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
高月揉揉眼睛,坐起身掀開被子,打着哈欠下牀,就見到個四仰八叉靠在椅子上的傢伙。
睡得真熟呢,月兒抱起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回到自己房間。
“嗯?”
月兒回到房間,剛打算把被子放回牀上,就見到牀簾中間空着,沒有合緊。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走之前把簾子拉好了,窗戶也關着不可能是風吹的,小二也不會在沒允許的情況下進入客人房間。
那就是說,雪女姐姐果然沒放棄,昨晚第二次來過,打算帶自己走。
還好我提起做準備,不然真的會被帶回去。
她把被子放到牀上,從隨身行李中拿出梳子,慢慢梳理雜亂的頭髮。
等整理完形象又洗漱了,她回到向閒魚房間,發現他居然還在睡,和武者的作息規律完全不相似啊。
不應該早起練功的嗎?高月記得墨家弟子們都是早早起來練功,沒有一個睡懶覺的。
之前她還當做是趕路的原因,所以不用早起。
還是等等吧,沒準一會向大哥就醒了。
高月坐在桌子邊,等着某人睡醒,視線撇過桌面上的圖紙,好奇地拿過來看看。
這是蜃樓內部的路線圖?
雖然那些標註她看不懂,可畫的蜃樓圖案還是能看出來的,是昨天去過的地方和路線。
向大哥昨晚上就是在忙這個嗎?
她又注意到桌子和地面上有不少圖紙,看過後發現都是一樣的,只不過自己最先看的那張要清晰些,至少能看懂是什麼。
中午十一點差不多,向閒魚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啊嗚~月兒你怎麼在這?吃飯了嗎?”
“咕~”月兒肚子傳出聲響,她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還沒吃,等向大哥你一起。”
向閒魚腦袋略微清醒,他想起來了,月兒昨晚睡自己房間來着。
“抱歉抱歉,我平常都是晚睡晚起,所以一覺睡到中午也不餓。”
向閒魚隨意抓抓頭髮,然後簡單洗漱一下就帶着高月下樓。
“掌櫃的早啊。”
早個屁!這都要晌午了好吧!
庖丁心裡吐槽,面上笑吟吟地回答,“客人早啊,需要用膳嗎?”
“嗯,來點清淡的,兩人份。”
“好勒,客人你稍等片刻,馬上就來。”庖丁轉身往廚房走去,視線不經意撇過高月。
要我注意的就是這個小姑娘嗎?看樣子挺機靈的,居然被這男子騙了,真是倒黴啊。
吃過飯,兩人老樣子去了蜃樓,大司命依然作陪,放任兩人隨意逛太危險了,就算再不願意她也得來應付。
“沒想到船上還有水族館啊,你們真會玩。”
“水族館?這裡名爲紫貝水閣。”大司命對這傢伙時不時從嘴裡蹦出來的稀奇古怪的話,都習慣了。
“呵呵~”
“向大人,這……”大司命餘光偶然看到某個東西,連忙口風一轉,“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去其他地方吧。”
“我覺得這裡不錯啊,再看看,不急。”你要我走,我偏不走,你咬我啊?
高月似有所感應,目光注視着一隻奇特的烏鴉,鳥羽爲黑,雙翅羽翼邊緣帶有金線,脖勁處有金色花紋,鳥嘴邊緣也是金色,看起來很是神異,而且有三隻腳。
“月兒?”向閒魚拉着高月,正打算走,卻發現她沒動。
順着高月的視線,他也看見了這隻烏鴉。
三足金烏?這不是神話中才存在的物種嗎?
不是向閒魚見多識廣,而是三足金烏太有名了,雖然沒見過,卻能這麼快將兩者聯繫起來。
大司命暗叫糟糕,這三足金烏是她們陰陽家的功法,魂兮龍遊所化,沒想到東君被困住了居然還能用這招。
該死!剛纔就不該帶他們來這裡!
“大司命,這隻鳥,很奇特啊。”
“呵呵,向大人好眼光,此鳥乃是異種,世間只此一隻。”
“送我如何?”
大司命尷尬地回答,“向大人說笑了。”
這擺明是拒絕,再說她想送也送不了,這鳥又不是我的。
三足金烏看了會高月,就把視線轉移到向閒魚身上,接着眼中人性地出現疑惑。
它撲騰着落到向閒魚肩膀上,近距離觀察這個人,向閒魚轉頭和它對視。
他們從對方瞳孔深處看到了不同的景色,向閒魚見到的是個女人,而三足金烏看到的則是很多頭猙獰的巨獸。
其實這是精神的顯化,向閒魚明顯注意到這鳥眼流露出的震驚,一隻鳥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情緒變化?
東君焱妃?
你是誰?爲什麼月兒在你身邊?
別說這麼多沒用的,告訴我你在哪個位置?
就在你腳下,我被困在萬年玄冰陣裡,現在陰陽家五大長老之一的雲中君正在趕來,你小心點。
兩者以精神交流看似很久,實則在外人看來只有一秒。
“找到了。”
向閒魚感嘆一句,舉起自己的拳頭。
大司命隱隱感到很不妙,“向大人這是何意?”
雲中君怎麼還沒過來啊!關鍵時候一點都排不上用場。
“就是這個意思。”
向閒魚拳頭落下,他腳下的地板瞬息破碎,露出一層金屬地面。
防守還真嚴密,以金屬鑄就牢籠,入口絕不是在這,可我幹嘛要走正門?
反正巴拉巴傷勢也恢復一些,可以動用能力了。
向閒魚拉着月兒,跳入異次元裂縫。
“什麼!?”
大司命想跟上,卻停下腳步猶豫幾秒,暗紅色的裂縫也迅速閉合了。
“大司命,老夫來了。”渾厚的男聲傳來,一個留着鬍子的中年男人趕到紫貝水閣。
大司命哪有空去管他,那個傢伙用的什麼功法?居然直接消失了。
三足金烏也不見了,要出大事了!
“雲中君,你立刻去萬年玄冰陣看看東君,我去讓弟子們加緊巡邏,對方剛纔很可能已經和東君交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