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番邦熱潮
虎妞看着孃親和祖母都在抹眼淚。
而大夥都圍着一個陌生的男子在說話,想起孃親天天唸叨的爹爹。
小胖丫,穿着紅彤彤的緙絲小襖,慢吞吞的走到了祖父跟前。
舉起肉乎乎的爪子,扯了扯高懷瑜的袍子,仰着小臉問道:“你就是爹爹嗎?”
唉喲,這胖乎乎、皮膚白得發光的,眼睛都笑眯了的,是他的閨女嗎?
高懷瑜的心都發軟了,蹲下了身,抱起胖丫頭:“我是你爹呀,閨女,你叫啥名兒呀?”
“我叫虎妞!爹爹!”虎妞歪着腦袋,仔細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爹。
嗯,爹爹的眼睛和哥哥長得一樣,胖手爬上了高懷瑜的臉,爹的鬍子好扎手喲。
見了閨女不但不怕自己,還和自己很親香。
高懷瑜還沒喝酒,就有些飄飄然了:
“哎,爹的好閨女喲!爹給你帶好多好多寶貝回來了,全都給虎妞!”
虎妞樂得晃着小腦袋:“也給哥哥和孃親,還有祖父祖母。”
高懷瑜眼裡再也沒有其他人,這胖閨女,她咋就這麼可愛捏,滿腔的父愛都被激發了。
站在不遠處的麒麟都紅了眼,嗚嗚,他也想抱,爹!
抱着閨女不撒手的高懷瑜,吃飯前才顧得上了媳婦兒和兒子。
看着他們幽怨的目光,嘿嘿傻笑,哪裡有不怒而威的侯爺樣!
“爹爹,你怎麼還不去睡覺?我和孃親要睡啦?虎妞困困!”
高懷瑜傻眼了,不到三歲的閨女長這麼大,都是同她娘一起睡的,難不成今日他要自己個睡前院去?
“呃,要不等虎妞睡着了.”向氏紅着臉,閨女這麼小,可男人幾年才歸家,她也捨不得,真是左右爲難吶。
高懷瑜滿臉哀怨:小棉襖她也不是隨時都暖和的,偶爾也漏風吶!
京城。
這些天,除了多寶閣還有許多大商行。
都陸續上了很多外國番邦特產。
有胡椒、有椰棗、醃漬橄欖、稀有皮子、南非工藝品、印加羊駝披肩、大食地毯、各種香料等等。
年底的這波採購熱潮被掀得老高。
過年,誰家不送禮啊?
誰家以往能幾斤幾斤胡椒的送人的?
今年就行!
胡椒的價格,已經被衝擊到五兩銀一斤,且不限購。
珍珠和各色寶石,哪能賣原石?
必須經過切割打磨出來!
還要讓能工巧匠們鑲嵌在各種金銀飾品上,才配得上它們的身價。
各家都有VIP,珠寶店第一時間拿到好貨就知會了貴夫人們。
那些個品質最好的寶石已經都有主了,工匠們正挖空心思琢磨樣式呢。
過年,也是一場爭奇鬥豔的名利場。
穿戴不入流,怎麼能行?
趙雷霆也在給未來的岳丈送禮,他送出的是。
五十顆各色的寶石,兩大箱的皮子,還有一箱子的胡椒,十多盒各色香料,還有五十斤椰棗和五十斤醃漬橄欖。
牟先生看着準女婿一箱一箱的搬,一個勁的說:“這太多了,太多了,我們留給大姐兒做陪嫁,做陪嫁。”
牟家小娘子遠遠的瞅了一眼未婚夫,羞得滿臉通紅。
要說爲這羣人祈福最虔誠的,可少不得牟家老少。
尤其是在牟小娘子及笄後,巴巴的算着日子,盼着未婚夫早日回來娶她呢。
聽着她娘說未婚夫,給她家送來的這些重禮。
牟小娘子又是甜蜜又是擔憂。
她家未婚夫可真不會過日子喲!
誰家送胡椒是一箱子一箱子送的?
還有那些個寶石,她們家哪裡見過這陣仗?
她娘頂多也就是有個金手鐲和兩套銀頭面。
放家裡,她都愁得慌,要是被賊人惦記上了,可如何是好呀!
在黃尚書幾人出宮的第二日,夏洪棣召見了大食商人代表費薩爾和御醫謝里夫。
費薩爾感覺自己的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大夏朝的皇宮可真寬敞,真莊嚴、真壯麗、真雄偉啊!
御醫謝里夫一心惦記着皇宮裡頭的太醫們,聽說他們診脈水平極高。
如何能通過手腕上跳動的脈搏,判斷身體裡的病竈,也是他最想學習的。
他們在驛館學了好些天見天子的禮儀。
內心從激動到忐忑,終於被召見了。
“大食國商人費薩爾見過大夏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費薩爾的官話學得像模像樣,日常對話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御醫謝里夫漢語學得一般,只能隨着費薩爾喊話。
兩人都行的是跪拜禮,主打一個入鄉隨俗。
費薩爾給夏洪棣送上了珍貴的龍涎香,表達了對來到大夏朝的榮幸。
謝里夫空着兩手,一點也沒尷尬,他可是技術人才。
夏洪棣收了禮,很官方的和費薩爾對話了一刻鐘。
表達了對兩國的友誼表示了重視,也歡迎大食商人前來大夏朝通商等等。
面對謝里夫醫生就熱情了許多,秦柯今日做了小翻譯。
不斷的把皇帝伯伯的殷殷期盼,傳達給謝里夫醫生。
“兩國醫術交流,我們皇帝陛下非常重視,無論是皇宮裡的太醫還是民間有名望的醫者,未來一年都被邀約來京城。”
謝里夫受寵若驚:“太好了,我們大食醫者也要答謝陛下,如果有需要謝里夫醫治的患者,請一定要知會謝里夫。”
夏洪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驛館的衣食住,無一不被他關注到。
如此區別對待,讓費薩爾都嫉妒了。
他沒想到醫者在大夏朝地位如此之高,都說了半個時辰也沒見結束。
費薩爾這幾天在驛館也沒有白過,打聽了不少大夏朝如今各方官員的消息。
原來和他們走了一路的大夏水軍最高的統領,竟然還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親弟弟,失敬失敬了!
忠勤伯,如今的忠勤候,還是大夏朝的財神爺!
驛館裡頭好用的馬桶,浴室裡頭好用的噴頭,據說都出自他之手。
錯失良機了啊!
要是一早知道,他們在大食帝國可還能有更深的合作呢。
與之全方位交好,便成了他的首要任務。
海貿高額的利潤,誰都想分一杯羹。
朝廷既然打算開海,那麼未來在沿海設置市舶司,就勢在必行了。
人心浮動,都在各憑本事安排着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