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峰一役,毒王派損失慘重,可謂乘興而去,敗興而回。
。 更新好快。成名數百年的百毒子段無青被人當場斬殺,成不足雖然重傷僥倖未死,也將養了許久,近日纔剛剛出關。除此二人之外,還有三名地魔境長老,隕落當場。整個毒王派的高階修士幾乎折了一半,如今地魔境後期修爲的修士,已經僅剩一人。
南辰肖此趟不但沒有得到心儀已久的九天神兵,而且爲了保命,最後將毒王派代代相傳的頂尖魔兵驚天‘棒’引爆,此舉自然引來‘門’中一些老牌長老的不滿。
這些長老,乃是毒王派傳承正統,並非客卿,修爲或許不高,卻資格甚老,在‘門’中很有些影響力,聯合在一起,很令人頭疼
。
但是南辰肖畢竟出任‘門’主數百年,積威如山,衆長老雖然不滿,卻也不敢太過分,只是時而出言指責。南辰肖半壁江山已失,還要多多倚重這些人,面對衆長老的指責,也只能忍氣吞聲。
其中一些‘激’進的長老,眼見南辰肖步步退讓,渾然不復之前的狠辣歹毒,幾乎要蹬鼻子上臉,要求南辰肖讓位,扶立新的‘門’主上位了。好在大部分的長老,顧念二代弟子尚幼,修爲不足,老一輩之人,人才凋零無人能當大任,這纔沒有提及此事。
但一派之主,做成這般模樣,也有夠窩囊的。
南辰肖耳邊被人吵來吵去,心中憋屈,又苦於無人傾訴,一代‘奸’雄淪落至此,可謂苦命之至。心中一狠,他乾脆藉着傷勢未愈,要復原一對四翼七尾蜈蚣,重新凝鍊萬蟲毒人等等藉口,宣佈閉關一年,躲到沙漠之中去了。
臨走之前,南辰肖當衆宣佈,‘門’中一切事物,‘交’由弟子朱永恆處理。這一決定,立即引起幾名親傳弟子的不滿,只是南辰肖積威仍在,他們怎敢當面衝撞?只能表面奉承,暗地裡做些籌劃準備。
朱永恆心狠手辣,修爲在‘門’中同代之人中,也屬頂尖之流,早早的被南辰肖樹爲少‘門’主,只是神宮一行,錯失九天神兵。迫於‘門’中壓力,南辰肖將他從少‘門’主之位拿了下來。
天樞峰一役後,朱永恆終於覓得契機,晉級地魔境,此番重掌大位,又沒了南辰肖在上面束縛,他當然要藉機打壓幾位危及他‘門’主之位的師兄弟,將‘門’中大權穩穩握到手中。
繼任‘門’主本來應是南辰肖百年之後的事,但天樞峰一役,使得南辰肖‘門’主威望盡失,大位不穩,這一點,整個毒王派都看得出來,因此,大位的爭奪提前上演。
‘門’中有資格繼任‘門’主大位的,正是南辰肖三個親傳弟子,朱永恆,及其師兄姜廣成、師弟唐真,其他人都相差甚遠。
三人皆是在天樞峰一役後晉級的地魔境,是以修爲相差不多
。能位列老毒物南辰肖‘門’下,三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姜廣成霸道兇橫,唐真看似綿軟,卻‘精’於心計。但說到‘陰’險歹毒,二人都膛乎其後。
關於繼任未來的‘門’主大位的人選,‘門’中長老卻是各有立場,莫衷一是。
毒王派此時僅剩的四名老一輩地魔境長老中,唯一的一位地魔境後期的長老段天落,乃是朱永恆的有力支持者。地魔境中期的成不足和地魔境初期的於鬆,支持的乃是老大姜廣成。而站在唐真這邊的,只有地魔境初期的方大同。
不過,唐真此人‘精’於心計,早作佈置,他心知自己這邊高階修士之力,比不過兩位師兄,便暗中拉攏‘門’中修爲不夠的長老弟子。僅從與人結‘交’這一點來說,姜廣成心高氣傲,霸道蠻橫,不將人放在眼裡。朱永恆心‘性’毒辣,視人命如草芥,比之唐真,都是遠遠不如。是以,三撥人馬就以他的勢力最大。
朱永恆此趟將衆人召來,唐真與姜廣成初時唯恐朱永恆藉機對付自己,是不打算理會的,不想朱永恆竟然手握‘門’中大令,發號施令。他們無奈之下,只得前來。兩邊都怕朱永恆耍‘陰’謀詭計,不約而同地帶齊了人馬,匯聚大殿。
是以,這大殿之中,反倒是朱永恆的人馬最少。
姜廣成與唐真來到大殿片刻,便看出朱永恆這邊人手不足。而他們各自身後都是兵強馬壯,甚至他們兩個任何一個發力,都能將朱永恆剪除,頓時心中大安。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一‘交’匯,便已定下計策。此時,深得‘門’中南辰肖喜愛,看似離大位更近一步的朱永恆,纔是他們的共同大敵,必要的時候,他們便先聯手對抗朱永恆。只要朱永恆不在了,以後毒王派‘門’主之位‘花’落誰家,兩人再各憑本事。
二人心中打定主意,便再無半點顧忌,只等朱永恆現身。
只是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兩人心中暗罵朱永恆架子大,兩邊之人已是羣情鼓譟,一些長老紛紛喝罵出聲來,便是南辰肖以一‘門’‘門’主一尊,也不曾這般慢待他們。如今,朱永恆一個沒有上位的小輩,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如此做?
只是,任憑他們如何喝罵,那名執事弟子只是手持‘門’主令牌,讓他們等候
。幾名長老想要出頭,前去將這個朱永恆不識時務不懂長幼尊卑的小子“請”出來,可是找遍了幾間‘洞’府,卻連朱永恆的影子也沒有見到。
衆人紛紛破口大罵,只是留在殿中伺候的弟子,都是些普通弟子,這些人似乎得了命令一般,唯唯諾諾,任憑打罵。
很快,幾名長老罵得口乾舌燥,嗓子冒煙,說話間也嘶啞起來。
一行伺候的‘女’弟子,手持茶盞,行了進來,給各位長老斟茶倒水。幾名長老各自瞥了身邊伺候的弟子一眼,略略點了點頭,心道這些底層弟子,雖然修爲不足,還是有些眼力價的。隨即揭開茶蓋,正要喝上一口。
“慢着!”唐真急喝一聲。
幾名長老口觸茶水,聞言一滯,眉頭一皺,放下茶碗,紛紛看向他。
“各位師叔,小心爲上,這茶水之中,難保沒有蹊蹺!”唐真勸道。
衆長老心中一驚,看了唐真一眼,心中暗贊他冷靜。此時,衆人由於長時間的等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火氣直冒,忽略了身邊的危險。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毒王派,以毒術著稱天下的毒王派!‘門’中弟子長老,下毒施毒,乃是家常便飯,便是被同‘門’毒死了,也只能說你技不如人,無處訴冤。
兩名長老拿起茶盞輕輕嗅了嗅,取出各自試毒的寶貝,各自試探了一番後,同時搖了搖頭。
“唐師侄多慮了,諒他朱永恆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再說,什麼毒能騙過我們?”於鬆不屑地道。
“各位不放心是吧,嘿嘿!”脾氣暴躁的成不足,伸手一扯住身邊的‘女’弟子的手臂。他個子較矮,夠不到‘女’弟子脖頸,是以用力一扯,將‘女’弟子扯的跌倒身前,另一隻手如同一把鐵鉗,捏住那‘女’弟子喉嚨。
那‘女’弟子俏臉一白,張開櫻桃小口急促的呼吸,成不足桀桀一笑,端起茶盞,倒了下去。
“咳咳……”‘女’弟子臉‘色’漲紅,捂着喉嚨,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
過了片刻,成不足得意地道:“看到了吧,一點事都沒有!”
衆人心中不恥他的作爲,卻也齊齊放下心來,揮手找來‘侍’奉的弟子,倒上茶水,暢飲幾杯,滋潤乾澀的喉嚨。
“說來,今日不是召集全派‘門’人到此嗎?爲何不但朱永恆那個可惡的小子,遲遲沒有現身,就連段師兄也未‘露’面?”方大同環視大殿,疑道。
唐真雙眼一眯,道:“不知道朱師兄打得什麼算盤,不過,他真以爲憑藉他那點實力,就能爲所‘欲’爲不成?”
“唐師弟多慮了,師尊他老人家‘春’秋鼎盛,還有大師兄和師弟仍在,我哪敢啊!”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從大殿之外忽的響起。
殿外嘈雜的人羣,豁然一靜,自動分開一條通道。朱永恆揹負雙手,在衆人的矚目之下,邁步入殿,身邊段天落輕笑着隨‘侍’在側。
“朱永恆,你今日還敢現身?”成不足怒道。
“成師叔這話說的,我朱永恆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爲何就不敢現身呢?再說,今日本是我持‘門’主令牌,召集各位而來,若是不現身,豈不是太過失禮了?”
“呵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朱師侄還知道失禮啊?”方大同冷聲道。
朱永恆‘陰’笑道:“怎麼,聽方師叔的意思,師侄我當真有失禮之處了?還請師叔明言,師侄我一定知錯就改!”
方大同氣的吐血,朱永恆擺明了明知故問,裝傻充愣。他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於鬆冷聲道:“朱師侄年紀輕輕,記‘性’這麼不好,日後怎能堪當大任,繼承我毒王派的道統?”
朱永恆笑道:“那依於師叔看,應該是誰繼承我毒王派的道統?是師叔自己,還是姜師兄?”
“你……”這話還有點挑撥之意,於鬆火冒三丈,怒立而起,氣得幾乎要按捺不住出手教訓朱永恆一番。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