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獸人族裡,因爲雙方比試乃至打架是一件極其稀鬆平常的事情,打架鬥毆在這裡就和人類青年聚在一起喝酒吃飯一樣常見。而且狼嚎也急於讓霍君白在這羣獸人面前顯露一下自己的本領,好折服這些獸人城堡的衛兵們,讓他們把霍君白的能力彙報給獸人國王風暴戈勒,那樣得到的效果更佳。所以狼嚎便笑了笑,道:“雷霆兄弟,你出手教訓下飛鷹這個小傢伙,他會感激你給他上了這麼一節課的。”
“好啊,雷霆兄弟,我們來過過手!”飛鷹哈哈一笑,已經從那戰狼背上躍了下來,並且將腰間的短斧紮在了地上,雙手勾了勾,示意霍君白放馬過來。
霍君白微微呲牙笑一笑,也從狼嚎的雪橇上躍了下來,衝着飛鷹點點頭,笑道:“飛鷹兄弟,請多指點。”
“嘿!”見霍君白已經擺好了架勢,飛鷹吐了一口氣,腳下猛力一蹬,整個人如同一顆炮彈一般橫衝直撞過來,帶起了一陣驚人的勁風。
他作爲一個七品戰士,在獸人族內同級別的戰士中向來以力量和速度著稱,這一下猛撞足有兩萬多斤力道,就算是以力量見長七品魔獸鐵蠻牛也得避其鋒芒,但霍君白只是微微一笑,依然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快躲開,傻小子,不要命了嗎?”那墨綠色皮膚的獸人戰吼見霍君白似乎不知閃避一般,連忙大聲叫着提醒道,他心想狼嚎是自己的好朋友,若是他新交的朋友被自己的手下飛鷹一下子給撞死了,自己臉上也會很難看。
霍君白哈哈一笑,面對着氣勢洶洶暴衝而來的飛鷹那高速撞來的身體,他不僅沒有避讓,反而讓自己胸膛迎接了上去。
“小心!”
“噗!”
在一羣獸人發出的驚呼聲中,本該發出骨碎聲音的悶響卻沒有響起。
飛鷹這麼全力一撞,當下就如同撞入了一團棉花中,軟綿綿的毫不受力,那正是霍君白將真氣散發出來形成的氣場,雖然看上去是飛鷹撞在了霍君白的身上,但其實卻是霍君白用真氣將他撞擊的力量完全化解的同時又將他的身體給拉扯了一把。
在這麼一拉之下,飛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霍君白笑嘻嘻的拉着他的一條手臂將他扶穩,道:“承讓了!”
“多謝雷霆兄弟手下留情。”飛鷹知道霍君白強過他太多,剛纔狼嚎說三招其實有兩招都是多餘的,自己在他手下一招都沒撐過,剛纔自己那一撞已經用了全力,但是霍君白純屬用胸前衍生出的真力便將他的招式穩穩的接下了。
“這位小兄弟果然有兩下子,來,讓我戰吼也來試試。”那墨綠色皮膚的獸人戰吼見霍君白輕描淡寫的將自己的手下飛鷹挫敗,心中也起了比拼之意。他心想自己飛鷹只是七品戰士,自己也有一招挫敗其的能力,而且他怎麼也不信這個看上去憨憨(以獸人的眼光來看裝扮後的霍君白)的青年有與自己抗衡的能力。
狼嚎知道戰吼論實力雖然在獸族戰士中算頂尖的,但比自己還稍差一些,那麼霍君白打敗他綽綽有餘,便微笑着點了點頭:“道,戰吼,我這個兄弟來自伯根村,他可是那裡最出色的戰士,你要是輸了,可得給我這位兄弟在卡雷多找一個可以賺錢的差事來做。”
“打贏我,你想要的一切都沒問題。”戰吼目不轉睛的盯視着霍君白,沉聲說道。
霍君白也知道面前這個獸人戰吼是獸人國王的親衛隊裡的一名要員,若是自己打敗他,那麼得到的認可和榮譽也是最多的,所以也抖擻精神來迎接這一戰。
戰吼墨綠色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黝黑的光澤,他就像一尊大理石製成的雕塑一般,在一身疤痕的裝扮下,他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道。
而反觀霍君白裝扮的獸人,雖然也有着不俗的肌肉,但在戰吼的面前,那毫無疤痕鼓起的肌肉團就像一個個隨時會被他捏扁的麪糰,四周騎着戰狼的獸人們紛紛喝起彩來,當然,他們都是戰吼的部下,都是爲他來助威的。
只有狼嚎一人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看着霍君白,只有他才知道霍君白的實力是多麼強大。
“嘿!”戰吼吐了一口氣,一拳劈面朝着霍君白打來,拳未到,勁風便先聲奪人發出咚的一聲,那正是他這一拳帶起強烈的勁風撞擊在空氣中而發出的悶響聲。
狼嚎見戰吼打出這一拳,也是暗暗點頭,心想自己有幾個月沒有和戰吼交手,這傢伙看來又苦練了一陣子,這一拳的威力可不比自己全力揮出一拳的力量小多少。
霍君白見這一拳如乘風破浪一般迎面劈來,他心中瞬間想到三個破解這一拳的法子。
第一個法子就是正面硬扛,讓自己以不輸於戰吼的力量迎面一拳將他挫敗。自己在力量上絕不輸於他,而在身體強韌程度上因爲服下過仙丹仙酒的原因,一定強過戰吼,正面一拳挫敗他,是完全有能力的。但這樣在他面子上不太好看,畢竟還需要通過他見到獸人的國王,所以這個法子被霍君白瞬間又否決了。
第二個法子,那則是避其鋒芒,讓戰吼凌厲的拳力全然落空,然後再與之纏鬥上一陣子,就像自己與狼嚎比試那樣,讓戰吼明白自己是有真才實學的。但他瞬間也否決了這個法子。因爲狼嚎是通過白冰兒託夢的夢境來確定霍君白的身份的,他對霍君白是獸族‘拯救者’的身份深信不疑,所以纔會全力相助霍君白。而戰吼則不同,他對霍君白有着一定的敵意,若是與他纏鬥半天,那麼他縱使覺得霍君白有一定實力,但也不會敬佩他。所以必須得在短時間內挫敗他,而且還不能做的太明顯。
既然前兩個辦法都被霍君白否決,那麼就剩下了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戰吼知難而退,只讓他一個人明白自己的能力遠在他之上,而不讓周圍其他人看出來。
這個做法雖然有一定難度,但是卻難不倒霍君白,他想起在仙俠之陸上的人物衣袖普遍都很大,雙方在掌力相交時可以將掌力藏在衣袖中較量,這樣就可以把雙方交手的真實情況掩蓋起來。
雖然他現在是一身標準獸人獵人裝束,赤着雙臂,並沒有一個寬大的衣袖,但這也難不倒霍君白。
他左手一招,一股勁氣勾起,已經從狼嚎的雪橇車上掀起了一塊帆布,那塊帆布被霍君白激起的勁氣扯的筆直,就像一張被勁風拉的直直的旗幟一般迎着戰吼的拳頭迎去。
戰吼冷哼一聲,他自忖這一拳力道如果正面命中的話,足可以將一隻九品初期的魔獸打的筋斷骨折,別說霍君白只是揚起一張帆布,就算他揮舞着一把獅鷲騎士的風暴之錘,也會在自己這一拳的力道下被轟擊的四分五裂。
但霍君白激起的這張帆布卻沒有像戰吼想象的那樣直接迎上,而是發出嘭的一聲,像一團灰色的巨蟒一般纏在了自己手臂之上,同時霍君白輕喝一聲,腳踏一步,右拳從那團帆布中直接打入,在這‘灰色巨蟒’的‘肚子’裡與戰吼的拳力撞在了一起。
“你贏了!”短暫的沉默之後,戰吼抽回纏在那團帆布中的胳臂,語氣中帶着少見的敬佩。
“戰吼老大.....?”周圍騎着戰狼的獸人騎士們紛紛露出驚訝之極的目光,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向來天不服地不服的戰吼用這樣的語氣來說話。
“你贏了!我戰吼輸的心服口服!”戰吼墨綠色的臉上露出笑容,爽朗的笑了笑。
“不,我們算平局,你也沒輸。”霍君白微笑着搖了搖頭,他見這些獸人都是心直口快,不像人類那樣喜歡動心思,所以心中也頗爲喜歡他們的爲人。
“不,輸就是輸,沒必要自欺欺人。”戰吼聳了聳肩膀。
原來,霍君白在帆布蓋住雙方手臂的那個交手的瞬間,使出手指上的功夫,不光正面以不輸於戰吼的力道接住了戰吼全力轟擊來的一拳,還是用小巧擒拿手法將戰吼的幾根手指頭全部都擒拿住了,只要他一用力,戰吼的幾根指頭便會被他拗斷,但他卻在戰吼明白的一瞬間再度放開了他的指頭,然後撤回了自己的勁氣。
這麼一來,戰吼當然知道霍君白用勁氣扯下這張帆布不是爲了別的,還是替自己遮掩失敗的真相,他心中對霍君白的態度立刻改變,對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稚嫩獸人青年立刻充滿了敬意,所以便主動認了輸。
“雷霆!”戰吼笑着拉起了霍君白的手,將其高高舉起,發出了一聲春雷般的喝彩聲。
“雷霆!雷霆!雷霆!”一干獸人狼騎士見自己的老大戰吼也如此推崇這個年輕獸人,紛紛高聲叫喊着霍君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