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來源於未知。
往往在人類的眼中,那些看得見的威脅總是要比那些看不見的威脅,要讓人心悸得多,清風此時就是這麼的一種情況。
要命的陰風不停地佛身而過,帶起了陣陣讓人感到雞皮疙瘩般的涼意,雖然清風也算是一個死人堆中爬出來的戰場老兵了,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沒有成千也有上百,按理說她不應該相信什麼神鬼之論的。
可是,在看到了修行者擁有了那些超自然的能力以後,原本是無神論者的清風,到現在也不得不開始懷疑起來,在這個世界之上,是不是真的有鬼怪的存在,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陰風陣陣,就差鬼哭狼嚎了。
“哇…”
安靜的山洞內部,突然傳出了一聲惡作劇般的大吼,原本就身處在詭異氣氛之下輕語與鐵牛兩人,在聽到這聲大吼聲後,兩人同時以自己做快的速度,做出了自己應有的反應,不同的是,鐵牛是條件反射般的想要捏印引法,而輕語則是大叫一聲後,以最快的速度鑽進了鐵牛的懷中,於是,奇怪的一幕就這樣子出現了。
鐵牛的雙手攤開,還沒有來得及捏印的雙手直接就抓住了輕語的兩隻小白兔,而輕語則想要鑽進鐵牛的懷抱時,突然感到自己的胸部被襲擊,條件反射般的想要彎腰後退,可小白兔被人抓住了,豈是彎腰就可以逃脫的?再加上後退,沒有逃脫的小白兔再加上急忙後退的衝擊,立刻就使得清風身形不穩,而後整個人狠狠地着前方撞去。
好巧不巧的是,本就沒有鐵牛高大的輕語,再加上現在又是彎腰上前,結果輕語的腦袋一下子就撞在了小鐵牛上,直把大鐵牛撞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清風則由於站得位置較遠,就只能看到輕語彎着腰對着鐵牛身前撞去,腦袋貌似還對着小鐵牛的方向,而大鐵牛的臉上,則是雙眼微閉,眉頭緊皺,這還不算,清風甚至還在不遠處看了鐵牛深吸了一大口涼氣,灌進了肺腔,看上去好一幅舒爽的表情啊,饒是清風至今還是個處.男,但也不妨礙他知道一些關於那方面的事情,不是嗎?
這不,輕語與鐵牛的動作姿態,站在清風的位置上看,要說兩人此時沒事兒,那是打死清風清風也不會相信的。
深吸了一口涼氣,清風在爲鐵牛與輕語的大膽而感到震驚的時候,同時也爲自己的孤單影只而感到悲傷,自己的有緣人,不知道你此刻正身處何方呢?
昏暗的巖洞之中,除了昏黃的古燈之外,就在沒有其他的景色了,當然,正在耍盲流的那兩人不算數的,不過一瞬間,清風就收起了自己那低迷的情緒,又重新換上了一副欠扁的笑臉,對着鐵牛笑道:“牛哥,我先上去替你們把風去了,你記得要勇猛點,不要丟了我們男人的面子啊,否則,小心我跟你沒完,哈哈。”
清風哈大笑着就走到了傳送陣旁邊,只剩下一個臉紅如血的輕語和一個桃花滿面的鐵牛,還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相對無言,好一會兒,鐵牛才反應過來,感情這丫的不是爲了自己好,是話中有話,在調侃着自己呢。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了,鐵牛道額火氣蹭的一下子就冒了上來,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了,這丫的三番兩次的來調侃自己,自己非得要給他點回報才行,禮尚往來嘛。
只可惜,算盤打得倒好的鐵牛,就在他即將發怒的前一秒,清風竟然好像是看穿了鐵牛的詭計一樣,身子毫不猶豫的就跳進了傳送陣中,接着,一道白光閃過,整個山洞內部就只剩下了輕語和鐵牛兩個人還在裡面。
“都是你啦,看吧,這下子完了,風兄弟誤會了。”輕語假裝的哀嘆道。
“那不是正符合咱倆想要的二人世界嗎?”鐵牛繼續YD的笑道。
聞言,輕語白了鐵牛一眼:“你想得美!”
就在輕語和鐵牛玩鬧的時候,豈不知,鳳霞山山頂上,此時已是一片血流成河的景象了。
大量的家丁正在圍攻着一個美麗的女子,清風剛被傳送陣傳送出來,就差點被一個家丁的鋼刀給劃傷,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了傳送陣旁邊的幾名家丁之後,清風這才發現,那個被圍攻的女子不就是已經離開了許久的李婉兒嗎?
“寒冰劍…”
李婉兒一聲嬌喝,雙手迅速的在胸前的虛空中打出了幾個手印,緊接着,一柄散發着藍色寒光的冰劍就在李婉兒的手印之下緩緩形成。
“去…”
伸手一指,李婉兒操控着半空中的冰劍就向着人羣絞殺而去,流光似的冰劍在李婉兒靈力的牽引之下,不斷地在人羣之中來回的穿梭,就像是一把死神的鐮刀一般,不斷地讓靠近自己的家丁像是麥惠一樣的倒了下去,不一會兒,李婉兒方圓二十米之內的所有家丁,都在李婉兒的一擊之下,全都分屍隕落於此。
一擊滅掉百餘人,按理說,這可是非常恐怖的殺敵速度了,可是,在這平坦無阻的山頂之上,起碼容納了一千以上的家丁,一擊百餘人,不過只是滄海一慄罷了,想要滅殺掉這千餘的家丁,李婉兒起碼還要動用剛纔的寒冰道法十次以上,可是,以李婉兒四星通靈的修爲,能夠連續不斷的施展十次以上的中型術法嗎?答案是否定的。
寒冰道法,中級法術,四星通靈期修行者可以修習的術法,但是真正的要完全掌握它,起碼得要在自己的丹田結出了內丹以後才行,只有金丹期修爲的修行者,體內的法力纔會流轉不息,存儲纔算得上是有足夠的充盈,才能夠在這種持久的大戰之中,維持着這種中型的術法的長時間使用。
毫無疑問,李婉兒有着殺光這所有人的底牌,但卻沒有殺光這所有人的那個實力,體內告韾的靈力無不在提醒着李婉兒,要是再不省着一點兒用,最多還能夠支持兩次寒冰道法的施展,自己就會徹底的失去靈力的支撐,淪爲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到那時,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混戰之中,恐怕自己連自保都會很成問題。
“殺…”
李婉兒的情況清風全都看在了眼中,就算是不知道李婉兒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樣子難題,可蒼白的臉色還是讓清風感覺到了無比的擔心,莫名的,清風突然有了和她一起並肩戰鬥的衝動,只是,這種衝動的想法自何處而來,清風卻不曾知曉,他唯一所知道的就是,自己絕對不能讓這個女孩子受到任何的的傷害,哪怕,最後受到傷害的會是自己,清風也不在乎。
一聲大喝過後,清風瞬間就暴怒了起來,手中的鋼刀在人羣之中上下翻飛,所過之處,大地一片狼藉,隨着殘肢的飛舞與鮮血的潑灑,淺淺地,家丁們在衆多的家丁羣中,清風憑藉着自己手中的鋼刀,竟然硬是殺出了一條鮮血之路。
“你沒事兒吧?”來到李婉兒的身邊,清風一把就抓住了搖搖欲墜的李婉兒,關心地問道。
由於靈力的消耗過多,李婉兒此時的面色看上去已經又再次的蒼白了幾分。
“沒…我沒事兒。”李婉兒虛弱的說道:“我只是靈力消耗過多,休息一下就沒事兒了,小心。”
“彭…”
李婉兒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瞬發低級法術就隨手打向了清風的背後,接着,那個企圖偷襲清風的家丁就這樣被直接打飛了出去。
“你休息一下吧,我來替你護法,”見李婉兒如此的擔憂,清風婉柔地說道。
將李婉兒慢慢地扶到了傳送陣的旁邊,而後的清風,就如同一尊雕塑一樣的站在了李婉兒的眼前,面對著潮水般涌來的敵人,面不改色的他就這樣默默守護在了李婉兒的身前。
看着眼前這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李婉兒的內心之中突然泛起了陣陣的漣漪,這種漣漪不是心動的感覺,更不是愛慕的感覺,只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奇之感,因爲清風就像是一個謎團一樣的男人,說出衆,他也沒有什麼出衆的地方,說不出衆吧,但他卻有着一顆難能可貴的俠義心腸。
雖然,她的那點武藝在自己的眼中,就連是小菜都算不上,但卻不能否認,在來崇城的路上,是他救了自己,雖然,自己不知道他的脾氣怎樣,可在自己三番兩次的欺負他時,他也只是一笑而過,他,好像就是天生對女孩子有着無限的忍讓一樣,他,好像將要何去何從,永遠也沒有人可以將其看清一般。
看着眼前這個正在持刀和潮水般的家丁拼命的男人,他的一刀一式雖然稱不上飄逸、霸氣,但卻總是恰到好處的完美,用最少的體力,做到做大的殺傷,僅憑着一人一刀,竟然在成百上千的家丁之中,殺出了一片足以給自己立足的地方,任何想要突破他防線的敵人,都毫無意外的隕落在了他的刀下。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啊,他有着怎麼樣的過去呢?難道,他真的只是像他說過的那樣,只是曾經在落日峽谷中僥倖撿回來一條小命的出雲國小兵嗎?
不,絕對不是,如此極具殺傷力的殺敵方式,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出雲國小兵呢,可是,如果他不是小兵的話,那他又怎麼會在落日峽谷一戰之中,犧牲的將士名單中呢?
李婉兒想不明白,這個像是謎團一樣的男子,爲何總是在不經意間就能夠吸引住自己的視線呢?從一個俠義心腸的無名之輩,到再次相見的修者身份,再到現在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殺敵之法,好像這個男子在自己每一次的遇見時,都能夠帶給自己不一樣的驚喜感覺。
他,還有多少的底牌沒有顯露,他,究竟是運氣使然,還是在扮豬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