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舞撇了撇嘴,輕輕的退了回來嬉笑道:“你總是這麼一本正經,說你是木頭一點都不假。”
凌墨是她父親收養的孩子,可是從小到大凌墨一直恪守原則,他雖然是她爹的義子,但一直以來都遵稱她爲公主,從不越矩喚她一聲妹妹,所以鸞舞纔會說他是木頭。
但她知道,只要是自己想要,想做的事情,凌墨都會不惜一切爲她實現的。
月琉璃站在不遠處,看着凌墨眼底的亮光,她突然側頭看了玄淵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玄淵察覺出月琉璃的目光,深沉的朝着她望去。
月琉璃突然垂了垂頭,心境有些複雜,方纔看見凌墨放下的手以及他眼中的柔情,她能看出他對鸞舞並非是純粹的兄妹之情。
凌墨心中壓抑着對鸞舞的男女之情,但也許因爲種種原因他不能讓鸞舞知道。
不知爲何,她突然就想到了玄淵。
白暄知道玄淵一直有話想對月琉璃說,眼下也許正是最好的時機。此時鸞舞和凌墨坐在參天古樹下休息,他便悄然走開留給玄淵說話的機會。
玄淵怎會不明白白暄的心思,他擡頭看着遠處有一片銀湖便道:“琉璃,我有話想對你說。”說着便朝着那片銀湖走去。
月琉璃咬了咬脣,跟上了玄淵,兩人站在湖面望着那泛着銀色波光的湖面。
“琉璃,你爲我做的一切我都明白。我是玄潭水這個事實無法改變,也許我的存在就是爲了你。以後你不要爲了我在做什麼傻事了,不管是生是死,就讓一切都隨命運逐流吧。”
玄淵眼下已經不知道這條路要怎麼走了。
月琉璃看着他,神色突然一黯悲涼的聲音道:“我以爲我死了,會去到冥界輪迴轉世,這樣你們一定還能找到我的。如果我的復生需要用你的性命,那我寧願自己死了。”
玄淵冷峻的臉上微微一僵,眼眸中些許柔情,他突然別過頭去望着遠處清冷的聲音道:“琉璃,你還是不明白我爲何執意如此。對我來說,看着你和白暄在一起,這會讓我覺得生不如死。我不知道這樣的傷痛需要多少年才能平復,有可能窮盡一生都不可以。”
“死對我來說纔是真正的解脫,你若真的爲了我好,便不要在顧念我的生死。我願意成全你和白暄,這樣對我們都好。”
曾經他以爲他可以放下執念,可後來他發現這執念太深,深到他無力承擔。
他不想傷害白暄,也不想傷害月琉璃,這世上沒有兩全之法,但卻有另外一種選擇。
“玄淵。”月琉璃痛苦的表情喚着她的名字,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她不想傷害玄淵,可最後卻是將他傷的最深。
玄淵聽着她濃重的鼻音方要勸她,就見那平靜的湖面上突然泛起了波瀾,那水面好似漩渦一般捲起,只聽有嬰兒的啼哭聲徐徐散開,從那水面的漩渦中突然飛出一隻形似大雕的黑色飛鳥。
只是那鳥的顏色是血一般的紅色,那尖銳的長嘴大張朝着他們俯衝而來。
“琉璃,小心。”玄淵突然抱住月琉璃旋身一躲,他們躲過了那大雕的嘴巴卻沒能躲過那堅硬的翅膀。
好似千斤重一般落在了玄淵的背後,震得他心血逆流,一口血水猛的噴了出來,染紅了地面的雜草。
兩人翻滾倒在了地上,那大雕橫衝着朝着鸞舞他們所在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