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千葉愛喝酒。以前身體不好不能飲酒,但自從身體好後,便會時常喝兩口。家裡面有一罈子高粱酒,剩下的全部是果酒。樑大爺聽了姚黃的建議用山上的野果子釀酒,數量比高粱酒多了許多。可惜只釀了一年就遇到了戰亂,山上的果子被流民禍害光了,果酒的釀造暫時擱淺。如今山上的野果樹尚未恢復元氣,樑大爺釀造的果酒不多,到是姚家種了一株葡萄,氣候的關係,結出的果子又小又酸,不能入口,被姚黃全部釀成了葡萄酒。
“好喝!”大漢猛喝一口,感動得熱淚盈眶,“這酒的味道太好了,比我五十年前在夏國皇宮喝到的貢酒還要好喝!”
姚紅一愣,這位太誇張了點兒,看他這外表最多三十出頭,五十年前他還沒出生吧?姚黃和姚青暗中撇嘴,這幫傢伙太不注意了,不行,趕緊岔開話題,免得嚇到大姐。
“大姐,果爺爺送來的兩條魚已經處理好了。”?姚黃把大姐叫到廚房。魚是山裡小溪中的淡水鱸魚,肉質鮮嫩美味,非常好吃,不過因爲數量稀少,很難捕捉。
“來了,來了。”?姚紅走進廚房做魚,兩條魚,一條清蒸,一條紅燒,“你出去招待客人,廚房裡面有我就夠了。”
姚黃應了,走到少女模樣的非人類旁邊,與其探討繡花的技巧。
大漢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不但自己喝,還灌身邊的人喝,不一會兒,他身邊的一個年輕小夥子喝高了,扯着嗓子吼了起來:“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大漢用筷子敲着碗沿給他伴奏,小夥子連續唱了三遍。叫“果爺爺”的老漢嘆道:“辛小子又在想念他家鄉的未婚妻了。”
“辛大哥說他的未婚妻是個大美人。”小姑娘正在和小可玩編花繩。聽到果爺爺的話後,擡頭爆料。
“哼!”被小姑娘叫做“舞姐姐”的年輕女子站了起來,“大美人?有我美嗎?”
年輕女子確實長得漂亮。五官精緻,身材窈窕。帶着一股風流的韻致。
衆非人類哈哈大笑:“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肯定地說,你雲舞跳舞的時候最美。要不,你跳一個給主人們欣賞一下,讓他們也見識見識?”
“好啊!”雲舞大方地走了出來,“不過我要白公子給我彈琴伴奏,沒有伴奏。我不跳。”
白繪青含笑道:“我沒有帶琴出來!”
“可以問主人家借嘛!”?雲舞向着聞人千葉嫵媚地一笑,“主人可願意。”
聞人千葉絲毫不受雲舞的魅力影響,淡笑道:“可以。”說完讓姚青幫他去房間內搬琴。聞人千葉善簫,也會彈琴。他的琴名“春雨”,乃是用百年梧桐木製成,頗爲名貴。這琴跟了他五年,當初離開京城時沒有帶走落在聞人家敵對勢力的手中,後來被聞人千木奪回。這次回京城時。聞人千木將琴還給了聞人千葉。除了搬琴,姚青順手將聞人千葉的玉簫也拿了出來。
“聞人兄會簫?”?白繪青驚喜地問道。
聞人千葉點頭應是。
白繪青喜,問:“能否與聞人兄共奏一曲?”
聞人千葉手握玉簫:“在下求之不得!”
白繪青將古琴擺放到院子一邊,聞人千葉手持玉簫站在他身旁,雲舞則站在院子中央。
“錚錚——”幾聲。琴音響起,接着蕭聲匯入;琴音醇和優雅,蕭聲清幽婉轉,琴韻簫聲抑揚頓挫,悅耳動心,十分和諧。
雲舞廣袖舒展,隨着音樂伸臂踢腿,旋轉着輕盈的身子,水袖流光,一顰一笑俱是萬種風情。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宛如游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苕。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迴蓮破浪,凌亂雪榮風。墮珥時流盼,修裾欲朔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不管是姚家三姐弟還是一干非人類,全部被雲舞的舞姿吸引。
忽然間錚的一聲急響,琴音立止,簫聲住了,雲舞也停止了舞動,霎時間四下裡一片寂靜,唯見明月當空,銀白的月華照在院子中三人的身上,令三人看起來宛如神仙。
“好!”姚黃當先鼓掌稱讚打破了這刻的迷幻,其他人紛紛鼓掌喝彩。雲舞笑得燦爛無比,眼神朝着白繪青的方向一瞄,卻發現白繪青正與聞人千葉交談,根本沒有注意她,讓她不由泄氣。
雲舞三人表演勾起了其他人的興致,衆人相繼站出來表演自己的絕技。大漢拿着院子裡的一根竹竿表演了一套槍法,普通的竹竿被他舞得宛如蛟龍,帶着殺伐之氣,讓人彷彿看見了金戈鐵馬的戰場。
“這個人死前不會是個大將軍吧?”?姚青趴在自家二姐的耳朵邊小聲問道。
“很有可能!”?姚黃點頭道,“他應該是夏國的將軍。”
“啊?你怎麼知道?”?姚青傻傻地問。
“笨蛋!”姚黃翻了個白眼鄙視弟弟,“他剛纔不是說了嗎,他在夏國皇宮喝過酒。你覺得大周朝的將軍會跑到別國的皇宮喝酒?”
姚青呵呵乾笑。
大漢表演過後,就是果爺爺,這位老人表演的是口技。孩子的哭叫聲、女人與男人的說話聲、老虎的吼聲、狗叫聲、貓叫聲、鳥啼聲、公雞打鳴、羣豬爭食,無不惟妙惟肖。
兩個年輕人表演了數來寶,唱得自然不是蓮花落,而是即興編了一段,贏得所有人稱讚。
姚青在衆人的攛掇下上場舞了一回劍,贏得了大漢的大加讚揚。
“二姐,輪到你了。”?姚青走到姚黃的面前道。
“什麼輪到我了?我不幹。”?姚黃搖頭。
“二姐,每個人都表演了節目,連小可都背了一首詩,你怎麼能偷懶呢?”
“是啊,二姑娘,我們都表演了,你也不能例外啊!”沒有露出氣勢,非人類們以爲姚黃普通農家小姑娘,都不怕她,紛紛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