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亓官可茹
亓官可茹路上得知,因爲獨孤博的緣故,冰若谷卻是化解了這場劫難,心中還是有所擔憂,害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路上馬不停蹄,不敢耽擱。
如今見到這個叛逆女兒,心中諸念憑生,卻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不知是應責備她還是要安慰她。
亓官婉兒剛剛經歷了生死劫,在外人面前裝作堅強,面見母親,卻是如同少女般眼中充盈,再也有些難以作僞,衝進了亓官可茹的懷中,輕輕地哭泣起來。
亓官可茹堅硬的心在女兒面前亦融化了,到了嘴邊的責備之言也被收了回去,轉而安慰起了這個女兒來。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進谷吧。”
隨後亓官可茹也就對着亓官婉兒說道,亓官婉兒微微點了點頭,吩咐谷中人打開了防禦大陣,進得谷中,來到已然恢復完好得青石廣場上,所有谷中弟子列隊迎迓。
亓官婉兒首席那讓宮風雪雨四人一一拜見過亓官可茹後,也就招呼她們接待亓官可茹帶來的紫元宮諸位。
獨孤博午時時候,就被人責令要等候在廣場上,接待亓官可茹,他和閔嬛兒女分別站在了亓官婉兒的四大護法之後。
看到亓官可茹後,卻被對方懾人的氣質所震,一時間難以說話。
“你就是獨孤博。”
獨孤博隨之聽到了亓官可茹那尖銳卻十分悅耳的聲音,剎那間,卻又是身體一道強大的神識強行一掃而過,讓他膽戰心驚,哪敢抵抗半分。
“在下正是獨孤博,拜見亓官前輩?”
獨孤博不敢無禮,當即抱拳拜道。
“恩,身含傳承功法法體,就是底子太差了!哎!”
這功法法體自然就是蟄龍訣,而底子太差講得乃是獨孤博的資質不過鐵鼎法身,說罷,袁可茹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後,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但見到亓官婉兒殷肯的目光後,卻是再次轉過身來說道:“你能夠成爲紫霞劍主,卻是有着不凡之處;且這次救了紫元宮的少宮主也同樣是我的女兒,所以,我就准許你進入紫元宮的內門。
但若發現你有不軌之舉,輕則踢出內門;重則廢了你的修爲。”
說罷也就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閔嬛和閔甄二女。
獨孤博心中啞然,也有一絲溫怒,好歹是他的緣故這冰若谷一行人才可能活下來,那些低階弟子對待她就想對待一個英雄一般尊重。
可是在這個亓官可茹眼中,自己好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般。
他自然不知道,這亓官可茹從小就在紫元宮長大,深受紫元宮重女輕男觀念的影響,當她做了宮主後,要處理之事,又往往是和那些大男人所創建的小幫小派進行周旋,心中更是輕視這些男修。
當年若不是遇到了一位對紫元宮有大恩華池境大能,她怎可以身相許,待這位大能飛昇上界之後,她自然是不將天下男人放在了眼中。
能夠和獨孤博這樣的爐鼎境男修說上幾句話,已然是天大的恩賜了。
獨孤博自然不知,心中想着,若有機緣,以後必要加入那個神秘的獅蛇門,擺脫這個女人幫派。
不過眼下,他倒是有些可憐起了在男權文化下的女子來;畢竟感同身受,他如今可謂是在女權文化下的男子,身份地位也是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接待了亓官可茹的第二日,獨孤博卻是被召見到了亓官婉兒和亓官可茹居住的最大的一棟五層豪華別樓中去了。
在底層的待客大廳之上,亓官可茹和亓官婉兒分左右坐在了上首的位置;而獨孤博卻是坐在了下手左側。
面對一個不是太喜歡待見自己的華池境大能,獨孤博此刻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靜靜地等待着垂詢。
“聽婉兒說,你還是傳聞之中的鳳雛之身?若是如此的話,你要進入內門,我必然會待你如同內門女修一般的照顧。
但此事婉兒卻是不確定,所以我纔會召見你親自探查一二。”
喝了一杯靈茶後,亓官可茹卻是淡然地說道。
獨孤博心中大凜,什麼“鳳雛”之身,他從未聽聞;自然不知道當日他昏迷之時,是由亓官婉兒探查出來的。
“晚輩對於鳳雛之身是什麼,卻是有所不知,還望前輩明示?”
獨孤博疑惑地問道。
那亓官可茹面露不耐之色,亓官婉兒卻是知曉母親的性子,搶先說道:“所謂的鳳雛之身就是......”
卻是耐心地給獨孤博解釋了一頓飯的時間。
獨孤博聽之,心中震懾非常人能夠想象,若他真的就是傳聞之中的鳳雛之身,豈不是重了頭等大獎。
他心中頓時感激那道元真人萬分,若非這位前輩相助,恐怕他此生也難以進階爐鼎境;但一旦進階爐鼎境,他的鳳雛之身的價值也就會越來越大。
他對於自己的資質是早就不滿,無論自己的實力多麼強大,可是這鐵鼎法身的資質卻是如影隨形,不論是家族還是宗門都有些不會全然接受自己。
如今自己真是鳳雛,那麼這種現象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恐怕就是閔甄,閔嬛二女的銀鼎法身資質也會早晚被自己壓在腳下。
但隨之,卻又是擔憂起來,畢竟亓官婉兒並不能確定她是否是真正的鳳雛。
若不是的話,豈不是又會讓自己失望透頂,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不是得知自己沒有希望;而是給了自己一個希望,然後告訴自己會失去這個希望。
“現在明白了吧!你且盤坐在大堂中心,我且爲你做法。”
亓官可茹可不是太習慣和一位爐鼎境的男修如此說話,顯得有些生硬。
“是!”
獨孤博面露凝色,當即也就站起身來,坐在了大堂中心的木質地板上,盤膝而坐,雙目緊閉。
亓官可茹面露肅然之色,右手輕輕對着虛空一宕,一股磅礴的靈壓頓時如同狂風一般襲向了獨孤博,獨孤博體表一陣旋風颳起,也就慢慢的懸浮在了半空。
幾道法決打去,獨孤博體表在一陣嚶鳴聲大作之下,生出了一股股濃郁的灰芒來,這些灰芒慢慢地也就纏繞着獨孤博的身體越裹越緊,在一陣呼嘯聲中,也就在大廳的半空出現了一個丈許大小的圓形灰雲巨繭來。
做完這一切,亓官可茹玉手又做了一個叩門狀,隔空對着這個灰雲巨繭輕輕一叩。
“鐺!”
一陣清脆的鐘聲在大廳之中傳出,環繞着獨孤博體表的巨大灰芒繭甬也就一潰而散,裡面卻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銀色大鐘環繞着獨孤博的身形,將他籠罩在了其中,這巨鍾虛影還在一陣嚶鳴聲響中慢慢圍着中心位置的獨孤博旋轉着。
就在這時,在這銀色大鐘底部,有一團雞蛋般大小金芒,卻是隱約閃爍着金色的霞光,彷彿一個鐵鐘上塗抹了一塊金片,又好像是這鐵鐘本來就是塗滿了金色,如今掉落後只是剩下了這不大不小,毫不起眼的一塊。
看了半響,亓官可茹眼神閃爍着灼熱,然後又有些疑惑,站起身來,走向了那銅鐘虛影,仔細研究了起來。
時而在這塊金色塊狀物上打出幾道法決,時而取出一塊玉盤來,在上面比劃着什麼。
而亓官婉兒卻是坐在一旁,心中有些喘喘地等候着母親大人最後的判斷結果;若獨孤博真的是傳聞中的鳳雛,他們紫元宮豈不是同樣會大受裨益。
沒過多久,亓官可茹也就收了手上的玉盤,擡起手來,對着這巨鍾虛影輕輕一叩,環繞着獨孤博的巨鍾剎那間在一陣鐘鳴聲中潰散而滅,獨孤博也身子一沉,緩緩的再次盤坐到了地面上。
睜開了雙目,獨孤博看見亓官可茹又坐到了上首的位置,在亓官婉兒吩咐了一句後,也就坐回了剛纔的左手位置。
“母親大人,怎樣?是傳聞中的鳳雛之身嗎?”
亓官婉兒擔憂地問了一句。
亓官可茹卻是深看了獨孤博幾眼,看得獨孤博還以爲對方好像發現了自己的什麼秘密一般,強忍着要挪開自己目光不敢與其對視的念頭。
“他是鳳雛之身,卻好像和正統的鳳雛之身又有一些不同。”
沉吟了半響,亓官可茹卻是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弄得獨孤博和那亓官婉兒不知是應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以我目前的能力也難以看出這其中的差別有多大,以及是如何造成的。若想要進一步的確定,只有等候此子進階神寶境的時候,纔可了。
但目前,他乃是鳳雛之身的事情,不可與外人說,否則對於眼下的他而言,恐怕是百害而無一利。
但有了這個身份,他要進入我紫元宮內門,也好和其他幾位太上長老有所交代了。”
說罷,再次叮囑了獨孤博幾句也就將他打發走了。
帶着匪夷的神情,獨孤博回到了自己的“天勤閣”後,也就陷入了疑惑中;難道軒玉兒就不知道自己的修仙資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