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日在人皇身畔侍候着,自然明白人皇反覆無常的性格,今日要殺之人,也許因爲種種原因,並未殺之,反而成爲皇室之中的賓客。.
這種事情張公公見多了,何況擒拿張浩之事,全部都是張公公一人操持,若是這中間出現任何的紕漏之處,張浩心中對人皇的不滿將全部都會讓張公公一人來承擔。
想到這裡張公公越發的不安起來。
他心中思慮着一條條計謀,閃爍着一個個念頭,若不是這聖光陣法,如今都沒有將此子度化,張公公早就想將其經脈給破壞掉,讓張浩永世不可修行。
拓風見張公公神色陰沉,眼神閃爍,低聲問道:“公公所憂何事?”
張公公沉吟了片刻後,嘆息了一聲道:“老奴侍候人皇百年之久,對人皇的脾氣多少有些瞭解,如今這種形勢,若是這張浩知曉了金烏族人下凡之事,知道人皇顧忌冰魄漓龍,定然不會輕易的放過我!”
說着張公公臉色浮現出一副滄桑落魄之感。
拓風望其神色衰敗,目光無神,彷彿陷入了一種巨大的痛苦之中,難以抉擇。
忍不住問道:“公公莫非是想以死謝罪!”
張公公聽了拓風之言,不覺眼神一亮,道:“但卻不知道人皇會不會同意,老奴的這種做法!”
拓風微微一笑道:“人皇!給我的口諭就是,公公做事向來自有分寸,定然會在此事上,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來!”
張公公聽了拓風之言,眼中閃過一絲悲愴,苦笑道:“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自己的性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拓風老弟這次爲人皇辦成了這件事情,卻是一個大功勞!”
拓風聽了張公公之言,神色顯得有些蕭索道:“不瞞公公,此事實在是身不由己,希望公公能理解!”
張公公嘆息一聲,道:“老奴心中明白人皇的顧慮,自然不會因此而有任何怨言!”
拓風聽了張公公之言,立刻取出一個木匣子,道:“這個是爲公公準備的肉身,這具肉身非常的完整,公公神魂和這肉身合二爲一,也算是從新開始,這不也是張公公以前所期盼的麼?不過公公若是神魂進入了這具肉身之中,以前的身份便不能再用,以後公公就是一名普通的練氣修者,但人皇因公公身份特殊,所以人皇叫我把這個東西讓我交給你!”
說着拓風把木匣子遞給張公公後,又從貼身的乾坤袋之中,取出一個玉墜來,遞給張公公。
張公公接過玉墜,笑道:“這飛犀魁鬥玉是給我出入皇宮之用麼?”
拓風點點頭,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張公公身畔懸掛的人皇兵符,道:“如今張公公身份特殊,這人皇兵符,希望公公可以暫且讓我保管!”
張公公到了這種地步,自然識趣,倒也顯得灑脫起來,笑道:“這個好說!”
說完取下玉符,拋給了拓風。
拓風接過玉符,珍而重之的將玉符懸掛在腰際,又貼上了一道符咒,才微笑着看着張公公。
張公公微微一笑道:“還請拓風兄弟可以幫老弟護法!”
拓風豪爽的道:“公公只管安心在此煉化肉身,此處有重重禁止,還有聖光陣法守護,大可放心!”
張公公聽了拓風之言,連忙運轉體內的法力,只見他肉身一陣扭曲,神魂便化爲一團白色光暈向着木匣子飛去。
白色的光芒籠罩住木匣子,木匣子瞬間便震的粉碎,炸裂成漫天的木屑。
拓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公公的肉身,右手一攝,便提起張公公的肉身從這處門戶走了出去。
拓風出現在金流猛虎飛車之上,腰際懸掛着人皇兵符。
讓那些戰將頓時便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壓。
拓風悄然的對身畔的一名戰將吩咐了幾聲後,戰將的神色頓時便變得複雜起來,但卻並沒有違逆拓風的意思。
而是提起金流猛虎飛車之上張公公的肉身,用符咒鎮壓,用靈龍草給捆綁起來,懸掛在金流猛虎飛車之上。
並吩咐一個修者手持長鞭,抽擊張公公的肉身。
拓風見一切都準備妥當,便悄然的吩咐戰將,撤去聖光陣法。
張浩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白色聖光,漸漸消逝,前方出現一條通道來,這讓張浩心中非常的疑惑。
他依然籠罩在普度禪光之下,並沒有絲毫的動作。
這時候一個豪爽的聲音,從通道處傳遞了過來:“紅塵大帝果然的少年英雄!膽識過人,在這聖光陣法之中,還如此悠閒。”
張浩聽見拓風的聲音,擡眼一看,對方自己從未見過,不覺微微一愣,只見對方又拱手道:“封神王朝戰將拓風,見過紅塵大帝!”
張浩對眼前的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保持着一種懷疑和警惕。
拓風在心裡暗罵一聲,若不是人皇有令,必須得好好的安撫你,老子早就一在你身上捅上一萬個窟窿了。
這小子如此不識大體,給臉不要臉實在是過份。
不過這時候,拓風卻是萬萬不敢把這些話給說出來,此人的這種脾氣他雖然不喜歡,但目前的這種局勢卻是萬萬不可輕易的就將這小子給得罪了。
如今的紅塵書院的影響力,在釋天下和一羣四處周遊天下的讀書之人的推動之下,變得日益強大。
人皇之所以不殺張浩,除了冰魄漓龍的原因,便是紅塵書院的緣故。
拓風正尋思着應該如何才能拉攏張浩,耳畔便傳來了張浩的聲音:“你是要放我出去麼?”
“正是!張公公爲了一己私慾,惡意中傷紅塵大帝,實在是罪該當誅!”
張浩聽了拓風之言,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略帶一絲的挑釁的語氣道:“是麼?那你們還不將這張公公擒拿誅滅!以解我心頭之恨!”
拓風聽了張浩之言,頓時笑道:“我來此打擾公子清修,便是要帶公子去看這叛逆的下場!”
明明就是擒拿了自己,並且用陣法鎮壓住,卻被這傢伙說成清修,這種厚顏無恥的話語,從這人嘴巴里說出去,卻並未見其臉色有絲毫的改變。
這樣看來,這個人的心計和城府,如淵似海,自己萬萬不能小覷。
拓風見張浩神色依然警惕,不覺灑然笑道:“紅塵大帝無須憂心,這等叛逆,早已誅滅,紅塵大帝想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