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掌門,這有一點薄利,還請掌門笑納。”五耀堂內五耀廳中,範修從手指上帶着的乾坤戒指中取出一個檀木小盒,右手平託,遞到萬英豪面前。
萬英豪滿臉堆歡,豪爽的笑道:“範真人太客氣了!還送什麼禮啊?”一邊笑,一邊接過檀木盒子。
接過那個小小木盒時,萬英豪手臂不由得微微一震,原來他修爲頗深,真氣可以隨心所欲的外放,能夠感覺到這盒子中裝有六枚妖獸的內丹,其中所蘊含的精氣四溢,和自己的真氣一碰,確是精純無比,顆顆內丹差不多都是六品妖獸的檔次,精氣的精純程度,似乎還處在六品後期,那這份禮物可就太貴重了。
乾坤世界中,妖獸等級分爲一到九品,一品最弱,九品最強。
一品和二品的妖獸比較常見,多爲羣居,比如黑巖貓,基本沒有施展法術的能力,所以內丹效用也非常有限。
三品四品的妖獸已經能使御一些簡單的妖法,有羣居,也有佔山爲王的,比如黑巖虎就是四品左右的妖獸,這些妖獸內丹內所蘊含精氣已經不少,可以廣泛的用在煉丹之道上。
五品六品的妖獸可以使出一些威力頗大的攻擊性法術,比如那和虞北同歸於盡的地獄焰蟒,還有古天河上危害四方的暴風章魚,這些妖獸大多都藏在深山峻嶺、沼澤泥潭之中,也有個別的出來危害一方百姓,一般這些五六品妖獸都會收服一些二到三品的妖獸做部下。
比如和虞北同歸於盡的地獄焰蟒就收服了幾隻黑巖虎,其中有一隻是爲自己看護巢穴,不料被虞北毀了老巢,後來霍君白碰到的黑巖虎也是那隻地獄焰蟒的爪牙。
又如段命在古天河上一聲喝退的那隻暴風章魚,這些妖獸都是徘徊在五六品的檔次之間,五六品的妖獸世間比較少見,五六品的內丹更是煉化上等丹藥的必需材料。
因爲範修經常下山除妖,所以才能一口氣拿出六枚六品後期妖獸的內丹,練武和修真之人不貪錢財,但這內丹能煉化養氣固本之丹藥,卻不能不心動。六品和六枚,取自六六大順之意,範修這份禮物真是不可謂不重了。
收了這份重禮,萬英豪心中卻嘀咕起來,心想自己和這範修雖然互相聞名已久,但也並未有過深厚交往,如今一來拜山,便是送下六枚六品丹,不知道這傢伙心下打的什麼主意。
但他卻能肯定對方一定沒有惡意,因爲這六品內丹練成六品丹藥破障丹後,能大幅度增加自己修爲,若對方有惡意,怎能反助自己增長真氣修爲?念及於此,便笑問道:“範真人,不知這次光臨鄙派,是有何事差遣?”
範修淡淡一笑,將帶着霍君白拜師學藝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萬英豪聞言,心中石頭落地,舒了一口氣,心道你侄兒因體質原因修習不得仙術,又因自幼體弱,習不得武藝,近年來尋訪到名醫,將其體弱的病根治好,但卻少了一個能夠指點其武藝的名師,希望萬英豪能收得這孩子爲徒。
萬英豪心想便是眼前這孩子了,怪不得這範修會送自己大禮,原來是要讓自己盡心盡力教授其侄子武藝,這便合情合理了,收個徒弟,小事一件,這六品內丹,自己就卻之不恭了。
想到這裡,萬英豪便對範修點了點頭,轉向霍君白,笑道:“孩子,你可願意跟着我學武?”
霍君白早得範修叮囑,一旦萬英豪露出收徒之意時要立刻跪下,這等大人物,跪了之後他便不會反悔。連忙走上一步,屈膝跪下,磕頭道:“小子範青願拜在五耀堂萬掌門門下。”
萬英豪見他磕頭,也不阻攔,笑道:“你且過來。”
霍君白早聽範修教過,又磕了兩個頭,湊夠了九數,這才站起身來,走到萬英豪面前垂手而立。
萬英豪一擡右臂,伸出手去,右手拇指指尖輕輕在霍君白左手虎口處一按。
隨着這一按,霍君白感到一股淡淡的氣息順着自己虎口上合谷穴流進自己經脈,心知他這是測試自己修爲深淺,便靜心平氣,任他精氣遊走。
萬英豪修爲深厚,見多識廣,雖然不修仙術,但他五耀堂與這鳳川山上另一座高峰,雙極峰上的雙極門世代交好,他更是和雙極門的掌門左陽雨有着八拜之交。
那雙極門掌門左陽雨仙法已修至道滿中期境界,也算一派宗師,萬英豪既然與他交厚,自然也懂得修真練道之本,他精氣在霍君白體內遊走了一週,感覺這孩子體內五行之氣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的確是如同範修所說,乃是不能修習仙術之人。而他體內經脈雖然四通八達,但氣海之中所蘊真氣卻只有小成階段中期,果然也是剛剛學武練氣之人。
“嗯,範兄,令侄經脈暢通豁達,氣海內真氣雖少,但容積卻是不小。如此甚好,雖然起步較晚,但在我門下,勤學苦練,他日一定能出人頭地,孩子,你便做我的關門弟子罷!”
範修連忙站起,拉着霍君白,拱手答謝道:“多謝萬掌門,範某感激不盡!”
萬英豪得了六枚六品內丹作爲謝禮,早就心滿意足,此時連忙站起回禮,笑道:“範真人不需客氣,範小弟在老夫這裡,範真人儘管放心。”
霍君白也是連忙拜倒:“弟子範青拜見師傅!”
範修見一切安置妥當,便衝萬英豪一抱拳道:“萬掌門,承蒙你將我這侄兒收於門下,晚輩這便先行告辭了。”
萬英豪訝然道:“範真人難得來我們五耀堂地盤一次,老夫也還未盡地主之誼,還請真人多盤桓些時日再走不遲啊。”
範修歉然施禮:“晚輩還有一些俗事要趕回山去處理,還請萬掌門諒解。”
萬英豪微露失望之色,說道:“那也好,改日老夫一定登門拜訪!”一抱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範修輕輕拍了拍霍君白的肩膀,溫言道:“君白,你便在這裡好好學藝,日後有了成就,便坐船回來九仙宮找叔叔一敘!”
“是,侄兒明白!”霍君白和範修一起住了幾個年頭,範修對霍君白雖無師徒之名,卻有授藝解惑之恩,兩人的關係亦師亦友,想到與他分別在即,自是戀戀不捨,眼神內透出希望範修多留幾天的意思。
範修自從當日中了別正陽一招狠手,內傷一直難愈,這幾日又奔波趕路,更是沒有修養的機會,心知須得回九仙宮拜託顧青竹用仙力幫自己療傷,否則日頭一久,便更是難治。便溫言道:“好孩子,叔叔回山還有事要辦,你也不須難過,以後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
霍君白只得點頭答應,萬英豪將範修送到殿外滴水檐前,兩人施禮拜別。
霍君白稟了萬英豪,將範修直送到山門之口,範修屢屢催他回去,兩人才揚手作別。
見範修御空而去,霍君白心中暗暗立志:“我須得努力練武,別人用八分力氣,我便得用十二分力氣,在這一年中,更要抓緊時間!練強一分,報仇便多一分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