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向我討個公道吧!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們動他一根毫毛的!”靜默師太話語說的十分凌然,沒有絲毫保留的餘地。
常巖氣的胸脯大幅度起伏着,忍不住上前插口道:“靜默師太,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仙耀宗的先祖長老,是一派之尊!你這樣做,不怕門內的弟子對你說三道四麼?”
靜默師太眼神冰冷的掃了他一眼,又向遠處守靜堂的先祖長老宋景望了一眼,輕笑道:“說三道四?我何時怕過他們說三道四了?這些年來,對我說三道四的人還少麼?”
說着,她又將頭轉了回來,目光再次掃在岷江派的長老常巖身上,有些玩味的笑道:“常長老,貴派的辟邪劍現在可有下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辟邪劍從拍賣所取回來後,在你們岷江派待了還不到七天,就被人盜走了吧?”
聽到靜默師太的話,常巖的臉色猛然綠了下來,現在他最怕聽到的就是辟邪劍這三個字,辟邪劍幾乎都成了岷江派最大的恥辱,當初爲了拍下這把上古法寶,他不惜變賣了很多門派的資產,如今辟邪劍被偷,他成了最主要的罪魁禍首,近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話題除了他,似乎沒有了別人。
深深的吸了口氣,常巖臉色蒼白的盯着靜默師太,冷言道:“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門派自己內部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況且,我們現在早已經有了辟邪劍的消息,而且也正在追查中!”在衆仙派面前,常巖不能丟了自己和岷江派的面子,只要謊稱已經有了辟邪劍的消息,只希望能順利的度過眼前這關,不要讓衆仙派都因此取笑他。
“哦?有消息了?”靜默師太輕笑了一聲,似乎是故意讓常巖下不來臺,她抿着嘴笑道:“常長老所說的消息屬實麼?敢問消息的來源在何處?”
常巖眼中露出一股殺氣,怒道:“靜默師太,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門派內辟邪劍的消息與你何干?憑什麼告訴你辟邪劍的消息?”
靜默師太也不生氣,只是伸手玩弄着手中的乾坤彩虹七連環,呵呵的樂道:“我不是想打聽辟邪劍的消息,只不過我聽到了一些關於辟邪劍的下落,本來想告訴貴派的,沒想到貴派已經知道了消息,既然這樣,我就不便多嘴了!”
“什麼?”常巖眼睛一瞪,忍不住向前踏出了一步,本想開口詢問靜默師太,可是卻猛然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微嘆了口氣之後,他才強笑了一聲,故作不屑的說道:“我們已經有了消息,就不勞師太費心了!”說完這句話,他又向後退了一步,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謝耀清見他不在出聲,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會心的笑了笑,對靜默師太說道:“靜默師妹,其實我們長青門要找尋那位小兄弟,並不是單純的爲了殺人滅口,只是剛纔聽到你的說法,感覺這其中必有隱情,所以……我們還是在此等候那位小兄弟的消息吧,這其中的隱情關係到各大仙派的存亡,如果真像師妹你所說的那般,那我們可得早點做好抵抗婆羅門的準備了!”
其他的衆仙派長老也紛紛點頭,全部都同意謝耀清的說法。常巖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沒有出聲,眼神躲躲閃閃的望在靜默師太的身上,似乎在思考什麼。
“既然如此,那各位就請便吧!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面,仙耀宗與其他仙派想比,還不算什麼大門派,所以,大家如果真的想在仙耀宗守候江風的話,那請各位自己準備好日用物品吧,我們概不提供!”說完後,她身子向後微微一退,如同飛燕一般輕巧的向小松峰的方向飛了過去。
望着靜默師太的背影,謝耀清臉上表情變化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常巖悄無聲息的向後退了幾步,身影一閃,身子憑空消失,隨後幾秒鐘的時間,出現在了一塊及其隱秘的巨石面前,手中精光一閃,一柄仙劍瞬間出現在他的腳下,載着他向靜默師太遠去的方向追去。
江風腳踩枯樹枝向前飛行了一會兒,心中越想越是擔心,若是靜默師太真的抵擋不住那些先祖長老,那仙耀宗豈不是有難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事情連累到仙耀宗。想到這裡,腳下的枯樹枝方向一轉,順勢向後飛去。
“江風……”正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這個身影,江風再熟悉不過,正是慕容煙。
慕容煙直立着站立在半空中,長長的秀髮隨風飄舞,一股股幽香隨着微風襲入江風的鼻子當中。更讓江風想象不到的是,隨着微風輕襲,她手腕上也響起了叮鈴鈴的聲音,正是那隻被他不小心打落在地上的冰瑤手鐲。
“你……你還追上來幹什麼?難道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麼?”江風雖然看到冰瑤手鐲後,心裡對她的印象有所好轉,但是他卻並沒有因此而忘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什麼。仙耀宗正處在水火之中,他不能坐視不管。
“江風,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我只不過是自我了一些而已,我並不是在對你發號施令,其實有時候……我自己也管不住我自己,我打小說話就是這種語氣,你千萬不要介意!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我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好人,我……我這一輩子都沒有交過幾個朋友,咱們做朋友好不好?”慕容煙出乎意料的放低了語氣,猶如一個嬌柔的小女孩一般扭捏的站立着,但是這份嬌柔,仍舊擋不住那份英姿颯爽的意味。
“好,好,好!”江風一連說了三個好,焦急的對她道:“慕容煙,咱們之間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處理,請你不要擋住我的去路!”
慕容煙忍不住咬了咬嘴脣,嘆氣道:“江風,你怎麼就沉不住氣呢?我剛纔其實一直都跟在你的身後,你的那位師叔祖已經讓你離開了,你現在回去不是送死麼?再說了,他們打不起來的,門派內的先祖長老沒有那麼容易就大動干戈,即使他們心中氣憤,也不會因爲此事就打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各個仙派以後還怎麼發展,怎麼去溝通?”
江風略有所思的想了想,疑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慕容煙凌空向江風所站之處走了過來,對他道:“江風,你就聽我一次行麼?剛纔你那師叔祖不是已經教訓過你了麼?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用靈泉玉露來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爲,難道你真的想讓她一輩子來保護你麼?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聽她說完之後,江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揮手道:“等等……你剛纔說什麼?你都聽到了?在場的各位都是馭神期的修爲,如果周圍有了什麼風吹草動,他們不可能感覺不出來……你是怎麼聽到我們說話的?”
聽到江風的詢問,慕容煙突然間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麼。
“怎麼不說了?”江風深呼了口氣,“還有,辟邪劍你到底是怎麼偷到的?岷江派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但是派中也有不少高手,如果沒有非常厲害的修爲,根本就無法自由出入!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臉色突然一變,向前緊逼了一步:“難道真的像師叔祖所說,你是婆羅門的人?”“婆羅門”三個字江風故意加重了口音,話語中似乎隱約帶着不穩的情緒:“是真的?”
慕容煙呼吸急促,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由於精神不集中,險些因爲沒有控制好自己體內的靈力而從空中掉下去。她顫抖着伸出如玉一般的嫩手,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瓶靈泉玉露,搖頭道:“江風,你不能知道的太多!千萬不能!”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渙散,搖着頭:“我不能害你!知道的太多了對你沒什麼好處!我這一輩子沒有什麼朋友!江風,我是真的把你當成了朋友!”說着,她的雙手突然一揮,手中雪白的玉瓶瞬間拋到了江風手中。居然是兩瓶。她居然一瓶都沒有要。
看到手中的靈泉玉露,江風突然呆住了。待他再回首時,慕容煙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半空中隱約傳來她的聲音:“千萬不要回仙耀宗,先找個隱秘的地方修煉自己的修爲,等到你大功告成之日,還有更多的難事等待着你!”聲音到了最後,突然變得顫抖起來:“江風……我不能在保護你了!”
“保護?”江風突然呆愣住了,難道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事,都是她在暗中保護自己?深鳩遠林裡的魔靈猩,殺玄鳩那一路上的風平浪靜,還有刺殺玄鳩的那一剎那,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暗中保護自己?可是,她爲什麼要保護自己?也難怪他一直都懷疑她是想利用他,這個世界上,難道還真有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人麼?
到底是爲了什麼?她肯定是有所目的的,但是江風並不知道目的的所在。想到這裡,他不願意再去多想,有想這傷腦筋的事情的時間,還不如去努力修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