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當兩人站在警戒線前調試槍械時，楊忠國已經直接下達命令道：“不要整50米，像他們兩人起步就得100。”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相當汗顏的解釋道：“我怕我脫靶啊……”
“謙虛，小夥子過度謙虛就矯情啦。先來固定得，天還早，待會再去打一把移動的。”
看樣子，今天楊忠國是鐵了心要肖勝拿出壓箱底的本事啦。
一旦趴在了地上夾在沙包上，無論是徐士官，還是肖勝都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份凝重以及嚴肅。
肖勝的持槍姿勢遠不如徐士官那般專業，可衆人也看得出他是經過專業指導的。
如果之前肖勝沒吐露出家世話，衆人還會打個疑問。可人家老子就是狙擊手，還打小帶他進山打獵。有這樣的‘指導’，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砰……’
‘砰……’
試槍的槍鳴聲，近乎是一起響徹。
重新從槍柄上擡起頭的肖勝，顯然對自己的第一槍不是特別滿意。或者說對於自己的試槍不是很舒心。又進行了一次更爲系統的調試。
而在這個過程中，審計員已然通過對講機把兩人的試槍成績彙報上來。
徐士官一如既往的‘穩健’，即便是第一槍也打出了九環的好成績。相較而言，肖勝的六環就顯得差強人意了。
“亞榮你怎麼看？”
聽完成績彙報後，楊忠國詢問着身邊的韓亞榮。後者如實回答道：“第一槍肖勝輸在沒用這種槍械，或者說對於槍械的自身性能，還不夠切實的瞭解。”
“那你覺得他們倆誰能贏？”
“不分伯仲……”
聽到這話的楊忠國，側頭望了韓亞榮一眼道：“這麼看好肖勝啊？要知道小徐可曾是你的射擊教練啊。”
待到楊忠國說完這些，撓着頭的韓亞榮，輕聲回答道：“怎麼說呢，這個肖勝總能予以旁人一種莫名的信服感。用一個字形容就是‘穩’！”
待到楊忠國聽到韓亞榮對肖勝的評價後，笑着回答道：“穩？估計在淮城沒人會這樣形容他吧？”
“嗯？”楊忠國的話，同樣引起了一旁韓亞楠的好奇心。
“楊叔叔，這個肖勝在淮城很有名嗎？”
“有名嗎？請把‘嗎’字去掉。他幫你小叔以‘外勤’的身份，執行過特殊任務。抓捕過一名‘悍匪’！後來，其同夥報復他，在醫院裡把他劫持了。可第二天，劫持他的那個悍匪被他‘失手’打死了。爲這事，他官司纏身。”
聽完這些韓亞楠輕聲道：“這不是自我防衛嗎？”
“可法律還有一個定義是‘防衛過當’嗎。翻翻他的經歷，看看他在淮城都是得罪了誰，就知道想要這樣‘定義’他的人有多多了。他真的一個打過八個，而且還是徒手。有三個至今還在醫院裡住着呢。”
待到楊忠國簡單的把肖勝‘光輝歷史’闡述一遍後，無論是韓亞榮，還是韓亞楠都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窮苦出身，白手起家，像我們這樣農村的孩子除了拼命就是拼命，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站在那裡的韓亞榮嘀咕着肖勝剛剛笑着對自己所說的‘開場白’。
而聽到這話的楊忠國，感嘆道：“他真的是這麼做的。”
‘砰……’
‘砰……’
靶場上的兩人，再次一前一後的扣動了扳機。而之間間隔了不過數十秒後，兩人再次不約而同的扣動扳機。隨後的數槍，沒有停頓，更沒有間歇。
衆人只看到彈殼脫落而出，槍口處冒着火花……
收槍，起身……
相對而視後的兩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感覺怎麼樣？”
“很刺激，很亢奮！不過我輸了……”肖勝笑着回答道。
而此時，彙報上來的環數，應證了肖勝所述。可他只輸在了頭三槍，隨後兩槍兩人的環數持平！因爲，都是滿環……
‘啪啪……’
現場，在楊忠國的引領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就連之前對肖勝不屑一顧的韓亞楠，也都隨之鼓掌！
這樣的天賦，只要加以引導，假以時日肯定是名了不得神射手。不過很顯然，肖勝雖然崇拜軍人，可在現在肯定不會再入伍了。
首先是年齡，其次是家庭！畢竟，年紀不小了，父母的年齡也不小了。不管是身患腿疾的父親，還是常年無法乾重活的肖母，這都是肖勝的牽絆。
獨子，爲了父母他也不願遠行。
不過，楊忠國應該是爲他找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現在只等上面來人審查，最後就是爭得他個人的同意了。
“移動打靶，來，再戰一局！”
這一次，是被激起‘勝負心’的肖勝，主動提出來的。
“好……”
一片空闊的原野上，由低至高涉及了多重障礙，來阻礙射手的視野。移動靶不知會從哪個方向及障礙物後面冒出來，射擊手必須在它們落地之前，將其擊碎。
這絕對是考驗一個射手臨場反應能力的訓練。
“十五個障礙物，會在兩分鐘內分別從不同方向出現。但56式的半自動步槍的載彈量只有十發，會給你再配備一個滿彈*。怎麼換，如何銜接，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站在移動打靶場地前的楊忠國，笑着對場前的徐士官及肖勝解釋着規則。
待其說完這些，韓亞妮率先發聲道：“肖勝對於56還不如熟悉呢。這才學會走，就直接讓他跑了？”
聽完韓亞妮這番話的楊忠國，面帶微笑的望向肖勝。輕聲道：“有問題嗎？”
“沒問題，不過得給我一分鐘時間，讓我瞭解下換彈的竅門。徐哥，你親自教我……”
說完，朝着韓亞妮豎起大拇指的肖勝，轉過身湊到了徐士官旁邊。後者毫不吝嗇的把自己所熟知的技巧交給肖勝。
而肖大官人的接受能力簡直堪稱驚人，數次示範後，他已經能把換*時間控制在十五秒之內。要知道，這是他在單手持槍且需要注意移動靶的情況下的換*時間。
“十二秒？很不錯了，不過連上膛的消耗，你可能要錯過一個移動靶。”
“人在特殊環境及條件下，潛力是無窮大的。要不這樣楊司令，咱們再打一個賭。如果我輸了，我請你去雷石喝酒。如果你輸了，你請我去雷石喝酒。”
聽到這話的楊忠國‘哈哈’大笑的回答道：“反正就得替雷石佔一次臺對嗎？那地方我受不了，不過該打的招呼，我一個都不會少。飯是要吃的，酒也是要喝的。換一個地方怎麼樣？”
“也行！徐哥，我先來……”
說完這話，肖勝駕着槍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面走去。在走到空闊地時，把另外一個備用*別在了腰間！
“開始……”
伴隨着肖勝的一聲吆喝，第一個移動靶瞬間從其正對面的叢林中高高竄了出來。
‘砰……’
任誰都看得出來，移動靶在沒有到達最高點時，肖勝便已經扣動扳機。
霎時間，被擊中的移動靶四處濺開……
“哦也……”
一旁的韓亞妮興奮的大呼小叫起來。
而站在那裡的徐士官，面帶笑容道：“他在爲自己強行爭取時間……”
“嗯？”旁邊的韓亞榮，詫異的望向自己的教官。
“這說明他對自己的警覺性和槍法很自信，移動靶從出現到落地爲一個週期，機器自動拋物。是按照這個週期來計算的！在移動靶剛剛出現時，他就打爆，從而爲自己多爭取了五秒所有的時間！換彈時，兩個移動靶一前一後加在一起就是十秒。”
“這十秒，剛好能抵去他換*所需的十五秒大半。時間也就縮小到了可控的五秒之內！彌補了他換*慢的劣勢。”
聽完徐士官的解釋，衆人恍然大悟。而楊忠國饒有興趣的嘀咕道：“這是在規則範圍內的‘作弊’啊。有意思，真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