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掙扎着站起來的蕭晨,一臉虛弱的摸樣,唐河一幅成竹在胸在胸的摸樣,笑道:“如果你沒有殺我唐家的三人,看在蕭家的面子上,你交出紅嬰果,我本可以放你一馬。”
蕭晨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少在這假惺惺,你不對我先下殺手,我會對你們的人出手?”
握着月影刀的手緊了緊,蕭晨輕輕的咳嗽了一下,繼續道:“你真的以爲我現在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了嗎?”
唐河楞了一下,大笑道:“雖然我現在元氣已經消耗了大半,但對付你這個重傷的下品武者,我只用一根手指頭就可以了。”
藐視,這是一個大武師境界對上下品武者,在絕對實力上有着天壤之別的差距下,赤裸裸的藐視。
青龍出海,天階武技降龍斬第一招,青龍武魂的專屬武技,使出之後後如龍躍大海一般,氣吞山河。
傳說中,龍潛九淵是四海之王,龍騰宇內是天空霸主,只要有水便能使出無窮無盡的威能。青龍出海,正是剛剛大海中出來的龍,得水之威,令山河倒流。
蕭晨心中默默回憶着,降龍斬上關於青龍出海的介紹,看着神情囂雜無比的唐河,笑道:“一根手指……,你待會可別嚇的哭起來。”
唐河看着垂死掙扎的蕭晨,如貓戲老鼠一般,如此近的距離,不怕他使出他詭異的武技逃跑,也不在乎蕭晨的語氣,笑道:“我說只用一根手指,就只用一根手指。”
嗤!
一縷火焰聚集在唐河的手指之上,催動元氣輕身一喝,火焰嗖一下破指而出,在空氣劃開一道長長的氣浪,朝着蕭晨的腦袋飈射而去。
這火焰看起來毫不起眼,實則裡面蘊含的火屬性能量極大,唐河的很多對手因爲大意,而死在這道火焰指上。
他不相信一個受傷的下品武者,可以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承受住這火焰指的傷害。
這火焰指的傷害,蕭晨自然承受不住,不過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承受唐河的攻擊,手中握緊的月影刀,很隨意的換了姿勢。
擡起手臂,刀尖直指唐河!
只是很隨意的一個起手式而已,好像沒有什麼動作,和剛纔根本沒有什麼分別,蕭晨還是那幅重傷虛弱的摸樣。
唐河的的右眼皮,卻沒來由的跳了一下,心中好像空了似的,一絲危險的感覺突然在心間褭繞不散。
怎麼可能,這小子現在重傷在身,怎麼可能還會傷的到我,唐河狠狠的甩了下頭,將心中沒來由的恐懼壓下去。
看着那縷凌冽的火焰指,已經在蕭晨身前不足一米,下一秒就快要洞穿蕭晨的腦袋,只要一秒,這小子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想到這,唐河心中的那絲恐懼,徹底煙消雲散,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該結束了。
可就在這時,蕭晨突然輕喝一聲,一股無邊的氣勢排山倒海一般從他的身上散發開來,周圍寧靜的叢林,如波濤怒吼一般,出現連綿不絕的海浪聲。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蕭晨的的身上爆發開來,身後百米內的大樹全被被連根拔起,狂風肆掠中,全部碎成樹屑。
漫天的碎屑,層層疊疊的出現蕭晨的身後,像是大海的波浪一般,不斷的泛起漣漪,輕輕的搖曳着。
蕭晨只覺得身體中,充滿了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想要爆發出來,這一刻即使神佛擋在他的面前,他也有信心屠神滅佛。
破!
一聲怒吼,蕭晨握刀的姿勢,向前輕輕送了一下,這看似微小的動作,實則充滿的巨大的能量。
輕輕一送間,彷彿劃破了時空,整個空間都輕輕的波動了一下,身後樹屑形成的海洋中發生一道爆響,一聲龍吟從蕭晨的丹田中吼出。
巨大的力量順着蕭晨的手臂,通過月影刀,形成一道龍形的刀氣,破體而出。刀氣出體的剎那,月影刀再也承受不住這狂暴的力量,破碎開來。
這一切說來很長,其實只在呼吸之間就完成了,唐河發出的那道火焰指,此刻在蕭晨的龍形刀氣面前,就像一條小蚯蚓般,一碰即潰。
巨大的龍形刀氣,就帶着無邊的威勢,向着唐河呼嘯而去,有朝一日龍的水,我要山河水倒流!
唐河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他好像看見了一片波濤駭浪,無窮無盡的大海,那下品武者乘着巨大的青龍,在海中破浪而出。
在這上古聖獸的威嚴下,唐河連體內的火鳥武魂不住的顫抖着,整個人也跟着不停的抖動,體內元氣亂竄,根本不聽指揮。
龍形刀氣,轉瞬及至,沒有發出任何痛苦的呼叫,唐河的身體就化作了塵埃,消失在這宇宙之中,只有一個紅色的玉佩掉了下來。
刀氣沒有止步,仍舊不停地向前衝去,在地面拖出一條巨大的溝壑,溝壑不停的延伸,不知行了多長的距離。
這就是天階武技的威力,這就是青龍武魂的力量,攜山河之勢,毀天滅地,即便是一個下品武者發揮出來的,也有這般恐怖的威勢。
看着唐河的身體化作塵埃的瞬間,蕭晨繃着心神也鬆懈下來,這一鬆懈,跨界施展天階武技和服用丹藥過量的副作用,接踵而來。
體內元氣亂竄,全身皮膚變得蒼白無比,血管清晰可見,片刻之後皮膚上就立刻出現了絲絲裂縫,鮮血不斷的滲透了出來。
這種痛楚,像是被千萬只螞蟻撕咬一般,痛不欲生,腦海內的精神空間,神識紊亂無比,來自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楚,不停的折磨着蕭晨。
努力的維持着清醒的神經,蕭晨拖着殘敗不堪的身體,一步一步向溝壑中走去,從唐河身上掉下的那沒紅色玉佩,實在讓人疑惑。
在天階武技的攻擊下竟然絲毫無損,這裡面一定有古怪,好不容易拖着身體,將那枚血紅色的玉佩握在手中,沒來得及看,蕭晨就痛的暈了過去。
蕭晨根本就不知道,天階的武技破壞力有多大,施展的要求有多高,天武大陸上有很多,自不量力施展高階武技,最後爆體而亡的例子。
如果不是青龍武魂的特殊性,躺在地上的蕭晨就不會是暈過去,這麼簡單了。
七角山脈外圍,那靈氣最爲充沛的地方,唐元等人還在焦急的等待着歸來的二長老,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原本毫不擔心唐河會出事的衆人,開始焦慮起來,當聽到遠出傳來的爆炸聲後,一個個更是提心吊膽起來。
又過了好半天,二長老還是沒有回來,其中一人終於沉不住氣,向唐元問道:“大公子,我們還要等二長老嗎?大長老他們可是,還在等着我們把魂血玉帶過。”
唐元身上的髒污和衣服,已經稍稍清洗過,但臉上的表情卻極度憔悴和痛苦,聽到這人的問話,不由罵道:“我也想啊,但魂血玉在二叔手上,我們去了又有什麼用。”
一羣人聽到此話,本已經焦急的心情,變得更加忐忑起來,這魂血玉是大長老千叮嚀萬囑咐,交代下來的任務。
爲了這次任務,他們不僅來了三位上品武者和七位武師,更是還有一名大武師帶隊,這樣的實力在墨河城幾乎可以橫着走了,本以爲會極度輕鬆的任務,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
要是大長老知道以後,他們這羣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衆人當中,又屬唐元的心情最爲糾結,別人也許不知道這魂血玉的作用,他可是一清二楚,這其中利害,想想失敗後的結果,唐元就不寒而慄。
要是不來找這紅嬰果,就絕不會惹道那怪人,事情也不會發生到現在不可挽回的地步。唐元心中後悔無比,都怪自己爲了討好二長老,而弄巧成拙。
“大少爺,不要心急,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二長老也許只是稍稍耽擱了一下,也許是受了重傷,我們應該去接應一下。”先前開口那人,冷靜的分析道。
二長老都受了重傷,我們去不是找死嗎!
唐元剛要開罵,仔細思考一番後,頭腦漸漸的冷靜下來,這人說的未必沒有道理,二長老一身境界早已達到中品大武師巔峰,即使敗給了那神秘人,那神秘人也絕對不會好受。
最重要的是,即使二長老被那人殺死了,神秘人也未必會取走魂血玉,要那魂血玉也毫無用處。
想到這唐元臉上的表情鬆弛下來,對衆人道:“那魂血玉,我們必須要拿到手,所以現在無論如何,都要去剛剛爆炸聲傳來的地方看一看。”
衆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懼怕,剛剛那劇烈的爆炸聲,即使隔着老遠,衆人也感受到了那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
但想到任務失敗之後的後果,抉擇利弊後,衆人還是跟着唐元的身後,朝那爆炸身傳來的地方去。
走了沒多遠,衆人就看到了地面上誇張無比的溝壑,三米寬七米深,這溝壑足足蔓延千米之遠。
衆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度難看,但在唐元的帶領下,還是心急火燎的朝前趕去,然後終於看道倒在溝壑中的蕭晨。
看着蕭晨手中的紅色玉佩,唐元心中一喜,剛要上前,前方突然竄出一道綠色的身影,將蕭晨的身體輕輕的提在背後,幾個跳躍朝前急速飛躍而去。
唐元制止了想要追趕的手下,眼神冰冷的看着,那道消失在眼前的綠色身影,冷聲道:“不用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