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往事
皇甫珏把江昱哄睡後.幫他蓋好被子.看着小傢伙睡的香香的.竟然在自我感覺良好.很適合當爸爸.
他起身離開江昱房間時.無意間看到自己送給江子陵的那個小鋼琴模型被擺在書桌上.他站在房門上.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把它拿走.
離開了江昱的房間後.皇甫珏走下一樓.江濤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報紙.見皇甫珏下來了.問了句.“樂樂睡着了.”
皇甫珏應了個鼻音.並未走到沙發坐下.而是走到擺在客廳一角的那臺老式的鋼琴邊.問：“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江濤放下手中的報紙.“沒事.你看吧.它也有幾十年的歷史了.有些琴鍵都壞了.”
皇甫珏把琴蓋打開.琴鍵上一點灰塵都沒有.可見是每天都有打掃.修長的手指在復古的琴鍵上輕輕拂過.材質跟家裡的那臺差不多.他故意問道：“伯父你以前是學彈琴的.”
江濤在茶具上洗茶杯.擡眼看向皇甫珏這邊.說：“不.那是我二伯唯一留下的東西.我二伯跟我爸是雙胞胎.他以前是個很優秀的鋼琴師.只可惜.天妒英才.”
皇甫珏微眯着丹鳳眼看向江濤.看來.在他們的眼裡.江邵傑的死是意外..
“不要意思.提起你的傷心事.”皇甫珏道了聲謙.
江濤往茶壺裡放了點鐵觀音.說：“沒關係.都過去了.”
皇甫珏把琴蓋蓋回去.走到沙發這邊.問：“伯父.你應該見過你的二伯吧.”
江濤把衝好的茶給皇甫珏到了杯.“他是在我20歲那年去世的.見肯定是見過的.只是他長年在國外.一年或兩年纔回一次國過春節.”
皇甫珏見關於江邵傑的話題已經開啓了.便繼續套話.用着一副不理解的神情問.“那這架鋼琴爲什麼會留給你呢.不是應該留給你二伯的孩子嗎.”
江濤搖搖頭.感慨道.“我二伯到去世時都還沒有結婚.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個同性戀.但是他卻從未跟我們說過他的男朋友是誰.我爸也因此一開始知道二伯是同性戀.跟他吵了一架.很嚴重的一架.後來.二伯就再也沒有回國了.直到我們收到來自法國的噩耗.”
皇甫珏看了一眼江濤惆悵的神情.此刻.他只能暗自慶幸.他們不知道江邵傑的男人就是他的父親.否則.現在.他又有什麼理由坐在這裡呢.
“你們當時沒有去找他的男朋友是誰.”皇甫珏試探性的問.
“我爸不想讓人去找.就算找到了.二伯已經不在了.再多的牽扯都沒有用.”江濤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雖說不去找了.但是.我知道.二伯的去世.我爸常常夜裡獨自一人在惋嘆.如今他們兩兄弟在那個世界團圓了.也許一切的心裡壓抑都解開了吧.只是.這樣的結局.卻讓小陵那孩子的心裡有了陰影.”
皇甫珏：“他總是把五年前江家的悲劇的罪惡往自己身上扛.”
江濤點點頭.“是啊.他總是覺得.他爺爺是他害死的.江氏集團的倒閉也是他造成的.雖然他表面沒有說出來.憋在心裡就是更難受.”
江濤頓了頓.繼續說：“那孩子.以前是很活潑開朗的.自從發生那樣的事後.就變了.變的內向.孤僻.就連朋友都很少交.如果不是功洺那孩子常常陪在他身邊.恐怕他還真的就是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皇甫珏悠悠喝了口茶.回想了一下.認識江子陵將近一年了.在公司裡.除了公事外.他還真的很少見跟同事有過多的交流.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搭訕的話.
江濤往皇甫珏的杯子里加茶.“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許小陵也在嘗試着慢慢放下吧.不然怎麼會交到你這麼要好的一個朋友.”
皇甫珏笑了.笑的讓人匪夷所思.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是皇甫楷.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皇甫珏起身.跟江濤說了聲.走出院子才把電話接起.“爺爺.早上好.”
“我不好.你們一個個都瞞着我事情.我怎麼能過的好.”電話那頭.皇甫楷的語氣顯然是帶着氣氛.
皇甫珏眼珠子一轉.在想他老人家又知道些什麼不該知道的事了.
不等他問.皇甫楷就直接進入主題.“你現在還在醫院裡.”
“不.今早出院了.你老人家怎麼知道我住院了.”皇甫珏在心裡盤算會是誰告訴他這事呢.
“你們個個翅膀都硬了.都嫌棄我這老頭是不是.發生這麼大的一件事都不情願告訴我.你們現在個個都不想呆在我身邊.那至少也讓我知道你們的情況啊.難不成你們是想要我來硬的.把你們個個都捆綁在我的眼皮底下.”
皇甫珏輕笑一聲.“爺爺.這不是怕你擔心才沒跟你說嘛.你老人家發這麼大的脾氣.小心傷身.我沒事.只是縫了幾針.過兩個月.你生日.我回去看你.”
皇甫楷的氣消了不少.說：“把我的孫媳婦一起帶回來.爺爺要看看她.”
皇甫珏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那您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沒有什麼心理準備可做的.如果她沒辦法過我這關.那麼你就必須接受我這邊給你安排跟克里斯汀小姐見面.”
皇甫珏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很絕對的說：“你一定會接受的.”
這時.屋裡轉來小孩的哭聲.是江昱睡醒了要找哥哥的哭泣聲.曾艾玲哄了好久都哄不停.江濤就說帶他去遊樂場玩.才止住了哭聲.
江濤帶江昱出去時.跟還在院子裡講電話的皇甫珏說了聲.皇甫珏點點頭.表示明白他們出去.
皇甫珏跟皇甫楷的電話通了將近一個小時.聊着各自最近在做的投資與市場.末了.皇甫楷問皇甫珏.RUI是住在什麼地方.爲什麼大半夜.他的房東會幫他接電話.
皇甫珏當時還疑惑了一下.房東.反應過來後.才知道說的是江子鎬.於是皇甫珏就告訴他是自己把他送到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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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楷聽了起初是挺氣憤的.但是想想.孫子們都不小了.有他們自己的想法.也不再責怪了.只是心裡在滋生着一個念頭.至於是什麼念頭.只有他自己知道.
皇甫珏掛了電話.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四點了.那個男人怎麼還沒有到家.
擡頭望出去.此時.院子外恰好停了輛公車.接着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還真的是想曹操.曹操就來了.
“寶貝.辛苦了.”皇甫珏上前接過江子陵肩上的揹包.擡起對方的下巴.想要在那性感的雙脣上蓋個章.卻被阻止了.
“別在這裡.”江子陵朝皇甫珏身後看看.幸好沒人看着.問：“你怎麼在外面.我爸他們呢.”
“你爸帶樂樂去遊樂場了.”
兩人進到屋裡.江子陵就催皇甫珏快吃藥.還特地爲他倒了杯水.
曾艾玲從冰箱裡洗了些水果出來.笑問皇甫珏.“小珏的女朋友是外國人吧.”
皇甫珏吃完藥.看了眼正在把藥裝回去的江子陵.笑着意味深長的問回曾艾玲.“伯母怎麼突然這麼問.”
曾艾玲：“我見你剛剛用英語講了一個小時的電話.能聊這麼久的除了女朋友還會有誰呢.”
皇甫珏笑.“我還沒有女朋友呢.那是我在法國的爺爺.”
曾艾玲不信.“小珏長得這麼英俊.怎麼可能會沒有女朋友.”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他.”皇甫珏看向江子陵.
江子陵擡起頭.碰上曾艾玲看過了的眼神.微張着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靠.皇甫珏.竟然把這問題推給我.
“小陵.你應該也交女朋友了吧.”曾艾玲乾脆順水推舟.
“我……”江子陵頓時是啞口無言.怎麼剛到家就迎來這樣的話題呢.
“嗯.有對不對.”曾艾玲歡喜的坐到江子陵這邊.“快跟媽說說.是哪裡的女孩.做什麼的.長的怎樣的.有沒有照片.什麼時候帶回家裡讓我們看看.”
“這個……”江子陵當即頭都大了.斜眼瞪了一眼在一旁等着看好戲的皇甫珏.心裡在嘀咕.操.皇甫珏.你來我家純屬是搗亂的.
皇甫珏見江子陵手足無措的樣子很可愛.不知羞恥的添油加醋道.“伯母.我見過子陵的戀人.人長得不錯.性格也很好.跟子陵很般配.”
江子陵聽了.當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擦.皇甫珏你.
全然不知情況的曾艾玲欣喜的說：“真的嗎.被你這麼一說.我好迫不及待的想見見她呢.”
江子陵十分克制的自己想痛扁皇甫珏的衝動.泰然的說：“媽.我跟他纔開始.還不確定未來是怎樣的.也許不會有未來也不一定.如果你們想見他的話.等有合適的時間.我帶他回來介紹給你們認識.”
曾艾玲雖然很迫不及待想見見未來兒媳婦的樣子.但是最終還是選擇尊重兒子的想法.她點點頭.說：“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