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大挪移紋陣
這般想罷,獨孤博也就開始拿起玉簡緊緊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仔細地閱讀起了裡面的記載。
這一看就是三日三夜,對於修習過龜骨金文這種深奧蘊含辯證邏輯的上古文字後,獨孤博對於任何功法的理解程度倒是容易地多了。
但即便如此,這傳送紋陣的玉簡也讓獨孤博頗爲感到頭疼。
三日三夜後,當他從門庭取下這紋陣的玉簡,收好後,臉上露出了沉吟之色。
從玉簡中的內容看來,這紋陣的畫制之法以及咒文只是一本奇書的一個小章節罷了,此傳送紋陣名喚“大挪移紋陣”,紋陣的刻畫之法極其繁密,不僅深諳八卦五行,且陰陽遁甲之術全部都包涵在了此紋陣之中,卻是他之前沒有想象到的。
這“大挪移紋陣”之後還有一個名喚“反大挪移紋陣”的掌中陣,這一正一反剛好符合陰陽“道生一,一生二”的道家玄理。
只可惜“反大挪移紋陣”在這個玉簡中只有一個名稱,卻無後面的內容了。
這下倒是勾起了獨孤博對於這本奇書的好奇,以及那位神秘老者的好奇來。
如今他身在牢籠,多想也是徒勞,於是乎沉吟了片刻,也就苦笑着搖了搖頭,開始準備修行眼下手中的“大挪移紋陣”來。
既然是紋陣,其實本質上就是一個陣法,說到陣法,就要說到靈脈以及星宮之力,這涉及了天文地理以及對於道的充分理解,才能夠以陣紋這種溝通天地靈氣的特殊語法來牽動和借用天地靈氣形成修士想要的各種各樣的禁制。
古代修士主要以構建龐大的陣基,也就是以靈石或是其他充滿靈性之物爲材質刻畫一個龐大的陣基,這陣基或方,或圓,或成錐形(錐形陣基主攻,圓形陣基主防,方形陣基攻防兼備),並以三六九爲乘數的陣基數建立多個陣腳,固守一處大的靈脈形成龐大的防禦陣法,或是攻擊陣法,或是攻防兼備的陣法。
所以諸多的大門派,上古門派都是建立在靈氣濃郁的仙山靈脈之上,這樣也容易建立守幫大陣。
不過,後來的修士對於陣基的研究深化了,或是將陣基濃縮在陣旗之上,形成數柄陣旗就可以形成的一個極其簡單的法陣,獨孤博的迷幻大陣就是這種簡單的陣法,原理其實和古代的陣法是相同的,都是以陣基上的靈紋語法借用天地靈脈之力爲己用,能夠形成攻擊,防禦,以及迷惑敵人的禁制。
當然對於陣基的理解深刻後,最終單個的陣基也就形成了後來修仙界運用普遍的傳送陣法;只是獨孤博從未聽聞過,能夠將單個陣基刻畫在自己的手掌之中,還只是最爲簡單的自己身上的精 血爲藥,這需要多麼高的智慧方可繪成掌中陣。
當然獨孤博知曉這掌中陣最爲關鍵的地方除了掌中靈紋的繪製必須精準外,恐怕就是那些只有發音,卻不明白真正含義的咒文了。
這種咒文應該纔是重中之重,咒文用的文字乃是此界最爲常見的文字,只是前後組合起來根本就詞不達意,毫無道理,顯然只是一種音譯。
所以他不僅僅要掌握這種紋陣的刻畫之法,且還要記下這些數十字的咒文。
這紋陣的刻畫之物並非獨孤博所理解的只是自身的精 血,需要的是陰陽血,他乃男子,身上所帶自然是陽血,而他還缺陰血;女屬陰,女子的血也可以,但必須是修士的血,蘊含靈氣,普通人的血就不行。
當然除了女子的血,他其實也可以用陰屬性的妖獸的血用來刻畫紋陣,不過眼下他卻又從何處去尋找。
既然得不到陰血,那麼還是先熟悉此紋陣的畫法以及這些深奧的咒文再說。
弄懂了其中的關要,獨孤博也就開始在這密室中隨處尋了一塊尖石在地面上畫出一個一尺來長直徑的圓形法陣。
這花法陣也不能隨便畫,需要把握此地的靈脈的走向以及靈氣的波動方可,且必須隨着一個地方的靈脈靈氣的走向和微妙的波動,調整掌中紋陣的方位。
同樣一個紋陣,換一個地方,就不會再次被激發,和常年固守一地的陣基傳送陣而言,這掌中陣更加難以掌控。
獨孤博在這密室之中也就掌握一些基本的大挪移傳送陣的畫法而已,因爲身處方東界的東南西北各個方向的掌中紋都有一些不同,這也是爲何他當初見到姜展書畫了兩次掌中紋都有所不同,顯然是此子並沒有完全弄明白這其中的一些微妙的差別。
獨孤博這一畫,也就畫了整整七八日的時間,地面上被他畫了又塗,塗了又畫,掌握起來還真是不容易,主要是這掌中紋中的紋路極其複雜,有着一百零八種靈紋刻畫其中,且必須依據方位和靈脈波動的不同,而會產生各種變化。
這絕對是一個細緻的活兒,若要想做到在關鍵之時起到救命之效,其熟悉程度必須要很好,要做到心到手到,且咒文還要念到,也就是口到。
剛開始畫上一個大挪移紋陣,他需要半日的時間,第一個畫完之後第二個也就簡單多了,只用了小半日的時間。
如今七日一過,他也還需一刻鐘方纔畫出一個紋陣,經過他感受此地的靈脈之後,他在掌中畫出了一個最符合的掌中大挪移陣,當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畫出這個紋陣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手心一陣灼熱,彷彿要燃燒起來一般。
當即一口唾沫吐去,將這個紋陣抹去了,看來沒有陰血中和,這紋陣畫出必定會出事的。
再次掌握了七八日,他方纔有信心在兩三個呼吸間就畫出這個逃命的紋陣,他這才心中一安。
幾乎快過去一個月了,距離他毒發的日子越來越近,只是剩下最後兩三日,那大妖始終沒有換人來找他過去,也不知道此妖打得什麼注意,難道是要讓自己毒發身亡不成。
他想過,在毒發自己失去法力和力氣之前,一定要將自己法身引爆,也不願意去承受毒發之後生不如死的那種痛苦和屈辱。
時間再次一天天過去,這日已經到了獨孤博要毒發的最後一日,獨孤博也就聽到了洞廊裡面傳來了腳步窸窣之聲。
他心中一凜,當即站起了身來,看向了洞門外。
不久也就見到那日將他帶來此地的女子走到了洞門外,看上去十分緊張的樣子,不過眼神澄澈,沒有了那日那般呆滯。
她將獨孤博所在的密室外的禁制符籙一扯,當即走了進來,隨之反手將這符籙禁制貼在了洞內。
獨孤博看見一個近乎赤 裸的女子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心中微微一跳,那女子頭髮及腰,如同瀑布,雙目如同一汪秋水,身體如同白玉般光潔,很難得一見的美麗女子。
此女卻是並不侷促,彷彿已經被人看慣了她那妙曼的美麗身姿,當即對着獨孤博跪下,哭泣道:“還望獨孤前輩救救幽燕?”
獨孤博心中一驚,當即就要將這女子扶起了,可是此女除了哭泣卻是並不起身。
“你且起身,你怎麼知道我姓獨孤的?對於你的事情我一無所知,加上我也是自身難保,這相救二字從何談起。”
獨孤博淡淡地說道。
“還望前輩恕罪,幽燕並無太多的時間,主人已經離開了洞府,恐怕過不了時間就要回來,加之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所以只能長話短說了。
晚輩姓孔,名幽燕,是極北境東北千羽山玄珍洞洞主孔豐元的女兒,在一次和師哥獵殺妖獸的時候,被大妖所擄,成爲了大妖的奴僕,而我師哥也死了。”
說道這裡,孔幽燕淚水漣漣,看得出來,她對這位師哥的情意不淺。
“這大妖見我生的美貌,就將我充當了他的人寵,就像修士也將靈獸當成靈寵一般養着。在他的後院裡,有着我這般的人寵就有十幾個,都是年輕貌美,且修爲都在爐鼎境以下的凡修姐妹。
平日裡,這大妖輕則對我們呼來換取,每夜服侍,重則對我們又打又罵,這般的日子生不如死,有好幾個姐姐都被這大妖打死了。
我們日日生活地擔驚受怕,這段時間以來,這大妖不僅以毒藥來控制我們,且還修煉什麼認主儀式,讓我們終生也不能脫離他的掌控。
上一次我被認主後,就時常失去了自己的自我意識,連過去的記憶都要失去了,心中感到十分的驚恐害怕。
昨天有一個妹妹不忍痛苦,在清醒過來的時候也就自殺了,那大妖見她死了,對我們一頓好打,說是,若還有人自殺,其他人就都要陪葬。
上次見到大妖又抓來了幾位修士,其中對於獨孤前輩我的印象極其深刻,加之那大妖在我們面前提過幾次你的名字,說什麼你有什麼了不起的,爲何那臭女人就是不顧一切讓他將你交出去,否則就決不履行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