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事件,運行時間很快,快得連魅顏都沒有一絲反應時間便被鎖在其中,毫無掙脫的辦法。尤其是在下一刻還看到了在陣法四周圍坐着的佛界衆人,臉色一瞬間變得很精彩。那團黑霧——傀啱更是重點囚禁對象,被安放在靈氣最盛的正對着南天門前方五丈處的陣眼上。滿滿的萬字佛將傀啱全是罩住,別說是想要掙脫,只要稍稍一動,便是巨大的消去它的靈魂力。
妖王何曾受到這等對待,於是一個個使足了勁,想要破了這法陣逃出生天,可惜最後都功虧一簣。南天門,歷來是成仙之人踏入仙界的第一步,是靈氣最盛之地,也算是天庭的支撐點。
玉帝王母遠遠站着,在看到大部分妖族被困在淨妖陣中之後,嘴角才微微向上,冷硬的面容也柔和了許多。
“陛下,有人逃走了。”王母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些沒有被困住的妖族人慌慌張張逃跑的模樣,慌不擇路的樣子真真是好笑極了。
玉帝勾了勾嘴角:“可是娘娘看着不是很開心嗎?”
王母微微擡手掩脣,輕輕道:“這倒也是。”
玉帝轉了轉頭,在王母看不到的地方扯了一個極其冷峻的冷笑。
閻羅看着眼前的場景,心裡慼慼然。尤其玉帝看向魅顏的眼裡全是全盛殺意與不屑一顧之神色。
逃得不遠處的一些小妖,在天兵的虐殺下,更是換不擇路,甚至會一頭撞進托塔天王的玲瓏寶塔裡面。鮮血四濺,慘叫聲不絕於耳。自古成王敗寇,贏了,便是完全的控制權,輸了,便是毫無反抗之力。更別說現在妖族裡的妖皇、妖王、大將全都被困在淨妖陣裡,零星散落在外的小妖與衆多的天兵根本無一合之力。
其實也不能怪妖族沒有思危之想,而是驕兵必敗,自以爲仙界在之前連連敗北,便認爲自己強大無敵,卻不料,這般思維,讓自己一敗塗地。
逃出來的小妖不多,所以在一片刻的兵器交接之後,剩下的便是一片寂靜。透明陣法壁高高圍住妖族衆人,只看得見人,卻聽不見聲音。那些妖王妖將氣急敗壞,最後卻撼不動淨妖陣一絲一毫,閻羅看到魅顏苦笑了一下,下一刻便被妖王請去商量對策。
玉帝與王母已經和佛界來使站在一處,不知道說些什麼,引得一片恭維聲,閻羅看着無甚樂趣,想着這慶功宴也沒有自己的一份,轉身便離開了。知道牡丹仙子在看着他,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仙如何,人如何,沒有了那人的世間,有何懼之?
傳音告訴宋帝王自己先行離開,後續事宜,交由宋帝王着情處理。便揮一揮衣袖,不沾染半點血腥之氣。
這一次妖族是全軍而來,所以妖族陣營裡幾乎沒有駐守,被派出來清理妖族營地的天兵幾乎沒有費吹灰之力便完成了任務。見到閻羅向這邊飛來,一個個都驕傲地挺直了胸膛。
閻羅不喜與之交流,也不打算說什麼,於是腳下不停,便要掠過。
忽然,妖族營地西北方向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氣息,雖然一閃而逝,可是閻羅卻止不住心裡的狂喜。
按下雲頭,面無表情與天兵打了招呼。等到這些天兵收拾好事物,放了一把天火將營地焚了個一乾二淨,凱旋而歸之後,閻羅才面露喜色地站在不遠處等着。
漫天的大火吞噬了整個大地,連綿起伏地燃燒着,閻羅不敢輕易向前,只是朗聲道:“他們已經走了,出來吧。”
整個妖族營地,除了嗶剝的燃燒聲,便是帳篷倒塌的鬨然巨響。人,除了閻羅,更無他人。可是閻羅堅信,面前有人,就在熊熊大火之中。
不知道等了多久,閻羅仍舊好耐心地站在原地。
那人知道閻羅的性子,只好幽幽道:“對不起,羅哥哥。”
接着是撲面而來熟悉的薰香,柔軟的懷抱。閻羅低頭,這個愁苦這一張英氣的俏臉的小丫頭,不是祝燁梓是誰!
只是,這身打扮...
“原來你已經找到了你想要的幸福了。”閻羅回手抱了抱祝燁梓的肩,語氣很柔,像是對待出嫁的女兒一般。
祝燁梓俏臉一紅,忙自閻羅的懷裡起身,彆扭地扭過頭去,不敢再看閻羅。
閻羅看着祝燁梓,梳着婦人發,臉上的紅暈更顯了一絲女兒的嬌態。
“羅哥哥,你別生氣,我不該瞞着你,可是我怕...怕你不答應。”
見閻羅看着自己的裝束不發一言,而且之前傳言自己身殞,總覺得對不起閻羅,不由得小聲說了自己的擔憂出來。
“是誰?”
祝燁梓再次害羞地低了頭,不過想想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面對疼愛自己的羅哥哥,於是微微擡了擡眼,看閻羅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有沒有生氣。
“是風景雲,他當年救過我,所以...”
風景雲,妖族妖師,人倒是不錯,在妖族受人尊敬,爲人處事也不錯,身後背景也強,算是妖族最神秘莫測之人,魅顏派人查了多年,都無果。
看着一臉幸福的祝燁梓,閻羅也不好說什麼:“若是他待你真心,那便好,只是你假死,可想過疼愛你的父母,還有我?”
想着這個膽大的小丫頭,竟然悄悄就和別人成了親,父母不知,這簡直就是敗壞...風德。
“羅哥哥,對不起,我是真心喜歡他,而且有魅顏做媒,我們沒有胡來。”看到閻羅冷下了臉,當然知道閻羅心中所想,急忙澄清關係,他和她,不是無媒合,“至於父母,他們不是。我是神湮墓裡的一件器靈是陰差陽錯被羅哥哥和紫奕哥哥帶去了火族,他們看我靈力高,便應承下來,將我養育長大。我與妖族對戰多年,早已經還了他們的養育之恩,現在,我只想做一個普通女子,相夫教子。”
“只要你覺得開心,便好,我只能是祝福。”明白祝燁梓的要強,便不再固執地在這件事上談論,“假死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