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古燈負責誘發衆人的靈魂之力,喬依的靈魂之力負責壓制。靈魂之力不強者,靈魂很難被誘發,便是被誘發之後,也很快被喬依的靈魂之力壓制回去,唯有那些天賦異稟,靈魂之力極爲出衆者,方能脫穎而出。
果然,片刻之後,三千名孩童之中,絕大部分弟子,都已暈厥過去。唯有十八人,身上泛起淡淡的灰白色光輝。
喬依笑了笑,靈力手臂探出,將這些孩童從中帶出。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落選弟子中,僅有四人有緣入選。
靈魂之力一收,衆孩童紛紛醒來,十八個孩童自然欣喜若狂。
喬依一聲清喝壓下衆人喧譁,青銅古燈飛前。
夕陽之下,十四名玄青門弟子,全部席地而坐,寶相莊嚴,低聲誦唸《度人經》,道道金光蔓延出去,將全場百姓盡數包裹。
所有的人,只覺腦中空明,心靈仿似被洗滌了一番,潔淨無塵,周身神清氣爽,心中的晦暗邪念,無形之中如流水般化去。
良久,喬依等人慢慢收功,衆百姓齊齊跪倒,拜謝仙長恩澤。
接下來,分弟子一事,衆人商議一番之後,很快便定了下來。本次大選,合計入選一百八十六名弟子。鑑於大戰之中,天樞峰弟子損失慘重,此趟大選擇取八十名弟子,進入天樞峰,其餘六峰,每峰入選十七名弟子。又因開陽峰弟子人數較少,此趟收取二十一名弟子。
各峰都分得天才弟子四名,其中不乏靈魂之力出衆者。開陽峰的二十一名弟子之中,多出的四名弟子,由喬依親自調教。這四人盡是靈魂之力出衆之人,而且,其中三人更是與喬依一般無二的火木屬性,有成爲煉丹師的潛質。
對於喬依的這種特殊待遇,各峰大師兄並沒有什麼怨言,畢竟靈魂一道的造詣,他們自身也僅是入門階段,若說指點靈魂的修煉,無人能與喬依相比。
不過,喬依入世許久,也算老於世故,僅僅提出一件事,便將衆人心中僅有的一絲芥蒂消除。那便是,各峰靈魂之力出衆的弟子,每月中的一週,可去開陽峰,由他指點修習靈魂之力,若是他不在,便由身爲煉丹大師的李長龍來指導。
衆人關係,本就不錯,喬依這般處置,頓時讓各峰大師兄喜笑顏開,再無半點怨言。
至此,轟轟烈烈地玄青門大選之事,總算告一段落。
由於此趟招收的弟子太多,林一凡幾人也不可能盡數照應過來。於是,幾人決定,在洛陽稍待幾日,等四處剿滅猛獸的一衆同門師兄弟,執行完任務趕回來,再一同回返師門。
衆人帶着一幫弟子,暫且住在那處庭院之中。林一凡被一些朝廷官員擾的不厭其煩,對外宣佈閉門謝客,整日裡窩在庭院之中,調教那幫新入門的孩童。
魚魚這小傢伙,平日裡都是和在她心中有些老氣黃秋的師兄師姐們打交道,今日總算有了玩伴,開陽峰的二十一名弟子,盡數被她召集了過來,修煉不修煉暫且不說,陪她玩耍,卻是必然的。
魚魚前幾天大比中的表現,二十一孩童,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對這個與他們年紀相若的小師叔,他們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對其言聽計從。其他的孩童們,在師父師叔的教導下,已經開始打拳熬煉身體。這二十一個小傢伙,在魚魚這個當之無愧的孩子王的帶領下,肆意玩耍。
修煉倒也不急於這幾日,看到魚魚這麼高興,喬依索性便由着她去瘋去鬧。
一處廂房內,林一凡、喬依一左一右坐在上位,左首隻有夏小胖一人端坐,太子李宗欠着屁股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往日,都是別人在他面前,這般誠惶誠恐坐立不安,今日,卻是換了他來品嚐一番這種感覺。前日的比試,面前的三人都有出手,那等驚世的仙法,隨手都能要了他的小命。是以,他比前日相見之時,更是小心謹慎。
大選結束,喬依纔將心思,盡數放在這皇陵之上,今日將李宗找來,再細細詢問了一番,仍是沒有多少收穫。
“師兄,這事看來不走一趟,是不行了!”喬依看向林一凡道。
林一凡點了點頭,笑道:“如此,還要勞煩師弟了!”
喬依苦笑搖頭,如今還有數百孩童需要照顧,大大小小的事宜,決計不少,林一凡是走不開了,各峰的大師兄,也無心此事,只能由他來。
“師兄,魚魚年幼無知,開陽峰的那些新弟子們,就拜託你代爲照看了!”喬依拱手道。
“師弟放心!我這裡,有一道師門傳來的喜訊,要告知兩位師弟。”林一凡笑道。
“喔,師兄請說!”
“秦衝師弟和韓楚師弟,都已順利晉級上清境,這兩日便會趕過來,如此師弟當可放心前去。”
“我師兄也晉級了?我還以爲能趕在他前頭呢!”夏小胖眨了眨眼睛,有些失望地道。
林一凡苦笑,別人晉級之前,都是早早閉關感應,小心至極。哪有夏小胖這般,一場比試之後,稀裡糊塗便晉級了。
幾人再聊幾句,喬依和夏小胖便起身告辭,前去皇陵一探究竟。
本朝皇陵,在邙山之中。
邙山,起自洛陽之北,沿黃河南岸綿延至豫州的廣武山,長度達數百里。由於其地勢起伏平緩,高敞而空曠,中間高而四周低,土層深厚,山雖不高,但土厚水低,宜於殯葬。
整個山川絢麗,風光宜人,周圍有河流潺潺,風水甚好,乃是理想的營塋之所。
有詩云:北邙山頭少閒土,盡是洛陽人舊墓。舊墓人家歸葬多,堆着黃金無買處。
如此風景秀麗的山巒,早已被歷朝歷代的皇室相中,其中數百座高大巍峨的覆鬥形古墓冢,星羅棋佈,森然壯觀,墓中埋葬的古人,上至九五之尊,下至王侯將相,不在少數。
喬依並沒有時間遊山玩水,交代一番之後,抓着李宗,御空而去。總算顧忌了李宗的皇帝身份,夏小胖隨手抓了個隨侍的將軍帶在身邊。
一入邙山,夏小胖就搖頭晃腦,讚歎了一番。言語之間,無外乎什麼北帶黃河、南望伊厥的風水寶地,殉葬之所之類的。
李宗和那將軍,在適應了一番高空飛行之後,蒼白的臉色,總算恢復了幾分,出言指引着喬依和夏小胖,直奔本朝皇陵而去。
遠遠的,一片氣勢恢宏的陵墓,出現在視線之中。看那模樣,穿鑿的痕跡尚新,似乎修建時間不久。四周旌旗飄展,散佈着一些守衛官兵。
四人落在地上,頓時引得整隊守衛官兵騷動起來。
李宗能戰勝第一順位的繼承人李玄,從衆皇子中脫穎而出,被老皇帝選中,成爲當朝太子,自然不是什麼草包。不用喬依吩咐,他便上前喝止了衆官兵,將此地主事的武官和負責調查此案的官員招了過來,聽候喬依的吩咐。
喬依點了點頭,讓衆人將近日之事,述說了一遍,卻並沒有什麼收穫。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去將那幾個昏迷的守衛帶來!”
李宗猶豫道:“仙長,那幾人瘋瘋癲癲,醫也醫不好,也問不出什麼,莫要衝撞了仙長……”
“你們問不出什麼,不代表我們也問不出。好了,不要囉嗦了,快去!”夏小胖不耐煩地打斷道。
李宗一慌,不敢再言,連忙吩咐幾名士兵前去。
片刻之後,八名士兵押着四個五花大綁之人走了過來。這四人均在二三十歲之間的年紀,也算健壯,只是頭髮散亂,雙目赤紅,目光渙散,口中塞着白布。
喬依眉頭一皺,掃了一眼李宗,心知他也是好意,當下便吩咐幾人退後。他行至其中一人身旁,隨手將那人口中的白布扯下。
“鬼,惡鬼!鬼啊!”一聲淒厲至極的呼喊,忽的炸響。
李宗等人身體一抖,看向那人,卻見他雖然仍是被五花大綁着,卻拼命地掙扎,面孔因爲驚恐,扭曲成一團,形神之間可怖至極。另外三人,被其刺激,頓時嗚嗚咽咽地拼命扭動起來。
喬依隨手將其餘三人口中白布,盡皆扯去。頓時,淒厲的慘嚎,紛紛響起。
一時之間,仿似在這烈陽之下,在這山野之中,也憑空多了幾分陰森鬼氣,令人心中一陣發毛。
八名押着四人的官兵,也是面色發白,瑟瑟發抖。
喬依身形移動,隨手拂過四人印堂穴,四人腦袋一歪,紛紛暈厥過去。
“怎麼樣?”夏小胖問道,
“確實是驚嚇所致!”喬依吸了一口氣道。
“有救麼?”
喬依點了點頭,並指如刀,伸手一劃,將綁住四人的繩索一一切斷,站起身吩咐道:“將他們身體放平!”
幾名士兵手忙腳亂的搬過四人,將其身體放平。喬依伸手取出一枚銀針,行至其中一人身邊,緩緩刺入其印堂穴。數息之後,他伸手一拔,一道紫黑之氣,隨之溢出。如法炮製,他將其餘三人一一處理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