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氣勢洶洶的一羣人,紛紛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各個驚詫不已,死命的拽着要脫手而出的手中兵刃。
半招,蕭晨只用半招,這羣原本信心十足,還想着鉅額獎勵的碧雲峰弟子,就被逼的進退不能,狼狽不堪的抵抗着那股刀意。
蕭晨堂堂半步武皇境界內,接近無敵的存在,對付這羣修爲最高都只有下品武王的人,老實說用半招,都算是看得起他們了。
無非看在都是同門的份上,都是用刀的武者,稍稍尊重一下他們,否則連刀都不用出。
咻!
蕭晨手再次向前一抽,漆黑纖長流線型的月影刀,奪鞘而出,紫光耀眼,璀璨琉璃,無盡的刀意肆無忌憚的蔓延出來。
嗖嗖嗖!
整羣人的手,再也握不住了兵刃,一柄柄長刀,沖天而起,在天空之中不停的盤旋起來。
“刀意,這是刀意!”碧雲峰的弟子,一個個面色驚恐,聲音顫抖的說道,拼命的向後退去。
蕭晨面色平靜,刀鋒對着欲要轉身逃離的宋千河,遙遙一指,雙眼之中洪水滔天般的殺意洶涌而出,空氣頓時凝固。
殺意透骨寒心,被蕭晨這極限殺戮意境鎖定的宋千河,只覺得雙腳如灌了鉛水,重達千斤,舉步難行。
砰!
那股殺意,灌入心頭,瀰漫全身。宋千河感覺胸腔難受無比,雙腿打顫,眼神之中滿是驚恐的神色。
撲通一聲,再也堅持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拼命的抵抗者腦海之中那股壓力,宋千河單手撐地,努力讓自己不至於匍匐在地。
望着蕭晨,雙眼之中滿是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齒的說道:“蕭晨,別以爲你是上品頂尖武王,就可以爲所欲爲,進了這天刀閣,你還是必死無疑!”
“上品武王?我早就不是了……”
蕭晨語氣平淡的說道,澎湃悠長的水晶刀氣,自刀鋒之上砰然而出。
跪在地上的宋千河,立刻便被刀氣在胸口之上劃開一道可怖的傷口,刀傷深達三寸,血如泉涌,內臟清晰可見。
宋千河被擊飛出去,臉上的表情顯得痛苦不堪。
此處爲天刀閣的一處大道,各峰的弟子,想要出山必須經過的一條路,白天夜裡都有人流經過。
蕭晨和宋千河的爭鬥,早就吸引了衆多過路的弟子,好些人對蕭晨的身份,都有些懷疑不定。
此刻聽到宋千河的話,終於確定了蕭晨的身份,道道驚訝的目光,射向蕭晨,心頭都是巨震。
“臥槽,真的是他,兩年不見,竟然比當初強上了數倍不止。”
“早就懷疑是他了,白袍刀客蕭晨,殺了天刀閣的一位峰主,竟然還敢大大咧咧的走進來。”
“居然還領悟了刀意,我們天刀閣上千年都沒人領悟刀意了吧,沒有刀意就是一個不完整的刀客啊。”
“這宋千河,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蕭晨一來就被他碰到了。”
周圍的武者議論紛紛,兩年前飛天台上白袍刀客那場傳奇般的戰鬥,似乎還猶在眼前。
當時如果說還有人會懷疑,蕭晨日後的實力,可看到蕭晨現在的表現,絕不會再有人否認。
那,就是傳奇的開始,屬於白袍刀客的史詩傳奇!
蕭晨收刀歸鞘,不去理會身後重傷的宋千河,對衆人的溢美驚訝之聲,坦然面對,不驕不燥。
“蕭晨,你殺我父親,三番兩次羞辱與我,我宋千河早晚要讓你生不如死。”
地上的宋千河,見蕭晨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就像是對待螻蟻一般,心中屈辱,狀若瘋狂的吼叫道。
怒!
蕭晨平靜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到底是誰三番兩次找他麻煩,欲置他於死地。
天刀閣中,是誰窺視青雲峰的產業,以堂堂武王之境,欺壓他一個小小的大武師。
又是誰,趁他遠行,一二再而三的請殺手對付他,又是誰在他危難的時候,落井下石。
當着全天下人的面,不顧禮義廉恥,出手偷襲於他,害得如月差點身亡。
是宋缺,是宋千河的父親,那種敗類,死一千次都不夠,都不夠!
可話到了宋千河的嘴邊,卻變成了他蕭晨無理,蕭晨欺壓他了,強詞奪理,無恥之極。
世間怎有如此道理,怎容他顛倒黑白,胡說八道。
砰!蕭晨一個閃爍,直接一腳踹到宋千河的胸口,將他整個人凌空飛起,之後又重重的落到地面之上。
“別在到我面前,提起你那個垃圾父親,不要以爲我真不敢殺你。當日我敢當着全天下人的面,殺你父親,今日同樣敢殺你!”
一腳踏在宋千河的身上,蕭晨面無表情,聲音冰寒入骨,重傷的宋千河嚇得渾身顫抖,不敢再說一句話。
咻咻咻!
就在此時,看到宋千河信號,五名碧雲峰的老前輩,從遠方飛了過來。
絕望中的宋千河,眼中立刻燃起了一絲希望,他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糟了,碧雲峰的五位老長老都來,這五人多年前就是上品武王了。”
“這下蕭晨不好辦了,這宋千河父子真是造孽,把我們天刀閣的天才逼走了,現在還要來扼殺。”
“是啊,他若能代表天刀閣去參加五國爭霸賽,獲得名次我們也能跟着沾光。”
“就蕭晨現在的實力,進入前五十絕對沒有問題,到時候天刀閣都會獲得氣運,我們的氣運也會增加。”
“可惜宋缺那王八島,白白葬送了我們天才,真是混蛋,這父子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場的年輕武者各個惋惜不已,要知道天刀閣已經很久沒有出蕭晨這樣的天才武者,當初慕容衝是厲害,但名聲比起蕭晨卻是差的遠了。
當日飛天台一戰,蕭晨一戰成名,真的是一飛沖天。
連帶着這些天刀閣年輕弟子都跟着沾了不少光,出去歷練,都有人經常問起。是不是和蕭晨一個門派,得到肯定的答案,都會被投來一些羨慕的眼神。
要知道天刀閣多年積弱,一直被劍嵐宗和夜寒宮壓着一頭,作爲天刀閣的弟子何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在年輕一代的弟子中,心中對蕭晨更多都是崇拜和敬仰,對宋氏父子完全沒什麼好感。
誰在年少之時,心中沒有英雄夢,誰不想成爲傳奇,受萬人敬仰。
可現實太過殘酷,這樣的夢想隨着漸漸懂事,都會一笑了之。
可突然有一天,他們發現,這樣的英雄事蹟,這樣的傳奇,就在他們身邊之時,心中的熱血怎麼不沸騰燃燒。
此刻見到蕭晨有難,一個個全都緊張起來。
與他們相反,此時蕭晨腳下的宋千河,那狼狽不堪的臉上,卻是開心之極的笑了起來,笑的暢快無比,笑的淋漓盡致,要多爽就有多爽。
因爲他知道很快,這個踩在他胸口的白袍刀客,很快就要被他踩在腳下,往日的屈辱和大仇,都能立刻得報。
五名身穿碧雲峰服飾的老者,凌空而立,他們看到碧雲峰特有的峰主求教信號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一步,將場面上的情況,微微一掃,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諸位叔伯,他是蕭晨,就是他殺了我父親的。他只有上品頂尖武王的修爲,你們要幫我報仇啊!”宋千河顧不得被蕭晨踩在腳下,大聲叫喚了起來。
五名老者都已年過八旬,人生閱歷極爲豐富,目光粗略的在蕭晨身上看了一眼,一個個便在心中就開始罵娘起來。
宋千河不知道蕭晨是什麼境界,可他們瞟了一眼就知道了。
這哪裡是什麼上品頂尖武王,分明就是半步武皇級的強者,而且氣息強大悠長,還不是那種修煉垃圾功法成長起來的半步武皇。
宋千河這小混蛋,要他們去上,根本就是要他們去送死。
上品頂尖武王和半步武皇的差距,雖然沒有武王到武皇那麼大,但也是天昂之別了。
五名老者一大把年紀,活了這麼長時間,一個個精明的要死。知道五人合力絕對留不住蕭晨,而且還會白白得罪一個前途極大天才武者。
什麼都沒說,各自對視了一眼,直接就飛走了,打哪來就從哪回去了。
“五名武王怎麼就這麼走了,好奇怪,不會是被嚇走的吧。”旁邊原本還爲蕭晨擔心的衆多弟子,一個個疑惑不已。
宋千河張大着嘴,那嘴大的連雞蛋都可以輕鬆放下,他臉上那暢快的笑容,甚至還沒來得及消散。
“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呢,這些叔伯平時可都是最疼我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落差實在太大,宋千河感覺腦袋有點暈,大腦似乎在那一瞬間給短路了。
從巔峰絕望的跌落谷底,這不是的最慘的,最慘的是剛剛跌落谷底,以爲有了翻身的機會,誰知道又狠狠的摔了下來。
宋千河,此刻算是徹底體會到這股心情,在加上深受重傷,最後的希望破裂,一口氣踹不過來,直接暈了過去。
對於五名碧雲峰老者的舉動,蕭晨倒也沒覺得意外,明知道不敵,還要硬上這世上不會有這麼愚蠢的人。
如果五名老者是半步武皇,以天刀閣的資源,加上他們的沉澱,也許還有五成的機會打敗他。
可惜不是,只不過上品武王而已,那就連一絲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