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把半山村的人先安排在祠堂暫住,並送一些糧食讓他們自己煮了吃。安頓好這些人後,村長跟着姚黃到了姚家向她請教佈陣的事情。
“二丫頭啊,你說讓大家幫忙。我們要做些什麼啊?”
“村長大叔,我今天晚上會把陣圖畫出來。你呢,把村裡的人分成四組,按照我提供個大家的陣圖種樹。”
“種樹?”村長驚訝?這是什麼佈陣方法?
“種樹!”姚黃大力點頭。
姚黃搜索了她的所有記憶,終於想起了自己曾經在神鵰世界中學習過世俗中的陣法,而且還和黃老邪就陣法一道進行過交流。因此,她決定借用桃花島上的桃花陣來防護村子外面的一片區域。沒有桃樹,只能用村外小樹林的樹木代替。
第二天一早,姚黃把陣圖交給村長。村長領着村裡的青壯年跑到村長去進行挖樹種樹活動,半山村的人也跟了去。雖然他們身上有傷,不能做重活,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埋土、澆水。
整個工作進行了五天,陣法全部完成。樹林陣用的不是修真界中的手段,進出時不能使用陣符這種方便快捷的方式,姚黃又花了一天工夫指教所有人記熟悉進出樹林陣的步驟。這一切完成後,原半山村的人搬出了村子,在靠近河流的地方建起木屋,開荒種田。他們成了清水村的編外村民,他們所住的區域被稱爲外村。內村自然是原來的清水村。內村的人能夠自由進出內外村,外村的人沒有內村人的帶領不能進入內村。清水村的村民們雖然接納了這些無家可歸的人,但他們也留了心眼,“防人之心不可無”。杜絕有人進村危害他們。
半山村的人安定下來後,村裡的年輕人分批出外,解救了不少被流民和官兵禍害的鄉民。這些鄉民並非全都空手而來,有的帶着家裡面藏起來的糧食,有的帶着種子,有的還帶着牲口。外村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大家都很感激救了他們性命並且提供安全的生存空間給他們的清水村原居民,一些年輕人跟着清水村的年輕人混熟後向他們提出了想學習功夫和出外救人的請求。村長來找聞人千葉商議,聞人千葉自己沒有出面,而是推薦了幾個功夫紮實的少年。讓他們去教外村的人。外村的人都學得很刻苦。歷經了生死。他們全都認識到了力量的重要。沒有能力,他們保護不了自己的親人,也保護不了自己。
姚黃沒事的時候會到外村在轉一轉。村長把外村規劃得很好。人再多也不顯得凌亂。村民們借了部分糧食給外村的人,但仍不夠外村的人吃,他們只能自己尋找食物。村外的小河就成了大家獲取食物的來源,魚、螺絲、河蚌、泥鰍、水草……,河裡面幾乎要被掏空。姚黃站在河邊,看着渾濁的水流,心想,今年夏天,姚青這幫孩子不能再下河游泳了。
“二丫,你在這裡啊!趕緊回家吧。你姐姐暈倒了。” 方月娘提着籃子從內村的方向走了過來。
姚黃吃了一驚,好端端的怎會暈倒?
“謝了,月娘嬸子。” 姚黃迅速地飛掠而過,朝着村子跑去。
“這丫頭跑得可真快!” 方月娘感嘆一句,走向外村的某間木屋。那裡住着她的親戚,她送點兒吃的來給他們改善伙食。
姚黃旋風般地衝進家裡,發現陸大夫正在給姚紅把脈,而姚紅已經清醒,靠坐在炕上,雖然有些虛弱,但臉色紅潤,並不像得了病的樣子。
“大姐怎麼了?” 姚黃戳了戳摟着小包子的姚青問道,兩小可能被姚紅的暈倒嚇到了,大氣也不敢出地守在一旁。
“不知道,陸大夫正在給大姐診斷。” 姚青小聲道,“二姐,大姐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姚黃伸出雙手揉了揉兩小的腦袋,“放心,大姐絕對不會有事,我擔保。”
“恩。”小包子大力點頭應和,不再是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陸大夫,我娘子如何了?”見到陸大夫收回手,聞人千葉急忙開口問道。
陸大夫嚴肅的面孔上咧出一個笑容,高興地道,“不用擔心,大丫沒病。我要恭喜你們,你們又要做父母了。”
“……”姚家人被這個消息震蒙了,半晌,姚黃最先反應過來。
“大姐有了?”
陸大夫點頭笑道,“恩,你大姐有了。”
“哈哈”,姚青也反應過來了,抱着小包子大大地親了一口,“小可,你要做哥哥了。”
“我要做哥哥了?” 小包子聞言咧出了大大的笑容,從姚青懷中滑下來,爬上炕,對姚紅道,“娘,會對弟弟好,教育弟弟,就像舅舅對我一樣。”
姚紅溫柔地攬過小包子,“好,以後弟弟就交給小可教育了。“
聞人千葉是最後回過神來的,他看向姚紅的眼神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走到炕邊,聞人千葉一隻手撫上姚紅的肚子,帶着虔誠帶着感激,注視了姚紅的肚子片刻,聞人千葉擡頭,對着姚紅道,“謝謝你,娘子!”
“相公!”兩人脈脈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大夫,謝謝你了。我送你出去。” 姚黃喜氣洋洋地給陸大夫裝了一塊五花肉和一籃子山藥做爲酬謝,將人送出了家門。沒過多久,李四嬸樂呵呵地捧着一碗雞湯來了。村子裡面沒有秘密,特別是這種好消息,姚紅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內村。
“大丫啊,來喝點雞湯。”
“四嬸,辛苦你了。”
“辛苦什麼?這雞湯是我家昨天吃了剩下的,我也不過是熱了熱。到是你啊,有孩子了,要吃好點兒。你現在是一人吃兩人補。” 李四嬸道,“以後家裡的重活都不要做了,跟四嬸說一聲,四嬸讓家裡幾個小子幫你。”
“四嬸,不用了。家裡的活兒有我,不會讓大姐累到的。” 姚黃插言道。她在一旁整理舊衣服,準備把舊衣服改成嬰兒的小衣服、小被子和尿布。
“重活由我做。” 聞人千葉也道。
“姐夫,你會蓄肥、施肥、照料莊稼?”不是姚黃戳自家姐夫痛腳,而是自家姐夫除了讀書教書以外,一點兒農活也沒有做過。
“……”聞人千葉滿臉暴紅,懦懦地道,“我可以學!”
“算了吧,姐夫,你做你的事情就可以了。農活還是我來做,免得你幫不了忙還給我拖後腿。” 姚黃擺手道。
“……”聞人千葉瞪着姚黃,臭丫頭,你不能給姐夫我留點兒面子嗎?
“大姐、姐夫,我們家的房檐下面有燕子築了個巢。” 姚青在院子裡面叫着。
李四嬸拍着手樂,“喜鵲報喜,燕子帶福。好的兆頭啊。這不,一下就發現大丫頭懷孕了。”
“那我們要好好感謝這些燕子!”小可包子道,“我去幫燕子抓蟲子餵它們。”說完,邁着小短腿走出屋子,拉着自家小舅舅去抓蟲子。
屋子裡面的大人通過窗戶樂呵呵地看他們。小包子拿着姚青給他的小樹枝挖土,挖出了一條寸許長的蚯蚓。小包子把蚯蚓託在掌心,高高地舉起手。半空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閃電般掠過,小包子手上的蚯蚓跟着消失,顯然被燕子叼走了。小包子望着空空的掌心,笑得燦爛無比,甩了甩手上的泥巴,又顛顛地跑去挖蚯蚓。
“小可是個好孩子!” 李四嬸讚道。
“恩,他還說要幫我們照顧小弟弟呢!” 姚紅笑道。
“雖然小可懂事,但你們還是要照顧好孩子的情緒。不要因爲肚子裡面這個忽略了他。” 李四嬸叮囑幾人,這是她的經驗之談。她懷着老二的時候就忽略了老大的情緒,差點兒導致老大與他們夫婦兩人生分了。
“是,我們一定不會忽略小可。” 聞人千葉代姚紅答道,“姚紅懷孕期間還有什麼注意,你老一併告訴我們吧!”
“這懷孕的前三個月,胎還不穩,一定不能勞累,要養胎;不要飲濃茶,要少吃刺激性的食物,像西瓜這些涼性的水果少吃;淘米、洗菜不要將手直接浸入冷水中,寒冷刺激有誘發流產的危險;睡覺的時候最好左側臥……”
聞人千葉認真地聽着、記着,姚紅懷小可時他的身體不好,沒有力氣照顧妻子,如今身體好了,他想彌補這份遺憾。
正說着,花嬸提着籃子走進了院子。
“大丫啊,我聽說你懷孕了,給你送點兒好東西吃。”
“謝謝花嬸。快請裡面坐。” 姚黃將花嬸讓進屋子,自己接過籃子提到廚房。籃子裡面放着十個雞蛋和一小撮綠色的葉芽。姚黃拿起葉芽看了看,發現自己不認識,也不知道怎麼個做法。於是拿着葉芽進屋請教三個女人。
“呵呵,這可是好東西,香椿。香椿通常清明前後開始萌芽,嫩芽葉入菜。難得入夏了,你花嬸還能摘到這麼鮮嫩的香椿。”李四嬸捏着香椿笑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