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悅心有些詫異,她不知道陰陽鑑是什麼東西,正要刨根問底,卻見一男子朝着正在練劍的葉明走來。
看到那人的容貌,聶悅心生生怔住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他,他不是葉流光嗎?他怎麼還活着?”
聶悅心像看到了鬼一般,滿臉驚訝好奇,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爲自己這是出現了幻覺。
白暄清潤一笑,他早就見慣了聶悅心這一驚一乍的模樣,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做任何解釋。
此時的葉流光沒了明月死時候的頹廢和悲涼,整個人如同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正在練劍的葉明看見他,竟是拿着手中的劍朝着葉流光攻去。
葉明的劍法精湛,劍風帶着疾風狂雨的架勢,那劍刃落在葉流光面前的時候,卻被葉流光兩指一握輕輕用力彈開了。
顯然,葉明是不敵葉流光的。
“葉哥哥,什麼時候我才能變得和你一樣厲害?”葉明也不沮喪,他收了劍神情端正的問着他。
葉流光笑着走了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撫着他的頭道:“只要你勤學苦練,用不了幾年便可獨當一面了。今日我來教你法術,明兒,你可願用自己所學來守護這明月城?”
葉明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點頭眼神裡滿是堅定:“明兒願意,明兒一定會保護好明月城。”
小小的年紀卻有着不容置疑的堅定,葉流光溺愛的看着他,眼神中滿是溫柔的笑意。他從懷中掏出一月形的印鑑說道:“從今日起,我教你排兵佈陣,只要你學會了,以後這明月城將永遠不會在有戰火。”
葉明眼下滿是希翼和驚奇,聶悅心看着葉流光手中的印鑑,亦是覺得驚愕不已:“那不是城主寶鑑嗎?原來這寶鑑是葉流光給葉明的。”
“那其實就是陰陽鑑,上古神器中用來鎮壓妖獸的寶物。”白暄想起冥王曾對他說的那些話,心中的疑惑又深了幾分。
七萬年前這陰陽鑑應該是用來鎮壓四大凶獸的,可如今卻被葉流光送給了葉明來守護明月城。
明明已經死去的葉流光竟還活着?難道他真的就是……
白暄正想着,卻見周圍景色變幻,一晃已是七年之久,葉明已經長成俊逸不凡的少年,而他的術法修爲在葉流光的指點下早已無人能敵。
當景色停止的時候,是在月府的庭院裡,葉流光手中拿着一方錦盒來與葉明告別。
“明兒,十年之期已到,我該走了。今日葉哥哥來與你道別。”葉流光站在一輪明月之下,他容貌與十年前一模一樣,未曾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若非是葉明已經長大成人,聶悅心都懷疑現下還是在十年的時候。
葉明眸光微微一閃,垂了垂眸子,他自小就異於常人,無論生離還是死別都極其的淡定。
“葉哥哥當年就曾說過,只能陪我十年,沒想到竟是這樣快。葉哥哥,你當時說十年後會帶着月姐姐一起來看我,是真的嗎?”葉明擡頭滿是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葉哥哥怎麼會騙你呢,你看。”葉流光說着回過頭去,目光落在那走過來的女子身上。
葉明擡頭,看見那女子的那一刻的他眼中滿是震驚,隨即化成欣喜和着眼淚朝着那女子奔過去:“月姐姐,真的是你嗎?”
“明兒,是我。”明月依舊一襲紅衣,容貌與十年前一樣,她臉上滿是笑意輕輕拍了拍葉明的肩。
“月姐姐,你和葉哥哥你們難道是神仙?”葉明探出頭,自從葉流光死而復生後,他就有所猜疑。
分明,他是親眼看着明月死去,也親眼看着葉流光的入葬,可如今那死去的人竟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他能猜測的唯一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並非凡人。
明月輕盈一笑卻是沒有隱瞞的點了點頭道:“明兒,此事說來話長。不過你要記住,我和你葉哥哥我們會永遠陪着你,陪着這座明月城。”
“那你們還會在回來嗎?”葉明依依不捨的問道。
葉流光走過來,將手中的錦盒交到他的手中:“我們的壽命和你是不一樣的,這是萬壽丹,服下後便可長生。明兒,待我們處理了手中的事情,一定來接你走。”
葉明接過那錦盒,神情中微微驚訝着,不過瞬間他臉上就露出了笑意:“我等着你們,無論多久,我都等。我會爲你們守着這座明月城,等你們回來的。”
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在黑夜裡散開,一雙黝黑如墨的眼眸裡滿是堅定的信念。臨走前,葉流光將寶鑑以及一副畫卷一併留給了葉明。
聶悅心已經知道,那畫卷上是明月的英姿,便是月氏宗祠裡一直懸掛的那副。只是,她也知道葉明未曾等到他們。
“明月和葉流光,他們究竟是什麼人?”聶悅心始終不解,這兩人死而復生,難道真是什麼神仙不成?
“我們跟上去看看。”白暄說着便拉着聶悅心快速的跟上了已經離去的葉流光和明月。
卻見皎潔的月色下,站着一襲白衣的男子和一個身着七彩霓裳裙的女子。
那男子俊美無雙,眉眼間透着英氣卻又有淡淡的溫柔,鼻若懸膽,纖薄性感的脣輕抿着,容止可觀,丰采高雅儼如神人。
而在看那女子,容貌生的絕世無雙,只消一眼便能懾人心魂,一雙秋波明媚生姿,醉人心扉。
“師父,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那女子伸手擋住那男子的去路,秋波的眼眸裡帶着一些委屈還有一些俏皮,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看着她,終是化作一聲長嘆,無奈的說道:“阿鸞,你太胡鬧了。竟然私自下凡更改爲師的劫數?”
那叫名阿鸞的女子嘟着嘴甚是不滿的說道:“師父你下凡的目的就是爲了取得伏羲琴,那司命偏弄的那麼麻煩,要讓師父歷經磨難痛苦才行,我看不下去所以就偷偷改了幾筆,然後下凡助你渡劫。如今伏羲琴不是已經取回來了,師父就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阿鸞拉着他的衣袖不停的撒嬌,當初只想讓師父早日渡劫回來,她也沒有想到師父會生氣。
那白衣男子欲言又止,脣角微微一動,嘴邊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回去後罰你閉關修煉三個月,靜思已過。”他扯回衣袖,轉身離去。
阿鸞舒了一口氣,忙道:“多謝師父。”說罷師徒倆一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聶悅心眨了眨眼,良久才反應過來問着身旁的白暄:“他們是誰?明月和葉流光呢?”
白暄淡紫琉璃色的眸子微微一動,脣角揚起一抹惑人的笑意:“他們是神君寧澤和他的徒弟鸞舞,也是流光和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