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躲在不遠處的清風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不由得爆了個粗口,這他孃的是要殺人還是要去嚇人啊?真本事沒有多少,淨看到些唬人的把式。
尤其是那個山賊頭目,雖說武藝不錯,可最多也就是個特警的級別,跟自己的特種兵相比,不知道差了多少個檔次。
可就這個特警級別的武藝,竟然一個人將一個元帥府的侍衛殺得心驚膽戰,這真的是讓清風大吃了一驚,差點兒就沒有回過神來。
按理說,但凡能夠做到元帥這個位置的人,不說配備絕世高手,可總得有幾個拿得出手的吧?
可清風愣是看了一圈後發現,除了已經掛掉的那八名騎馬侍衛,根據他們的眼神判斷能夠勉強算作侍衛以外,其他人竟全是一羣草包來的,清風相信,要不是元帥府的名頭太過強大,說不定這羣侍衛早就一鬨而散了。
就在清風出神的這一會兒,近百名侍衛就這樣被幾十名山賊殺得潰不成軍,除了幾個守護在馬車四周的侍衛以外,其他的不是受了重傷躺在地上直哼哼,就是肢體分離,血染大地了。
看着這一切,清風差點兒沒有被侍衛們的強大戰力給雷暈過去,幾分鐘的時間躺屍一地,這他孃的也算是元帥府親衛?清風表示嚴重的懷疑。
不過,懷疑歸懷疑,清風可不會傻呼呼的走上前去求證一番,要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清風可不想惹得大家都仇視着自己,哪怕仇視自己的還是一羣將死之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清風可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雖然清風不怕事,可也不想因爲逞一時之口快去惹事兒,因爲那樣根本就犯不着。
此時清風正在心裡盤算着,自己該不該前去幫忙呢。雖說幫忙以後自己的好處肯定是少不了的,可清風也必須的考慮一下其他的因素。
比如說,這羣不是山賊的山賊,他們的背後代表着什麼?其中又有何利益關係等等。
正所謂收穫越多,風險越大,清風不得不考慮周全,現在自己可不是以前二十一世紀的自己了,要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自己倒沒有什麼,大不了一死。
可自己的家人呢?二十一世紀不流行牽扯家人,那並不能代表這個世界不株連九族,要知道,這個世界之中,依舊是冷兵器時代,君王式制度。
不是清風性格懦弱,瞻前顧後,而是作爲一個穿越者,前世經歷得太多,所以在有些事情上,他纔會顯得如此的顧慮。
前世清風都是以一名孤兒的身份渡過的,蒼天垂簾,穿越之後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個母親與妹妹,從此終於可以享受到親人的關懷了,對於從沒有享受過家庭溫暖的人來說,親情,有時候就是他們渴望的全部,所以,在關係到親情之上的東西,他們不得不考慮周全。
就在清風糾結不止的時候,那羣山賊也終於清理完了所有的侍衛,炎炎烈日下的官道上,除了被鮮血染紅的土地,就只剩下一輛孤零零的豪華馬車橫臥在官道的中央。
“頭兒,除了馬車裡的人質,其他的侍衛包括侍女,全都…”山賊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對着山賊頭目說道。
山賊頭目點了點頭,笑道:“知道了,高虎,這次你做的不錯,回去我會親自在元帥面前替你請功的。”
一聽說要爲自己請功,這個叫做高虎的男子就興奮不已,當下立刻單膝跪地,道:“多謝陳將軍栽培,末將感激不盡,以後刀山火海,全憑將軍的一句話,哪怕是肝腦塗地,末將也在所不辭。”
聽着這番了表忠心的話語,饒是這位被稱作陳將軍的山賊知道這只是爲了討好自己所拍的馬屁,當不得真,可那張陰鷲嗜血的臉上,還是露出瞭如同菊花般燦爛的會心笑容,看得離他最近的幾個山賊心驚不已。
就連不屑一顧的清風,都被這驚世的笑容給震驚的仰天長嘆:千川萬穿,就屬馬屁不穿,百花爭豔,唯你菊花最爲燦爛。
就在衆人噁心得快要集體撞牆時,這個陳將軍終於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笑容,對着還在地上苦逼跪着的高虎說道:“高統領嚴重了,只要盡心爲元帥辦事兒,好處,那是少不了你的的。”
“好了,讓所有人都將屍體集中起來焚燒了吧,速度要快一點兒,我怕遲則生變。”
陳將軍說完,就不再理會他人,轉過身就向着豪華的馬車走去。
輕輕地拉開馬車的吊簾,一張絕美的容顏出現在了陳將軍的眼前。
如雪的肌膚,襯托上那鵝卵石般的臉蛋,整個人看上去顯得驚豔無比,如果說,她的肌膚與容顏是出塵的仙女,那麼本應冷淡如水的畫面,卻被那彎彎月眉下,一雙泛紅的杏眼和緊咬的櫻脣給圓潤了。
好似應隨風飄走的仙女,因爲它的圓潤,不但保留了出塵的容顏與氣質,還增添了一絲人間煙火的氣息,如果說,前面她是讓人凝望的存在,那麼後者就給人的感覺就是,她是一位跌落凡塵的仙子,讓人忍不住頓生憐愛之情。
“你……就是李元帥的千金,李婉兒郡主?”
搖了搖頭,經過一段時間的失神,陳將軍終於清醒了過來,看着眼前的佳人,他那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容,還有一抹詫異,顯然,他沒有想到,自己劫持的人質竟然會是一位墜落凡塵的仙女,就連語氣也略顯遲帶起來。
“沒錯,我就是李婉兒,你們這羣惡魔,想要劫持我就來吧,爲什麼要殺掉我的那羣侍衛,你們難道不知道,他們只是爲了保護我而已嗎,他們有什麼錯,爲什麼要殺死他們,你們這羣惡魔,劊子手。”
看着語氣激動的佳人,陳將軍的臉色也在不停地變化着。
“有什麼錯?哼…”陳將軍冷笑了一聲,說道:“那我們難道就有錯嗎?還不是你那該死的父親,打着什麼狗屁保家衛國的口號,在天翔關將我們作爲誘敵的炮灰,告訴我們說只要拖住敵軍兩個時辰,就會給我們增派援兵掩護撤退,可結果呢?五千人的隊伍迎戰我們十倍以上的敵人,整整拖了快四個時辰,直到我們五千人的隊伍百不存一,都沒有見到絲毫的援軍,要不是敵軍主動撤退,我們可能早就全軍覆沒了,這一切又是誰的錯呢?”
“我的親人,我的兄弟,在那一戰中被敵人活生生的砍死在自己的眼前,那種眼看着親人死在自己的身旁,自己卻無能爲力的痛苦,你能理解,你能明白嗎,你可知道,這一切,都是你那父親做的好事兒。”
看着眼前這個滿臉猙獰,怒吼着的山賊頭目,李婉兒沉默了。
好一會兒才幽幽反駁道:“就算是爹爹指揮有誤,可你也是爲國家捐軀的英雄,怎麼可以落草爲寇,靠打劫爲生呢?”
聞言,陳將軍又是一聲冷笑:“誰告訴你我是山賊的?”
“難道你不是山賊?”
看着李婉兒震驚的眼神,陳將軍沉思了一下,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是楊元帥的人,你應該知道,楊元帥與你爹爹的恩怨吧。”
“這麼說,你們抓我只是爲了要挾我爹爹,並不是爲錢財而來的?”
“對,不過不是要挾,是爲了報仇,這一切,都是你爹惹下的,怨不得別人。”
說着,陳將軍不再理會李婉兒是何表情,轉身就跳下了馬車。
…
官道旁,躲在暗處的清風則驚呆了,學習過脣語的他,剛纔將山賊頭目與李婉兒的對話一字不落的收集在了耳中,尤其是說到天翔關時,清風更是渾身一震。
要知道,清風剛穿越過來時,所經歷的第一場戰鬥就是在天翔關打響的,當時的情況的確和他說的一樣,給予的任務是拖住敵軍兩個時辰,爲我軍迂迴偷襲做準備。
可從正午一直打到夕陽西下,戰鬥了快四個時辰也不見援軍的影子,要不是敵軍突然撤退,那一戰自己肯定已經埋骨於此了。
尤其是山賊頭目的那一句“這一切,都是你爹惹下的,怨不得別人”,清風聽後,原本已經說服自己,打算出手相救的念頭,瞬間就被澆滅。
清風不得不懷疑,這一切的命令都是這個李大元帥所下的,雖然自己沒有見過下達命令的大元帥,可是清風卻知道,他的旗號的確是個李字,如此推測下來,李婉兒就是迫害自己的兇手的女兒,念及於此,清風瞬間止步,以恩報怨的買賣清風是從來不會做的。
轉過身,清風打算離開眼前這個令人討厭的地方。
雖說見死不救非常的可恥,可這不是還沒有到生死的地步嗎,他們只是想要對付李元帥而已,李婉兒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既如此,都是同樣命運的人,清風也不想再去爲難這羣曾爲戰友的陌生人,
就當是自己沒有見到過眼前所發生的事兒吧.清風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什麼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