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聽到楚垣夕的計劃之後就連陸羽也是懵逼的。讓他在微信上傳謠言，在QQ上傳信息，在抖音上做表演，在微博上撕逼，都沒有問題，但是康康是什麼鬼？不會啊！
這個時刻陸羽終於認識到，非常有必要全面細緻的研究一下楚總的另外一家公司了，不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否則可能會掉隊。
當然，巴人信息肯定早就把針對康康的工作提上了日程，但是要知道康康還是一個正在發育的社交，無論功能的完整性還是社交生態都在建設中，平均每個版本更新都要更新出新功能。
因此，如果巴人信息是一個獨立個體，那麼顯然康康的優先級不會太低也不會太高。這是因爲，研究晚了可能沒占上紅利，有的事情就是早上車早好。
比如微信公衆號，在微信第一時間推出公衆號功能的時候就進場的，只要不是做的特別的屎都有機會進化爲大號。最典型的就是國內一批主打愛國內容的公衆大號基本都是吃到了首發紅利，其實以其中某些只會喊口號的水平，晚個兩年連個泡都冒不出來。
當然，不是說愛國號都很次，白沙就從來不喊口號。只是這個現象存在已久。
但研究的太早了得不償失，性價比低，特別是小康的社交網絡有着很強烈的局域性，稍微瞭解一下規則就感覺很難進行大規模傳播，被鎖在一個個小區裡了。
“噢，你都知道小康每個月都要推出新功能啊？上個版本不能傳播不代表下個版本也不能傳播。而且我並不是排斥在巴人原有的陣地上宣傳，我的意思是做增量，加入小康傳播這個指標，明白嗎？我要看效果。”楚垣夕簡單的解釋了兩句，康康的信息流實際上是可以被打開的，至少有兩種有力的方式。
其一是妖異都市上線之後製造的新傳播。社交分類中其實還有一個後來居上的品類叫做遊戲社交，在亡者農藥一統江湖之後其實已經凸顯出來了，各種吃雞類遊戲百花齊放更加促使遊戲社交的需求進一步增長。
其實十年前國內最有機會建立起自己獨特社交的企業就是歡聚時代。早年端遊最旺盛的時代，組團下本需要配合的時候用語音對罵非常之爽。特別是那個年代幾乎沒有哪個遊戲自己做內籤的語音功能，不像後來劍網3之類的都把功能自己做好了，不給第三方平臺任何流量。
因此歡聚建立的YY語音平臺在當年那個還沒有直播的時代，完全有機會發展成社交應有的模樣，而且有別於企鵝系，非常生動，可以向上下兩方蔓延出很多分支。
只不過不是誰都有信心做社交，或者向社交的方向努力突破，做成了當然是王者降臨，做不成就是大量的資金打水漂。
所以歡聚後來順勢向直播發力，做收入做的風生水起，目前是全球領先的直播企業，在短視頻領域也有一定的建樹。別看YY直播在國內算是不溫不火，收入也是槓槓的，而海外的BIGO集合了短視頻、直播和其它一些娛樂品類，熱度爆表，是tiktok的有力競爭對手。
（此處等發佈後作者君發個好玩的本章說）
小康之所以要做一個純遊戲，不是楚垣夕玩遊戲上癮，而是這是向社交發展的一個有力補充，可以促進生態，因爲社交品類之間是可以打通的。用戶通過遊戲社交可以玩遊戲，也可以單純的用來社交。
特別是康康這種看似封閉的社交小圈，通過遊戲社交組隊的方式完全可以用鏈式傳播的方式打通用戶們的社交鏈，使得一個個小圈組成大圈，進而發展出基於小圈的圈與圈之間的社交。
要知道小康不是隻能做遊戲，還能做別的呢，需求的誕生會促使功能的進步，這就是產品經理存在的意義。圈與圈的社交就算是從遊戲開始打通，高明的產品經理也完全可以發現或者主動製造出恰當的需求，然後設計出恰如其分的功能。
這纔是楚垣夕給小康聘產經的時候提出高要求的原因，小康產經真正展現才能是在里程碑7之後。6之前的產品都是楚垣夕設計的，其實產經進來也只能當工具人，產經的生態其實是扭曲的，不是正常互聯網公司應有的樣子。
7是原世界中上層研發的終點線，在這之後他就不打算獨斷專行了，而是回覆成一個普通的移動互聯網開發流程，讓產經貢獻智慧和經驗。
當然，這種社交層面的不斷進化需要一個個實驗性質的功能去試錯，給《羅馬之敵》手遊做宣傳就是這種類型的。對於宣傳別的品類可能康康未必好使，但是宣傳遊戲算是比較精準的玩家鏈式傳播。
於是陸羽就追問：“那如果今後有其他品類的傳播任務呢？”
“呃，我做小康的架構設計時肯定優先考慮巴人的需求而不是全社會的需求。今後肯定要上影視傳媒和自媒體的功能。小康是要做超級APP的，夢裡什麼都有。”
實際上其它品類是原世界中做了設計沒來得及實踐的內容。
不過即使嘗試失敗也沒事，因爲小康還有一個殺手級的功能同步上線，就是用算法挖掘信息並分發，給用戶製造小康版的信息繭房。這套玩法早就被頭條系玩出花來，頭條APP沒做任何社交也能傳播信息，小康已經是一個日活大幾百萬且用戶總數超千萬的APP，具備超級APP的雛形，完全有能力做這件事情。
換言之，信息的傳播本身和鎖不鎖圈沒關係，而是系統是否想讓用戶看到。擁有智能分發的小康，用戶就不是隻能看到本小區的寫字板，而是官方希望他看的，或者說是他想看的。
結果又過了幾天，陸羽發現不用研究了，因爲，小康放出《妖異都市》之後，巴人的自媒體矩陣這麼略微的一使勁，別的便利店還沒受什麼影響呢，遊戲圈先炸了。使得他也搞不懂到底是巴人原有的傳播媒介發威，然後通過《羅馬之敵》手遊的宣傳反過來影響到小康《妖異都市》，還是小康自己牛逼。
總之故事被演繹爲了如下版本——某個擁有千萬級用戶當量的渠道，發行了一款LBSRPG遊戲，然後用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實現了渠道吸量，現在已經一千五百多萬日活了，還在快速增長中！
更離奇的是，一般的互聯網企業的思路都是擁抱年輕人，爲95後，00後甚至05後做功能，因爲年輕人的錢好騙嘛。而《妖異都市》是老中青三代結合，30歲後的中老年人突然找到了自己的青春！
就連巴人裡邊一羣遊戲策劃都說找到了當年《傳奇》砍怪的感覺。而且是滿足了中二少年時期一邊玩着《傳奇》一邊幻想在現實中出現怪物然後和兄弟們一起砍。這才叫真傳奇，市面上大量類傳奇的遊戲視頻素材裡紛紛標榜自己是真傳奇，別人都是假的，跟《妖異都市》一筆簡直遜爆了！
楚垣夕實話實說，自己也沒想到巴人小康雙劍合璧的效果是如此的炸裂，不過也就是高興了一下而已。其實某些黑子雖然黑稿寫的飛起，但是有些話說的也是有道理的，那就是以互聯網企業的標準去看小康的用戶量，無論是一千萬還是一千五百萬都支撐不起幾百億的估值。
所以就算極限情況下這一波能夠新增兩千萬用戶，也是真的互聯網用戶，想要轉化成小康用戶還有一段距離。
歸根結底，現在這個精細化運營爲王的時代，用戶安裝了某個APP不見得就是那個APP的用戶，可能正是其中一個功能的用戶。比如有的人下了拼多多就爲了玩多多愛消除，又比如說早年間DOTA一統天下的年代，很多玩家下了WAR3根本不打魔獸，只玩DOTA，玩了好多年都不知道還有魔獸RTS這麼個遊戲形式。
而遊戲圈炸了，可以形象的描述爲，《妖異都市》默秒全。
實際上一款遊戲上線半個月獲取五百多萬玩家並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LBS遊戲乃至AR/VR遊戲大火也並非奇聞。但是萬萬想不到一個開便利店的把這事兒給幹了，整個圈子被迫爲之炸裂！再一打聽，原來是特麼楚垣夕這孫子乾的好事！
關鍵是小康這個遊戲它不但不收費還特麼掉優惠券，這就要命了，用戶的時間認你上帝佛祖全來也只有一天24小時，小康佔1個小時別人就少1個小時。
對小康的老用戶，其實對這個遊戲的出現是頗有微詞的，因爲小康本來狂發的優惠券變得不那麼狂放了，本來是全品類全價格段，有門檻無門檻都發，現在變成了一些不那麼實惠的優惠券照舊，實惠的優惠券不發了，一看公告，原來不是不發，而是變成要麼用健康幣兌換，要麼在遊戲裡掉。
當然，楚垣夕還是比較貼心的，畢竟是老產經了，做功能也比較周全，這些比較實惠的優惠券，一如當初的單車騎行券一樣，可以互相送。換言之爺爺奶奶老爸老媽購物的時候可以問兒子玩沒玩遊戲，有沒有完成當天的遊戲量，該上交優惠券了。
他們也可以親自上陣，祖孫三代同堂組隊山口山都可以，父子夫妻下班放學聯手殺怪有什麼不行的呢？無非就是遛個彎而已。
這段時間小康也順理成章的“被離開”了微信的傳播，有心人們本來想看笑話，結果愕然發現似乎沒什麼影響，太陽依舊升起。緊接着發現小康的用戶不用微信也能聯繫上，因此組隊打怪並不需要上微信，小康的社交功能完全可以無障礙的把現實中的人組織起來，不受小區的限制，讓信息高效觸達。
這個發現讓一些想要通過小康搞社羣運營的人欣喜若狂，但是很快他們就會發現這個方式他們不好利用，因爲穿透小區的用戶聯繫在系統眼裡是有條件的，想要穿透得學正常玩家用戶好好玩遊戲。
但是對另外一個觀察小康的羣體來說這就必須嚴肅對待了，因爲國朝能夠繞開企鵝系實現信息高效觸達的應用屈指可數，難道真讓一個做便利店的給幹成？還好，小康和陌陌一樣也是實現某一個細分品類的社交覆蓋而不是全部。
楚垣夕要是聽到他們的討論就會幽幽的問一句：“你們搞互聯網搞魔怔了吧？是不是忘了用戶可以線下社交……”
不過他聽不到，因爲他要再幹一件讓遊戲圈保持炸裂姿勢的事情，配合夢工廠《羅馬之敵》電影做預熱。
這是當初就定好的計劃，也是因爲有這個計劃，所以楚垣夕才制定了配套的開發時間表，使得《羅馬之敵》手遊能夠在這個時候上線進行測試。
本來一款外國引進動畫的宣發並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一些物料的發佈，上線一些預告片而已，但是巴人突然猛發力，立刻被很多人注意到，咦？這家公司怎麼開始宣發動畫電影了？再一看片名，心態涼一半，看到夢工廠，再涼一半。
要知道夢工廠的勢力雖然沒有迪士尼那麼大，但是口碑好，只要宣傳上去了，票房肯定是可以期待的。然後按照影遊聯動的邏輯，巴人推出的最新手遊豈不是要持續爆火？
這個時候還有很多人並不知道巴人已經開始發力VR遊戲了，這也算是另一種隔行如隔山吧。
即便如此，在巴人的威懾力下很多人開始調整自己的檔期，因爲前面一波聯合宣傳中《羅馬之敵》手遊已經顯示出一定的戰鬥力，數據也在向上昂頭，已經逼近百萬DAU大關。
《羅馬之敵》是重度遊戲，《妖異都市》再怎麼RPG，套上LBS也是輕度遊戲，因此百萬DAU換成其它公司已經是個相當閃耀的數據。
有經驗的渠道商一看這個曲線就知道後面六個月的日子是什麼樣的。
因此，當初看產品的時候選擇無腦簽約的渠道全都大喜，而選擇觀望的立刻蜂涌到地中海遊戲那邊，讓於文輝應付不過來。
這麼一來二去時間就到了11月，趙傑的RPG遊戲《無道昏君》上線的日子。他的平臺8月上線測試，被命名爲遠古遊戲，非常老土，非常不具備傳播性，但是趙傑喜歡，這就沒辦法了。
可以說從8月之後的三個月裡趙傑都是無比糾結的，所有事情都很擰巴。測試需要付出的溝通和教育成本都是非常磨人的，玩家在缺少參照物的情況下，只有教材可啃，做個遊戲比上課還累，需要記的東西比考試還多，使得很多人都沒能堅持到最後。
這還是楚垣夕找的資深玩家佔據很大比例的情況下，大部分人都是做完第一個小場景，搭建了基本要素，比如拼地圖，種怪物，寫入一段十分沙雕的劇情，然後就興致缺缺了。
用研發屬於，這叫解決有無問題，是無法產品化的，更沒法上傳到平臺上，供普通玩家試玩。
結果楚垣夕驚奇的發現從在校學生裡找到的測試成員反而有許多人提交了比較高的完成度。然後再一打聽，原來這都是於文輝校招的時候結識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爲有信念支撐，那就是明年畢業的時候能夠入職巴人。其中有些提交了成品之後甚至提出到地中海遊戲直接做實習的。
楚垣夕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尷尬，但是於文輝恐怕是必然要尷尬一二的，因爲地中海不像戈壁網絡一樣持續招人，地中海做的研發難度都比較高，裡面大多數是資深策劃和資深工程師，校招的範圍很小，而且只招精銳。
“其實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楚垣夕對於文輝說，“讓趙傑從裡面擇優錄取唄，他自己的鍋他自己背。”
進不了地中海，楚垣夕感覺去戈壁網絡當個策劃或者產品經理也是可以的。隨着RPG遊戲的上線，這個平臺終於有了官方錨定點，有了生動的參照物，玩家完全可以一邊玩一邊復刻RPG裡的遊戲內容。
實際上楊健綱那邊原先也是這樣，相當於掛一副字帖，想成爲UGC的成員只需要臨摹字帖，也就學會怎麼寫字了，然後再自由發揮，循序漸進。這麼成長起來的玩家的熟練度甚至比官方還高，當然也可能被字帖限制住發揮，但是總體效率肯定是最優解。
而且楚垣夕說心裡話，趙傑這邊的UGC學習成本其實比楊健綱那邊低的多，因爲UGC製作方式是可視化操作，是不需要寫腳本的mod。
楊健綱那邊的視頻編輯成員需要寫excel表或者直接寫xml文件，需要在腦海裡構建出自己想要的動畫，然後通過盲寫表格，去還原出設想中的動畫產品。而趙傑這邊只需要像編輯魔獸爭霸的RPG地圖一樣進行操作。
甚至一度趙傑打算提供接口給外部的mod製作者，允許像普通mod一樣接入玩家自己編寫的程序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