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墨四人,引着喬依一路向前飛行。下方的建築,依山而建,層層推進,巍峨壯觀,帶着海外特有的異域風情,富麗堂皇,美輪美奐。
衆人自然無暇觀賞美景,下方最爲莊穆雄偉的的雲山殿進入眼簾。兩個弟子侍立大殿兩側,十餘人跨步入殿。
喬依八人依次報上姓名,施禮道:“見過殷師叔,及各位長老前輩!”
殷千山起身離座,呵呵笑道:“幾位玄青門的師侄,特意來援,老夫殷千山代合島上下多謝諸位盛情,還請恕老夫迎接來遲!”
喬依回道:“殷師叔太過客氣了,海外三仙山與我中原正道可謂同根同源,理應相互扶持守望相助,如今海妖犯境,我等怎可袖手旁觀?臨來之時,掌門雲易師伯特別交代,要我等代他向殷師叔及各位前輩問好。”
殷千山笑道:“我與雲易師兄雖是緣鏘一面,卻是神交已久,只可惜島中大小事宜過多,一直無緣拜會,思來也是心中一大憾事。還請各位師侄,代我向貴派雲易師兄及你等師父問好!”
喬依回道:“殷師叔的話,喬依記下了!”
“喬師侄,你中原三派前來援助,卻怎麼只派了你們幾個小輩弟子,是不是敷衍我們?”一名道士打扮的老者,不滿地道。
喬依轉頭看着他,笑道:“敢問這位前輩怎麼稱呼?”
道士老者傲然道:“貧道逍遙子!”
喬依淡淡笑道:“逍遙子前輩,什麼事情要說個是非曲直,是不是還要問清事情緣由,再做論斷?”
逍遙子面色微變,怒道:“你什麼意思?”
喬依瞥了他一眼,道:“逍遙子前輩,敢問方丈山,蓬萊島近況如何?”
逍遙子一怔,道:“貧道不清楚!”
“沿海情況如何,前輩知否?”
“這……本島迎戰妖獸,頗爲吃緊,無暇顧及其他情況!”
喬依道:“那是不是可以這樣說,逍遙子前輩除了對瀛洲島的事情瞭如指掌,外界一概不知?”
逍遙子面色尷尬,支吾不語。
喬依朗聲道:“逍遙子前輩不知外界情況,情有可原,因爲你固守本島待援,無須理會。然而,我等前來援助,是不是應該瞭解戰況,對全局有個大致瞭解,方可對應的施以援救?”
“首先,我中原三派在鍊形島嶼羣處,遭遇大批海妖海獸攔截,不可能隨意地派出大批援助。其次,我等對三仙山近況一無所知,也就只能派出七八人的小羣體,冒死滲透進來,先行摸清情況,再做針對處理,這樣至少可以避免無謂的死傷。逍遙子前輩,你以爲呢?”
逍遙子神色微紅,默然不語。
一旁,殷千山微笑而坐,神情淡然,仿似神遊物外。喬依與逍遙子的對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其實,這本也是他有意試探喬依之舉,無外乎想看看這個修爲很是不凡的年輕人,面對責難,如何自處!所以,逍遙子的責問,他並沒有阻止。
只是,他也沒想到,逍遙子這等老江湖,竟被這年輕的小子,三言兩語反問的啞口無言。他心中對喬依的看重更多了幾分。
喬依續道:“我等雖是未曾進入三仙山附近,卻意外地獲得了一些特殊的線索,此行正是想來詳查一番。諸位前輩只知道海妖圍島,不知各位是否知道,海妖爲何圍島?海妖們是由誰指使的?”
“哦?喬師侄是說,你們對此有些瞭解?”殷千山開口道。
喬依點了點頭,將事情緣由講述了一番。
殿中衆人聽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老夫五湖散人左三秋,喬師侄,據老夫所知,青丘國與我三仙山相距頗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沒理由會圍攻我仙島。”右側,一名裝扮甚奇的老者問道。
喬依搖了搖頭,道:“左前輩,以前沒有紛爭,不見得現在沒有。便是突起貪念,亦未嘗可知。只憑海嘯一事,便引得海妖圍島強攻,似乎還有些牽強。”
“攻島的理由,我等尚不清楚,我等此行也就是想調查一番。畢竟,摸清了事情緣由,纔好對症下藥。若是茫無頭緒的派人前來援助,這茫茫的海域,是海妖海獸的天下,它們眼見事不可爲,只需潛入海底,我等便一籌莫展。所以,海妖海獸根本殺之不絕,最多將其迫退。”
“以目前形勢來看,這些海妖海獸有着統一的指揮,不達目的似乎並不會罷休。就算我等大舉援助三仙山,將其迫退。然而,一旦我等離去,海妖海獸勢必捲土重來。如此這般費時費力,事情卻依然得不到根本的解決。”
殷千山撫須道:“喬師侄所言有理,這海妖海獸圍島攻城,足有半月有餘。我瀛洲島戰況膠着,海妖卻始終沒有決死一戰。老夫心中,也有許多疑問。”
喬依心中一動,道:“還請殷師叔告知。”
殷千山道:“這些海妖海獸不定時的發動進攻,雖然攻勢如潮,卻少有高階戰力露面,最多是些低階妖將。老夫數次想要尋衆妖頭目詢問究竟,對方卻避之不出,此問因此始終不得解。”
喬依皺眉道:“這就奇了,依師叔所言,這些海妖名義上是攻島,其實更像是在圍困。就整個局勢來看,海妖對於我等三派和瀛洲島的策略一致,或圍困或阻擋。如此看來,這青丘國所圖,不是方丈山便是蓬萊島。”
“會不會是海嘯過後,有什麼神物出世,青丘國不想我等分一杯羹?”左三秋猜測道。
殷千山搖頭,道:“應該不會,縱然當真有什麼寶物出世,首先我等不可能沒有察覺到一點徵兆。就算是徵兆頗爲隱晦,只被青丘國探知,我想身爲青丘國國主,最好的選擇便是封鎖消息,悄無聲息地將神物得了,而絕不是這般大張旗鼓的四處征戰,引得海外亂戰。”
左三秋點頭道:“島主所言有理。”
衆人再議幾句,喬依已然心中有數,此行的收穫到此爲止了,還應儘快趕至其他兩座仙山一探究竟。
“殷師叔,各位前輩,今日多有叨擾,既然情況大致已經摸清,我八人想盡快趕至方丈山又或蓬萊島,就此告辭了。”喬依拱手道。
殷千山點了點頭,笑道:“大戰之中,無暇款待各位師侄,失禮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喬依含笑道:“殷師叔太過客氣了。”八人團團施禮,轉身便要退去。
自衆人入殿,站在殷千山身後的許雲墨,上前一步,附耳在殷千山耳旁低語了幾句。
“諸位師侄請留步!”殷千山開口道。
喬依轉首看了看許雲墨,已然明白,笑道:“不知殷師叔還有何事指教?”
殷千山道:“喬師侄,方纔師侄來我瀛洲島時,幾位小輩出言不遜,還請不要與他們計較!”
喬依點頭,道:“殷師叔請放心,喬依不是心胸狹隘之人!此事既已過去,便略有不提了。”
殷千山頗有些難以啓齒地,道:“不瞞喬師侄,那蕭銀乃是我的一個後輩子侄。據云墨所言,師侄方纔只是看了一眼,便將蕭銀的情況說的極爲清楚。不知師侄,是如何做到的?”
一旁,七人會心一笑,一直不曾開口的夏小胖出言道:“殷師叔,只知喬依爲我八人之首,只怕並不知道喬依的身份吧?”
“哦”,殷千山心中疑惑,“還請夏師侄告知!”
夏小胖嘿嘿一笑,道:“喬依乃是我玄青門二代弟子中唯一一個煉丹宗師,靈魂一道的修爲登峰造極,更是位列我玄青門傳功長老。”
“什麼?”衆人驚詫道,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玄青門的傳功長老,他們長期處於海外島嶼之中,對於這個稱呼有着什麼樣的含量,心中並不清楚。
讓他們驚訝的是煉丹宗師,這個稱謂卻不是鬧着玩的。中原三大派之中,每一派尚有那麼幾個煉丹大師,煉丹宗師卻只有玄青門的藥無極一人,據說也隕落數年了。
放眼三仙山,煉丹宗師更是隻有蓬萊島上有這麼一位,他們瀛洲島奇人異士無數,也只有一位煉丹大師,還被衆人尊崇異常。這位叫喬依的青年,年紀甚輕,居然已經是一位煉丹宗師了?
與他們不同,殷千山顯而對傳功長老四字更爲注重,以他對玄青門的瞭解,二代弟子能夠位居長老之位的,莫不是給師門做了極大的貢獻。而傳功二字,更有教化同門,傳授功法之意,這就絕不簡單。
半晌,衆人消化了夏小胖這番話之後,看向喬依的目光,再無一絲一毫的不敬。不說其他,僅憑煉丹宗師這一名號,喬依即便是後輩弟子,修爲差他們一個大階,也足以與他們平起平坐了。何況,這些人中,以喬依看來,修爲高過他的也不過四五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