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聚攏目光向四下去,想清楚大坑底部的情況,結果讓他很失望,他四周的黃煙已經極爲濃郁了,以他的目力也只能夠到不到一丈遠的物體,而且還是在他將真氣灌注於雙目,提高了目力的情況下。
那些黃煙幻化的各種猛獸並沒有因爲他雙腳站到了地上就停止了攻擊,反而變本加厲了,糾結了更多的同類向他發動了連綿不斷的攻擊,讓他的護體真氣搖搖欲墜。
孟翔眼神一冷,腰間的長刀斬飛射而出,劃出了條條寒光,斬過了周圍每一隻黃煙幻化的野獸的要害,結果頗有一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原本應該是有形無質、由黃煙幻化的野獸在被長刀斬中要害之後,居然發出了淒厲的慘叫,然後像真實的野獸一般死去。不過它們的形態很快就無法維持了,紛紛還原成了黃煙,不過有一部分向長刀飛過來,融入了進去。
孟翔有些擔心了,害怕長刀斬也會被石化,成了石頭。在發現它沒有任何影響之後,他才放下了心,一邊用刀將靠近自己的野獸劈死,減輕它們對護體真氣的壓力,一邊向大坑中間的位緩緩走去。
走了短短不到十丈遠,他就見了很多石雕,蛇、虎、豹、猴……莫不惟妙惟肖,形神兼備,這讓他很困惑:難道在大坑底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還有人能夠生存不成?
又向前走了一段,發現地上散落的石雕有增無減,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那些石雕的異常,很多都顯得很殘破,而且好像是被硬生生摔壞的。
突然,一個念頭劃過了他的腦際:這些石雕難道不是人爲雕刻的?着周圍如暗潮般涌動的黃煙,再想到它們所具有的石化效果,他更加肯定石雕不是人爲的了。
如果他的推測沒有錯誤的話,這些石雕很有可能是山中各種野獸掉入了大坑,然後被黃煙侵蝕成石雕的。不過另一個疑問浮上了他的心頭:這些野獸爲什麼會掉入了大坑呢?它們不可能都是瞎子啊。
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們?讓它們無法自拔嗎?想到了這裡,孟翔的眼睛一亮,加快向大坑中心挺進的步伐。儘管黃煙幻化的野獸越來越多,攻擊威力也越來越大,但是長刀斬的斬殺之下,絲毫無法遲滯他的腳步。
時間不長,孟翔停住了腳步。根據他用腳步丈量的結果,再加上在大坑外面目測的結果,他現在已經向大坑中心前進了大約七十丈,距離大坑的中心應該不遠了。
着幾乎化作了實質的黃煙,孟翔的神色顯得有些凝重了。其實在接近大坑底部時,他就發現了黃煙的另一個特異之處,它會在人的身體施加重量,而這種趨勢在他下到大坑底部就愈加明顯起來。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現在他身上所承受的壓力已經超過了五千斤,這雖然對他還構不成什麼太大的負擔,但是他畢竟還沒有真正接近大坑的中心,可以肯定的是,他到了大坑的核心,他所要承受的壓力一定比五千斤大得多。
孟翔的心情雖然有些忐忑,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他絕對沒有在退回的道理。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又擡起了腳,向前走去,只不過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走了大約十來步,他感到身上的壓力又增加了數百斤之多。就在他舉步要跨過一個殘缺到不清本來的面貌的石雕時,左側的黃煙突然一動,幾點深黃色的影子像勁箭一般射了過來,直取他腰肋處的要害。
兩世苦練刀法,讓他對《夜戰八方》的掌握已經成爲了一種本能,雖然由於視力受到了限制,在到那極點黃色的影子好像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了,但是他手中長刀卻搶在意識之前發動了,長刀一圈一拉,在身側形成了一片刀幕。
噹噹……爆發出了一連串的大響,火花四濺,那幾點黃色居然不再是虛幻的,而是具有了實體的攻擊力,而且它們攻擊力量極強,每一次撞擊都力達千鈞。
如果不是他在參加狩獵競賽前,用藤蔓抽取的靈氣修煉了一下無漏真身,讓他身體素質進一步提高,恐怕倉促之間,他很難擋住那些黃色影子的偷襲。
孟翔橫刀擺出了一個守勢,他從刀上的感覺可以清楚地知道,他雖然擋住了那幾點黃影的偷襲,但是它們並沒有受到傷害,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發動突襲。
他剛剛持刀站好,他立刻感到背心一緊,立刻向左側跨了一步,而幾點黃色的影子就擦他的右肋下飛了過去,如果他稍微慢一步,它們就會準備擊中他的背心。
這次由於有了充分準備,他依稀清楚了那幾點黃色的影子是什麼東西,居然是六條接近二尺長的大蜈蚣,通體黃光流轉,一就不普通。
接下來,他和那六條黃色的蜈蚣展開了周旋,但是很可惜,他一之間居然無法奈何得了它們。那些黃煙似乎對它們有掩護作用,只要它們不進入他的視線,他就無法發現它們的存在。
他現在的視力範圍很狹窄,加之它們的速度很快,等見它們時,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攻擊的機會,很多時候只能躲閃和進行被動的防禦,這讓他很惱火。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要想繼續向大坑中心前進,他就必須殺死這幾條黃色蜈蚣。思維電轉,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一個點子冒了出來。
孟翔使出了《夜戰八方》中防禦最強的招式,而他的臉上則慢慢地涌起了一層青氣,接着他的雙眼就開始變得有些呆滯了。不過他應對那些黃色蜈蚣的情況就有了很大的改觀。
孟翔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原本一直用於防衛的長刀斬驀然斬去,一下子切入了身體右側的黃煙之中,沙地一聲之後,長刀一挑一帶,一條二尺長的黃色落到了孟翔的腳下,不過它已經從頭部正中間裂開了一道口子,幾乎將它的身體分成了兩半。
接下來,孟翔似乎具有了未卜先知的本領,長刀斬頻頻毫無徵兆地斬出,位置也各不相同,但是幾乎每一次都會將一隻黃色大蜈蚣劈死。
當第六條几乎裂成兩半的大蜈蚣落在的腳邊時,孟翔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雖然靠着意念和藤蔓結合,利用藤蔓增加了視力範圍,但是那些黃色蜈蚣絕對不是易於之輩。
如果不是他從他腦海中那道斬斷鐵鏈的刀光中窺伺到了一些玄奧,讓他的刀法有了很大的進步,他想如此輕鬆地殺敵他們還真不容易。
就在孟翔放鬆警惕的一瞬間,他腳下的地面突然毫無徵兆地炸開了,碎石橫飛。與此同時,一隻方桌大的黃色蛇頭沖天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向孟翔狠狠地咬了過去。
眼孟翔就難逃被大蛇吞噬的命運了,他的雙腿突然劈開,成了一條直線,一隻腳的腳尖搭在了大蛇上脣尖牙的尖端,另一隻腳則堪堪夠着了它的小嘴脣的邊緣,借力支撐住了他將要落入蛇口的身體。
大蛇反應極快,長長的紫黑色舌頭驀地探出,就像一條柔軟靈活的鞭子,向他的腰間纏去,準備將他拉進它的口中。
就在大蛇的蛇頭就要纏住他的時候,孟翔鼻子中突然哼了一聲,兩腿一發力,同時身體向上一挺,就像一支從強弓中射出的勁箭,嗖地一下,他就飛到了數丈高的空中。
大蛇的頭部被孟翔爆出的巨大力道壓得向下挫了一下,不過它很快就消除了影響,身體一曲一探,將身體從石頭中輕鬆地抽了出來,向空中飛射,大嘴依然大張,向空中的孟翔咬了過去。
孟翔眼神一冷,身體一個翻滾,變成了頭下腳上,真氣灌注長刀,淡綠色的光華一閃,一道接近兩丈長的半月形刀芒飛射而下,直向大嘴的口中斬去,似乎要將它劈成兩半。
刀芒飛行的速度極快,一閃就到了大蛇的面前,緊接着,發出了當地一聲大響,就像斬到了鐵石之上。
孟翔得很清楚,在刀芒堪堪劈入蛇口時,它突然閉上了嘴巴,刀芒斬到了它鼻子的嘴脣上,而且結果讓他有些很詫異,刀芒居然只在它的嘴脣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跡,連皮都沒有破。
躲了孟翔的一記飛斬之後,大蛇沒有絲毫偃旗息鼓的意思,依然衝向孟翔,巨大的腦袋就像一個巨大的錘子,還未靠近,巨大的風壓就讓他皮膚髮緊,眼睛難睜了。
孟翔在空中翻了一下身,躲過了蛇頭的正面,對準大蛇碩大的眼睛狠狠地刺了過去。叮地一聲,大蛇讓過了,刀尖刺在蛇眼旁邊的鱗甲上,濺起幾點火花。
由於攻擊力道擊中,被刀尖刺中的那片巴掌大的鱗甲碎裂了,滲出了一絲鮮血,但這一點傷相對於大蛇巨大的身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藉助刀尖傳來的反彈之力,孟翔倒飛出去五六丈遠,落到地面上。但是他的雙腳剛剛落地,一道龐大的影子就向掃了過來,是大蛇的尾巴,比水桶還要粗上好幾圈,如果被它擊中,就是一座小山也會被掃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