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子,一個大學教授,還是名牌大學?!
王建黎感到很吃驚。
這先是富家公子哥,又是大學教授的,要麼買,要麼租,爲了看病。
“這個村子裡的那個後輩的醫術就這麼厲害嗎?”
高級知識分子的請求,王建黎自然要全力幫忙的,再說了,村子裡閒置的房子還是有幾處的,他馬上聯繫了兩家還算是不錯的房子,很快就有人來和盧教授定了下這事情。
看了房子之後,盧教授復又回到了醫館。
“好了,已經租好。”
“帶她回去休息吧,明日上午九點之後再來。”
“好,謝謝你了。”
盧教授和那個年輕人扶着溫婉離開了醫館。
“有的忙了。”王耀暗道。
對溫婉的病,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吊住她的生命,同時用十分溫和的手段清除她身體之中產生的毒素,腎臟的一部分作用就是過濾,如同一個過濾器,濾出有害的物質,進入尿液,排除體外,一旦受損,失去了這個作用,身體的代謝就會紊亂,陰陽失衡,進步一惡化,有毒的排不出來,有益的的全部排了出來,身體就會垮掉,就像是現在溫婉的這個情況。
“要治療,很難啊!”
王耀準備先用藥劑給她溫補身體,但是俗話說“是藥三分毒”,就算是他用的這些藥物,實際上也是有毒性的,當然了,一部分“靈草”除外。
即使是藥田之中的藥草,即使使用“古泉水”和“百草鍋”配合,也無法確定其中對人體有害的成分全部去除,如果是一般的病人話,這方面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她不同,身體最重要的一個處理有害物質的臟器已經嚴重的損壞。
“要利用不同的藥物,中和掉那些不利的藥性。”
王耀在思索着藥方,陰陽相和,五行相生,這不是玄幻,不是修仙,是在配藥。
靈芝、紫草、芡實、鹿茸、女貞子、何首烏、蟲草……
一樣樣的藥物羅列出來,他寫的很慢,因爲要考慮很多。
另一邊,盧教授帶着溫婉來到了村子裡的那處房子裡。
房子收拾的倒還算是乾淨,時間已經到了三月份,雖然已經驚蟄,但是天氣還是偏冷的,這裡沒有暖氣,好在房間裡有臺空調,山村裡的人倒是樸實。
“你是來着找小耀看病的吧?”
“哎是。”
“看着妹子,病的挺厲害的,這空調該用的用,我這裡還有兩牀被,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先蓋着。”這個中年女子將水電,家裡的電氣設備都仔細的說了一下。
“好的,太謝謝你了。”盧教授聽後急忙道。
他們來的挺匆忙的,根本沒有來得及考慮這麼多,這麼仔細。
“沒事,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有事給我打電話。”
這個女子很熱情,一來是這房子閒着也是閒着,而且這個租房子的人出手大方,跟重要的是,她可是聽村支書說了,這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人可是國內某一所名牌大學的教授。在他們看來,這些人就像是城裡的大官一樣,她也是存在了一定可以交好的想法。
“好的。”
“這個村子裡的人倒是熱情。”溫婉的兒子道。
“是啊。”盧教授道。
“先扶你媽去炕上,我去添把柴火,把炕燒的熱一些。”盧教授道。
“您行嗎,我來吧!”
“小瞧我了,當年我下鄉知青的時候這活沒少幹,照顧好你媽。”
院子裡就有柴火,盧教授去了一點,將鍋里加了點水,然後生起火來,很快,炕便溫熱起來。
“媽,您感覺怎麼樣啊?”年輕人輕聲問道。
“挺好的。”溫婉的話毫無氣力。
實際上她現在的情況非常的不好,渾身說不出的難受,沒有一丁點的力氣,不要提說話了,就是呼吸都覺得十分的費力。
“這病,治不好了!”這是她內心的想法,而且早在醫院裡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之所以還來,就是因爲不想讓家裡人,不想那個一直惦記着自己的人再生氣。
身下的炕已經溫熱了,她稍稍感覺到了身體不在那麼冷了。
想睡,卻睡不着。
想吃,卻吃不下。
病痛在折磨着她。
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
她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只是,人活着不光是爲了自己。
痛苦,也得活着!
醫館之中,王耀還在忙碌着,藥方確定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備藥了,大部分藥他這裡是有的,但是還缺一味蟲草,他給李茂雙打了電話過去,讓他進點過來,要野生的。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
吃過午飯之後,王耀回到了醫館。
盧教授又來了。
“王醫生,不打擾你吧?”
“沒事,坐。”王耀起身爲他泡了一杯清茶。
“你的身體很疲倦,需要休息。”王耀道。
人老了,上了年紀,長途奔波,休息不好,這對身體是一種負面的影響。
“哎,這幾天是沒休息好,擔心小婉。”盧教授道,聲音有些沙啞。
“小婉的病?”
“我說過了,我盡力,你們來的太晚,她又不聽勸。”王耀平靜道,本來,這樣的病人,他是不願意看的。
念她一片孝心,而且盧教授一片情義,數次前來。他才接診。
“願意聽我這個老頭子多嘮叨幾句嗎?”
“您請。”王耀聽後笑着道。
“我今年六十四歲了,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認識小婉了,我們一個學校,我高她一級,那個時候,她很文靜,就像長在山谷之中的蘭花一樣,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一種心動的感覺,只是那個年代,那個環境下,只能藏在心裡,上學的時候,我會默默地從遠處看着她,後來我們都上了高中,我鼓起勇氣給她寫了信,那個時候不像現在這麼開放的,被人知道了話,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啊!”盧教授喝了口茶繼續。
用沙啞的聲音講述了他們懵懂青春,青澀的愛情,在那個年代裡,兩個人因爲大環境天各一方,當再次相遇的時候,溫婉已經嫁了人。
最愛的人卻嫁給了別人,偏偏上蒼有安排他們相見了,而且是在大學裡見面。
這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再見面,那是一種何等的心痛。
“後來,我們一直聯繫着,她的丈夫早早的就去世了。”盧教授道。
“我也有了家室。”
王耀聞言一怔。
“呵呵,我這算是精神的出軌吧?”老人道。
王耀笑而不語。
這些事情,誰說的清對與錯,只能說造化弄人。
一下午,一杯清茶,一段故事,幾十年的情誼。
王耀感觸頗深。
這些東西,親耳聽來,與衆不同,絕非電視,電影之中的那些東西能夠比擬的。
“你還沒結婚吧?”盧教授道。
“還沒有。”
“那有喜歡的人了嗎?”
“這個嗎……”王耀的目光飄向了窗外。
“算是有過。”
“噢,要抓住,要珍惜。”
將杯中的清茶喝完,老人便起身告辭了。
下午,回家吃飯的時候,王耀的母親還問起這件事情來。
“村裡來了個大學教授,找你看病?”
“這事傳得可真夠快啊!”王耀感慨道,不過一天的功夫。
“就這麼大個村子,而且是在這裡租房子,我也是偶然間聽到的。”張秀英笑着道。
“對。”
“病的厲害嗎?”
“挺厲害的。”王耀道。
“別怪媽多嘴啊。”
“您說。”王耀急忙道。
“這病啊,你能看就看,看不了就別勉強啊!”張秀英道,“免得再讓人賴上了。”
“哎,我知道了,媽。”王耀道,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母親爲了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