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霍君白早早起來,一路來到三河鎮內的一處練武場內。
他找了一個五百來斤重的石鼓,這石鼓平日裡是武功已經達到神會境界的高手煉氣用的,融會境界以下的練武者根本就抱不起來。
霍君白將石鼓雙手抱住,使勁一提,果然,那石鼓只是如同生了根似得,紋絲不動。
他見以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搬不動這石鼓,便在心中默唸一句:“霸王之魄!”
說來也怪,隨着這聲默唸,那股暖暖的熱流又應聲而起,一時間,他感到遍身似有使不完的勁頭,只輕輕一提,便將那五百多斤重的大石鼓舉過頭頂,似乎比舉起一捆稻草還要來的輕鬆寫意。
他將那石鼓輕輕放下,突然得知了自己擁有了一項極其神妙的本事,心頭忍不住的涌上一股興奮的自豪感覺,原地歡蹦了一下。
不料“嗖”的一聲,這一蹦居然躍起老高,霍君白一看腳下,足足離地面有三四丈來高,他連忙伸手抓住了練武場上豎起的一根旗杆,緊緊抱住。
一怔之下,抱住旗杆,輕輕滑溜下來,心道:“怎麼如此邪門?這隨便一下怎麼躍起好幾丈高……”
霍君白心中訝然,連忙又去試着提那石鼓,再次一試,那石鼓卻又是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他放開石鼓,屈膝弓身,又跳了一下,卻已經和平常無異,只跳起一米來高。
他心中漸漸相信小五所說:“果然,這股怪力一日之內只能用一次,而且每次發力,都只能持續短短的一瞬間。”
他心裡雖然不知道這股力量由何而來,但少年人心性,只是覺得好玩,也不去多想。
“小崽子,讓我好找!”正在霍君白思索之時,一聲充滿的怨恨的聲音傳進他耳中,打斷了他的思路。
霍君白擡頭一瞧,只見來着正是昨日被自己毒倒的賀俊,此時正站在不遠處,一臉的憤恨,邁步朝自己走來。
那五色毒花之毒只是麻痹人之神經,等麻藥效果過後,便會一切恢復正常,賀俊身上的那毒性昨夜便已經完全消逝。
賀俊英俊瀟灑,更是生性.愛潔,昨日居然被霍君白毒倒後尿了一褲襠,被家丁擡回霍家之時弄得滿屋腥臊,全家皆知,對於一向愛面子的他,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今日清晨,他便怒氣衝衝的來尋找霍君白,聽家丁說一大早霍君白便出門去了,賀俊一路尋來,終於在這武場上找到了他。
賀俊鐵青着臉,從牙縫中擠出陰森森的一句話:“小崽子,小爺我昨天稍有大意,讓你詭計得逞,今日我不把你這小野種打的生活不能自理,我便不姓賀!”
當下,他也不待霍君白說話,雙拳一揮,帶着一股勁風,縱身便撲了過來。
他這一下猛撲之中,左右雙拳含有兩種武藝,左手一招是黃階初期的武技“鐵爪破山!”,是用手撮成鷹爪之勢,抓到人身上便是開膛破肚之禍。
右手一招則是將內力附在自己掌心再猛擊出去,正是黃階中期的“奪魂手”,擊在人身上便是筋斷骨折。
這兩招狠辣異常,右手一掌擊向霍君白前胸,左手一抓則是抓向他的小腹,相輔相成,鎖死了霍君白周身空間,招招都可以制他死命。
霍君白哪裡見過這麼厲害的武功,一時間,他全身都被籠罩在賀俊的攻勢之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他腦中忽得浮現出“刺客之魄”四個字來!
隨着這個四個字,霍君白猛然覺得,此時朝自己撲過來的賀俊身法居然變得如此緩慢,如同慢動作一般,甚至有些滑稽可笑,而且周身上下,滿是破綻。
就在這一瞬間,他就就想出了三個可以殺死他,七個可以重傷他的法子,一時間,身邊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可以在自己手中成爲一把趁手的武器。
就在這一剎那,撲過來的餓狼變成了可憐的綿羊,而本該不知所措的綿羊卻突然變成了猛虎。
“啊——!”
一聲慘叫,劃破清晨,格外的響亮,卻是出乎意料的發自於賀俊的口中。
再看賀俊,雙腿之間鮮血淋漓,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而左臂則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過去。
原來,他右手那一掌“奪魂手”,擊在自己左臂之上,將左臂已經打的折了。
而他雙腿間那片淋漓鮮血,卻是中了自己左手那一下“鐵爪破山”的狠抓,將自己下體抓的血肉模糊。
霍君白看看自己雙手,驚喜交集,剛纔賀俊如同瘋虎一般撲來,自己只是用了一招霍家拳中的順水推舟,居然就將他打的如此之慘。
這招順水推舟乃是霍家拳法中的入門功夫,霍家上至家主,下至家丁,人人都用這套功夫練起,拆招,喂招反覆多年,練得滾瓜爛熟,若論等級,這招只能勉強算作最低級的赤階初期。
但剛纔霍君白髮揮“刺客之魄”的影響下,一下就看破了賀俊的攻勢,只覺得他渾身都是弱點,當下不由自主的便將這招“順水推舟”使了出來,在賀俊的雙臂手肘之上撥弄了一下,便讓對方的兩下殺招反而成了自殘兩招。
那兩下按的力度其實也不算很大,但是方向和準頭卻拿捏卻無比精妙,讓這兩招殺招盡數返還到了賀俊自己身上。
以赤階初期對上黃階中期,放到一般的比武中,那就是自尋死路。誰也不會想到,這赤階入門功夫居然輕鬆寫意地就重挫了武功遠比自己高強的賀俊。
也幸虧他那一掌擊在自己左臂上,要不然,左手那一下狠抓怕已經要了自己的命。不過就算如此,男人的那根東西被這樣狠狠抓了一下,也是鐵定保不住了。
“俊兒!”一聲極其尖利的慘叫,在不遠處驟然響起,正是賀俊的媽媽,霍中玫。
霍中玫飛一般的奔到兒子身旁,伏下身檢查他私處傷勢,當她看到兒子的下體已經支離破碎之時,心中瘋狂的涌起了一股報復之火,噌的一聲,一咬牙,已經從背後劍鞘中抽出一把綠油油的長劍。
“小賤種!我今日要你的命!”霍中玫一振長劍,只映得滿場皆是綠光,這長劍名爲沉碧劍,在仙俠之陸上已經屬於低級法寶,非同小可。
仙俠之陸上法寶從低至高分別爲:精煉、稀有、奇門、史詩、天魂、逆天。一共六個檔次。
法寶煉製實屬不易,就算是有能力煉製法寶的修真者,煉製一個最下級的精煉法寶也要耗費很多的時間,以及非常寶貴的材料。
這沉碧劍是霍中玫的丈夫求婚時送給她的聘禮,雖然只是最低級的法寶,但卻已經價值十萬金幣,足以頂的上霍家半年多的財政收入。
霍中玫年輕時也是出名的美人,當時她肯嫁給飛雲國皇城中的禁衛軍領軍賀振,也多半是看在了這把劍的份上。
這把劍不僅僅只是鋒利異常,吹毛斷髮,更是自身附帶毒屬性攻擊,就算武功再高,內力再深。只要被劃破一點油皮,也得飲恨在此劍之下。
如今,霍中玫盛怒之下,出手更是凌厲。
“追魂劍!”霍中玫柳眉倒豎,大聲喝道。
追魂劍,黃階後期武學,共分三十六式,暗合天罡之意,只要一招纏上對方,後招便連綿不絕,如同附骨之疽,再難甩開。這武功是老家主霍震山傳給女兒霍中玫壓箱底的自保劍術,這時她憤恨之下,第一招便使了出來。
別說霍君白修爲只是初窺境界二重,就算是達到融會階段九重巔峰,也絕無可能躲過這三十六式追魂劍。
這一劍帶着一股凌厲的氣流,捷如閃電,勢若奔雷,眼見就要將霍君白當胸對穿。
說時遲,那時快。
霍中玫只覺眼前一花,一個灰影在自己眼前一閃,同時手中一輕,緊握着的沉碧劍居然脫手而出。
她大駭之下猛一轉頭,定睛一看,發現身旁已經多了一個身穿灰衣,滿面紅光的白髮老頭,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手中一掂一掂,正是自己的沉碧寶劍。
“虞大叔?”霍中玫一呆,脫口叫道。
“哈哈,中玫侄女,怎麼火氣這麼大?”那老頭哈哈一笑,手臂一揚,倒轉劍刃,將沉碧劍拋回給了霍中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