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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所在之地,火光四起!
蕭晨心中一凜,於青山之上,一躍而下。
魔血鷲化爲一抹紅光,接住跳下來的蕭晨,朝着村子,迅速趕去。
嗖!
桑輕輕一躍,跳上魔血鷲的背上,極目遠眺,頓時大吃一驚:“不好,村子遭劫了!”
沒有村子,會無緣無故,火光沖天。
在這流寇遍地的荒海,出現這種現象,只有一種情況,便是村子被流寇攻破了。
荒海之中,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有村子被流寇掃蕩。
可陡然看見,自己呆了這麼長時間的村子,突然遭劫,蕭晨心中之怒,無以言表。
此刻,火光沖天的村子外。
一根根木樁被釘在地面之上,每一根木樁之上,都綁着一名村民。
數百流寇,騎着烈馬,獰笑的看着這羣人。
啪啪啪!
只見鐵蛋被抽了皮開肉綻,鮮血淋淋,咬着牙卻硬是一聲不吭。
“王八蛋!你這小子,剛纔不是挺威風的嗎?殺了我幾名弟兄,現在怎麼不呈威風了,老子抽死你!”
流寇首領,握着鞭子,抽了幾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鐵蛋紅着眼,咬牙切齒,卻是無可奈何。
太強了,這幫人太強了!
就算蕭大哥教了自己刀法,能夠擋住這羣流寇,可在那魔使面前,還是不堪一擊。
爲什麼,爲什麼!
這幫混蛋,爲什麼要燒了村子,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
嗚嗚嗚!
木樁之上,全村老少都被綁着,不少小孩嚇得哇哇大哭,聲音在夜色之中,淒涼無比。
可這羣流寇,卻是沒心沒肺的大笑不止,有殘忍者甚至跑去特意折磨那些老人和小孩。
“你們這幫混蛋,有什麼衝我來!”
鐵蛋吐出一口碎血,發出不甘的怒吼。
流寇首領,臉色黝黑,身材魁梧,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你倒是終於說話了,嘿嘿,你放心,反正待會你們都得死。”
鐵蛋不停的掙扎着身上的鎖鏈,晃動的木樁搖動不已,可都無濟於事。
流寇首領哈哈一笑:“沒功夫和你玩了,老實點!”
啪!
又是一記鞭子,直接抽在鐵蛋嘴上,皮肉裂開,痛的鐵蛋差點昏死過去。
流寇首領,踱步走到綁着村長七爺的木樁跟前,在這根木樁的不遠處,站着一名神色冷漠,倨傲不已的年輕人。
年輕人身穿黑色勁甲,披着一件血色披風,勁甲胸前繡着奇異的圖案,應該是某個宗門的標誌。
“大人,放過他們吧。這次錯在我,有什麼大人責怪我就可以了。”
七爺看向年輕人,聲音有些哽咽的道。
年輕人面無表情,淡漠的道:“我給過你機會,我說過遇到純陰之體,必須第一時間送上來,我說過沒有?”
七爺聞言,蒼老的臉上,有些顫抖,卻是無言以對。
“回答我!我說過沒有?”
“大人說過。”
七爺低着頭,低聲答道。
“既然知道,爲何還要隱瞞?這些年來我們天煞宗在此地域,與你們相處也算秉持道義。只要按時上繳幼|童,都不會來找你們麻煩,送上純陰之體,甚至還會有獎勵。”
年輕人頓了頓,淡淡的道:“這一次我不殺一儆百,以後還怎麼服人,你說你該不該殺!”
七爺沉默,說不出話來。
“哼,給臉不要臉,非要給點顏色才知道厲害,你們這幫凡人,也是夠賤!繼續抽!”
年輕人不在囉嗦,沉聲下令道。
“還愣着幹嘛,沒聽魔使大人說,趕緊得!”
流寇首領連忙諂媚似的大聲吼道,進而笑道:“魔使大人,您不用理會這幫賤民,一邊休息就好,教給我們,免得髒了您的手。”
年輕人神色冷漠,淡淡的道:“折磨到子夜之時,才能殺人,叫你的手下注意點。我需要的是,怨氣最重的魂魄,不要弄岔了。”
可話音剛落,年輕人神色陡然一變,猛的擡頭看去。
就見夜空之中,一隻渾身如血色烈焰的大鳥,展翅而來,魔性滔天!
“魔血鷲!”
年輕人眼前一亮,還是一隻變異魔血鷲,魔道中人夢寐以求的極品魔寵。
咻!
剛要開口,詢問一番,是哪位朋友之時。
就見無數刀光在夜色中閃爍,下一刻,木樁跟前的流寇,無一例外,盡數被刀光絞碎,連渣都不剩。
流寇首領,頓時嚇得腿腳發麻,退後幾步,腳步踉蹌,狠狠摔倒在地。
黑甲年輕人神色頓時變得極度陰沉,盯着飄落下來的蕭晨,眼中殺氣四溢。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蕭晨沒有回他的話,目光在木樁上的村民身上,掃了一眼。滿村老少,不分性別,盡受折磨,無一避免。
走了幾步,蕭晨來到鐵蛋跟前,鐵蛋瞧着蕭晨,直接哭了起來:“蕭大哥,我沒用。”
有千言萬語要說,可真正看到蕭晨之後,滿腔怒意,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萬般話語,皆在這三字之中。
“受苦了,鐵蛋。”
蕭晨拍了拍鐵蛋的肩膀,將其情緒穩定下來,心在滴血,努力壓抑着心中的殺意。
“朋友,我勸你不要插手我們天煞宗的事,天煞宗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存在!”
黑甲武者,感覺蕭晨修爲雖然不到人王,可卻莫名感到一陣極大壓力。
有些底氣不足起來,打起了自家宗門的名號,想要嚇退蕭晨。
“天煞宗?”
蕭晨輕聲自語,若有所思。
“沒錯,正是七品魔宗天煞宗,別說是你,就算是北域東域的大派,也不敢管我們的天煞宗的事。我看你也是龍族武者,給你個面子,這次就算了,速速退下吧。”
黑甲武者,瞧見天煞宗的名號起了作用,底氣慢慢足了起來。
就見雷光閃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抹拳芒,朝自己衝來。
黑甲武者想退,連忙出招要擋,可擋了一空。
嘭!
拳芒轟在其正臉,兩百鼎之力瞬間爆炸,與頃刻間這有着聖尊初期修爲的天煞宗魔使,當場斃命,屍骨無存。
咔擦咔擦!
另外一邊,桑替村子衆人將鎖鏈解開,同時注入柔和的真元,爲大家療傷。
不多時,桑來到蕭晨身邊,小聲道:“還好及時趕到,都無大礙,不過沒見到小清塵。”
沒見到小清塵?
離開之前,自己還拍過小丫頭的腦袋,對方小臉上的笑意,可是還未從腦海之中消散。
蕭晨踱步,來到村長面前,輕聲嘆道:“七爺,不要在瞞着我了,當初爲什麼將小清塵趕出去?”
七爺老淚縱橫道:“小清塵是純陰之體,是魔道宗門修煉邪功的上好鼎爐,只要被發現就會禍及全村。可要我主動送出去,老頭子也做不出來啊,只能將她趕出去。”
蕭晨聞言微怔,魔道宗門許多功法,的確都需要純陰之體。
七爺做的沒錯,普通人面對魔道武者,毫無抵抗之力。也理解七爺,爲何一開始,沒有告訴自己。
荒海,魔道與正道共存,甚至還壓着正道一頭。
類似的事情,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哪一羣流寇背後,不是有着大宗門支持。
在七爺看來,告訴自己,便是讓自己去送死。
或者在這一生之中,怕是見到不少,血性之輩,路見不平,拔刀出手,卻把命丟了進去。
歲月磨去了老人的菱角,面對這大荒,許多事,早已心如死灰。
七爺不告訴自己,便是想自己解決,想在桃源酒會上,爲村子求個平安。
桑不知何時過來,提着流寇首領道:“這傢伙想跑,被我抓住了。”
“大人,大人,饒我一命,我也是被逼的啊!”見識過蕭晨的手段,流寇首領嚇得有些手足無措,不停的求饒。
蕭晨看向桑道:“你幫忙看着一下,我去救小清塵。”
“放心,這裡就交給我吧。”
蕭晨抓住流寇首領,憑空一躍,落在魔血鷲上,面無表情。清秀的面孔,在血月的照耀下,有些陰沉的可怕。
誠如七爺所說,這大荒之中,每天都在流血,就算是聖人也管不過來。
可蕭晨心中,自有自己做人的原則。
天下魔宗,他殺不完。可動了他的朋友,就必須付出代價,男兒血性,不該任由歲月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