我還在想,以莊大隊長的能力以及秉公辦案、鐵面無私的做派,拿下這樣的一夥小賊那肯定是手到擒來,想必很快就能夠聽到案件告破的好消息了。”姚樂天看向莊璧濤,滿臉真誠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當時的確是那麼想的。”
一聽這話,雲天西衛的人們好像沒有笑出聲來,太爽了,這嘴巴子抽的,簡直是太狠了。聽起來是在吹捧莊璧濤,可是每句話裡都藏着刀子呢,可是你還不能責怪姚樂天,畢竟人家當時崇拜你,並且堅信你能夠破案,可你辜負了人家的信任,那能怪誰?
“大人這話我也深有同感,因爲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林羨魚很是配合的說道。
莫東河也道:“不僅你這麼想,我想大夥都是這麼想的,對吧?”
雖然他現在一臉的莊嚴肅穆,就好像也同樣對莊璧濤肅然起敬一般,但是心裡卻已經快笑噴了,姚樂天這小子的嘴太毒了,罵人都罵的莊璧濤沒脾氣,解恨,太解恨了。
“沒錯,我們的確是這麼想的。”
“那是肯定的,莊大隊長不是一般人,秉公辦案、鐵面無私那是出了名的,我們當時都相信他一定能夠把這夥盜墓賊繩之於法。”
……
在場的雲天西衛的大隊長和小隊長們也全都是人精,哪裡會看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紛紛表態,你一言我一語都在順着姚樂天的話吹捧莊璧濤,並且每個人都表情嚴肅,乍一看都跟說真事似的,讓人不信都不信。
此時此刻議事大廳之內就好像不是姚樂天在陳述破案經過,而是變成了對莊璧濤的表彰大會一樣,雲天西衛的人們全都跟忘了之前莊璧濤帶着費輕侯堵着雲天西衛鬧了好些天讓他們下不來臺一樣,真就如同是對他惺惺相惜敬佩已久似的,說出來的全都是讚譽之言。
他們越是讚譽有加,溢美之詞不絕於口,莊璧濤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這哪是他媽的吹捧他呀,簡直就是反諷。因爲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件案子最終沒有查出什麼來,現在大夥卻都裝着不知道結果一樣玩命的讚揚莊璧濤,而此時誇得他越好,實際上就越顯得他無能。
可偏偏這種時候,莊璧濤還不能發作,畢竟所有的人都在誇他而不是罵他,他不領情也就算了,要是當衆翻臉的話那就太混賬了。
因此儘管心裡氣的要死,可是莊璧濤卻只能耐着性子聽着。
跟他同來的那些雲天東衛的人們聽了這些話也覺得刺耳之極,臉蛋子都臊得慌,可是卻只能受着,一個個憋屈的要死。
“我信。”莊璧濤現在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這尼瑪也欺人太甚了,你每句話都綿裡藏針往死裡噁心我,還問我信不信,我信個屁。
看着說完那番話後就滿臉真誠的看着自己,宛如在等待自己迴應的姚樂天,莊璧濤是真有種被人抽了臉還得夸人家打得好的感覺,太窩囊了。
可是他還不能不說話。因爲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只要不搭腔,姚樂天就會一直不開口繼續講述破案經過,那麼雲天西衛這幫死不要臉的傢伙就會玩命的吹捧自己。
長這麼大受人吹捧的事情莊璧濤經歷了太多太多,但是像今天這樣的情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丟人現眼到家了。
忍着想要吐血的衝動,莊璧濤違心的點點頭,咬着牙道:“但是我也沒你說的那麼好,畢竟我當時也沒能破了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