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楓知道她臉上的笑容,只是僞裝出來的堅強。女人雖然臉上掛着笑容,可她心裡的苦只有她自己明白。
司念也其實沒有表面那麼淡定。她的內心翻江倒海。夏萍怎麼會死了呢?她明明記得自己把她給救活了。爲了救活這個女孩子,她還消耗了自己所有的靈力。
夏萍怎麼就死了呢?她的手用力的捏緊了自己的手指,指關節都泛白了。問道:小萍是怎麼死的?”
白易楓的眼神閃了閃,說到底夏萍的事跟自己脫不了關係,看着丫頭對夏萍的在意程度,不會因爲那個女傭開始不待見自己。
好不容易纔讓這個丫頭解開了心裡的結,怎麼能讓她就這麼又開始不待見自己呢?絕對不能讓司念知道是自己把人掉在了那裡。
雖然夏萍不是自己殺的,可她的死跟自己脫不了關係,如果沒有自己把人吊在那裡,殺她的人就不會把繩子給割斷了。
他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聲音淡淡的說道:“她是跳樓自殺的,估計是因爲內疚,沒臉見你吧!”
夏萍那樣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去自殺呢?其中一定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司唸對白易楓道:“你說她跳樓自殺是你親眼看到的嗎?”
白易楓避開了她的目光。“我又不是他的保姆,怎麼可能24小時監視,再說那個時候你躺在研究室裡面我都擔心死了,哪有心情去管他。”
張管家站在旁邊聽着他們的對話,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很不明白大少爺爲什麼不告訴司小姐真相。
小萍明明是被林小姐給殺掉的,爲什麼大少爺還要騙司小姐說她是自殺的呢?大少爺那麼聰明的人,難道不明白紙是包不住火這個道理的嗎?
張管家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眼睛將兩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發現司念明顯是不相信大少爺說的話。這丫頭從小就聰明,肯定一眼就看穿了大少爺的謊言。
司念沒有去再多問什麼。她深深看了白易楓一眼,然後將目光落在了腳下的那個土包上。
慢慢的蹲下來,用手輕輕的碰了一下土包凸起的地方。她知道這下面埋着的是她的孩子。對別人來說那只是一團還沒有成型的碎肉。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個孩子曾經在自己的肚子裡面待過。
骨肉分離的痛,原來是如此的痛。她將手用力的壓着自己的心口,即使這樣也無法阻擋那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
“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她低聲的說着話。手貼着那個土包,彷彿在撫摸的不是泥土,而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眼神逐漸變得溫柔。
她眼角的淚水滴落在泥土上,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就這樣保持這個動作,過了很久她纔再次擡眼看向了白易楓。
顫抖的脣瓣挪動了一下。聲音帶着哭腔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說完話,她的臉上早已經淚流滿面,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臉,眼淚止不住地從指縫間滑落。
她的悲傷感染到了白易楓,男人的眼圈逐漸的紅了起來。他輕輕擡手擦了把眼角的淚水,不讓自己在女人面前哭出來。
白易楓往她走近一步,他伸手將女人帶到了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摟住她。將頭埋在她的發間,哽咽的說道:“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聽你的勸告,一次又一次的用靈力去救人,我的自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她說着停頓了一下,抓起男人的手。
“你打我吧,你打我,你打我我會好過一點。易楓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打我吧,我求求你打我吧!”女人悲中帶痛的聲音讓男人越發的忍不住,想要疼惜她。
她將男人的手抓在手裡面,用力的往自己的臉上抽一下又一下。
他垂眸,看到的是女人梨花帶淚的臉。他將自己的手輕輕的抽了出來。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根白色的手帕幫女人擦眼角的淚水。只是他剛擦完眼淚,女人又哭了。
看到她滿臉的淚水,白易楓的心裡面也是悲痛交加。可是他不能哭,只能咬着牙將眼淚忍了回去。
司念已經夠難受了,如果他也哭的話,他會更加內疚,更加自責,所以他不能哭,至少不能在女人的面前表現出悲傷的樣子。
“司念,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了。我知道你也不想的 孩子沒有了,那是命。我認這個命。”說到後面白易楓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司念沒有再說話,沉默的低下了頭。
白易楓也不再說話,兩個人安靜的站在桃花樹下,默默的垂着眸子。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靜止了般,白易楓沉寂的就像石化,司念也不說話,張管家站在旁邊也是一臉肅穆。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打破了這個氣氛。
白易楓從口袋中摸出手機,接通電話後臉色就沉了下來。
“你們說什麼,不可能,我有證據,視頻我很快就能破解出來。”白易楓的聲音有些起伏,可以看出他情緒相當的激動。
“白總,我們提取不到林小姐的指紋,若您那邊沒有更有力的證據,那麼很抱歉我們將放了林小姐。”
白易楓捏着手機的手用力捏緊,眼中翻滾着滔天巨浪的情緒。“我給你們錢,很多錢,你們不要放了林茵茵,她是兇手!她殺了我的孩子,她怎麼可能無罪。”
白易楓越說越激動,聲音高出一個分貝,到後面幾乎是用喊得了。
“林先生的律師給出林小姐不在場的證明,介於您給警方的證物不足以證明林小姐有罪,我局決定無罪釋放林小姐。”
聽着電話裡面的聲音,白易楓的俊臉逐漸陰沉,最後那雙血紅的眼睛裡面都佈滿了紅血絲。
“你們憑什麼無罪釋放她,我說她有罪,她就有罪,你們局長呢?叫他跟我說話!”白易楓的聲音尖利的刺耳,司念站在旁邊都被驚了一跳。
他捏着手機的手因爲憤怒,輕輕顫抖着,突然一隻手輕輕覆蓋上他的手背,擡眼對上司唸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