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2 做自己
郡主!!
江成師兄剛剛想要扇的人,乃是勾玉郡主,龍騰候最疼愛的小女兒。
大師姐一再交代,能不得罪,千萬不能得罪的人。
可現在,卻是一切都搞砸了。
“郡主,他們是什麼人?”
藍洛淡淡的道:“龍族的人。”
吳旭尷尬的道:“多有得罪,實在抱歉了,剛纔只是一個誤會。我們聖女殿下,對龍騰候也是頗爲敬重,對郡主殿下,更無惡意。剛纔江師弟,只是錯把郡主當成了……”
藍洛擡手,制止吳旭繼續說下去,淡淡的道:“沒事,我也不想和龍族有什麼不愉快,但這裡是我的封邑。有些事,我還是能做主的,我不想在騰龍城中見到你們。”
“明白,多有得罪了。”
吳旭鬆了一口氣,還好這藍洛郡主,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
若是起了爭執和矛盾,他們遠道而來,在怎樣都不會是郡主府的對手。
更重要的是,理虧的是他們,江師弟那伸手欲扇的一巴掌。
讓他們處在了一個十分不利的位置,想理論都沒法理論,只能賠禮道歉。
吳旭一行,來到街道。
看見地面深坑裂痕之中,江成師弟艱難的爬了出來,臉色蒼白,神色憋屈到了極致。
他竟然,被自己最瞧不起的雜龍,給擊敗了。
讓一貫驕傲,以白龍血脈爲傲的他,實在沒法接受。
“吳師兄,你們怎麼出來了。幫我擒住那小子啊,一起出手,他能翻天不成。”
看見一臉訕訕,走出來的吳旭一行,江成立刻大聲說道。
“江師兄,我們得走了……今日這事……”一名女子,有些怯怯的說道,顯然平日就有些畏懼這江成。
吳旭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道:“我來說吧,江師弟,你剛纔要扇的人,乃是勾玉郡主。”
“什麼!”
江成臉色驚愕,根本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
那條雜龍,怎麼和勾玉郡主扯上了關係,還在千金一笑樓這種地方會面。
“江師弟,不用自責,這事不全怪你。畢竟,誰能想到,她會是勾玉郡主。”
見其這番摸樣,吳旭小聲安慰道。
江成倔強的道:“她是郡主,是我冒犯了她,我不對,錯我一人擔。可那蕭晨,還是要抓,一定要帶走,師姐交代的事一定要辦成。”
嗖嗖嗖!
樓層之上,唰唰落下幾道身影,面無表情的看向江成等人。
“幾位什麼時候走,郡主已經在催了。”爲首之人,一臉客氣,看向吳旭。
江成心中不服,張口想要爭辯一些什麼。
吳旭攔住他,笑道:“沒事,這就走。”
同時暗中傳音給江成:“傻子都看得出來了,那郡主和蕭晨,關係不凡。爭辯是沒用的,一切回稟大師姐,等她拿主意。”
江成心中憋屈,但此刻,形勢比人強。
他在憋屈,也得繼續憋着。
實際上憋屈一點更好,繼續找蕭晨麻煩,臉只會丟的更大。
只是他自己,傻傻不知道而已。
半刻鐘,離開騰龍城,一行人看着城牆,皆是有些失落。
不知道回去後,該如何面對大師姐。
“真是想不到,這蕭晨會是我龍族中人,身具僞龍血脈,還能爆發出如此可怕的龍威。”
有人感嘆不已的說道,蕭晨最後與江成交手,一腳踹飛江成的畫面,可是令人記憶猶新。
江師弟雖然境界不高,可前途無量,在白龍一族中。
號稱星君不出,無人能敵。
大元丹巔峰最強者,同階之中,無人能敗他。
日後突破星君,必將一飛沖天,族中長輩,都對他給予厚望。
去了祖龍城,一直叮囑柳如月,對其照拂。
可今日卻是吃了個大敗仗,還敗的如此難看,實在令人不可置信。
江成不服的道:“我只是大意而已,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輸給他。”
吳旭輕聲嘆了一口氣道:“僞龍一脈,也不是人人都是庸才,古往今來,龍族歷史上就不乏僞龍逆襲,成爲天龍的故事。大師姐,也經常教導我們,不能以血脈品質,斷人貴賤,都是我龍族同袍。”
江成陰沉着臉,依然不服氣,只是吳旭拿柳如月的話來教訓他。
他也沒法反駁什麼,只能心中生着悶氣。
可實際上,也只是他多想了。
吳旭根本沒教訓他的意思,只是想借大師姐的話,開導一番他。
讓他不不至於,心結纏身,解不開,成爲魔障。
“江師弟,你傷沒事吧,我幫你仔細查看一番。”
吳旭見江成臉色還是有些不對,有些擔憂的問道。
“假仁假義,不用你管。”
江成沒有完成任務,又敗給蕭晨,心中怒吼交織,板着臉,獨自朝前走了過去。
“師兄,我們這次沒有完成任務……師姐那邊怎麼說?”旁邊幾人,擔憂的問道。
大師姐一向嚴厲,賞罰分明,這次辦砸了事,難免要受懲罰。
吳旭心中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到底是太年輕,族中長老又多嬌慣。
雖有大好天賦,但這秉性,實在難成大事。
吳旭溫和向旁人笑道:“沒事,我會向大師姐解釋,這次也算是我考慮不周。沒有事先,打探到他和郡主的關係,實在不妥,走吧。”
一行人踏上返程的路,慢慢消失在路的盡頭。
千金一笑樓,終究是沒有塌。
讓主事人,鬆了一口氣,剛纔額頭的汗水可是嘩啦啦的不停的往下掉。
最近確實倒黴,仙女籃丟失,又來龍族高手惡鬥。
若樓真塌了,那千金一笑樓,算是完全開不下去了。
雅間之中,蕭晨與藍洛,再次坐在一張桌子上。
剛纔的風波過去,原本橫在二人心中的結,反而解開了一些。
藍洛看向蕭晨道:“你剛纔衝動了,這樣一來,與龍族的矛盾,卻是難以解開了。”
蕭晨搖搖頭道:“談不上衝動與否,本性而已。就如你一般,聽到他人罵我雜龍,忍不住生氣。聽見旁人羞辱你,我同樣忍不住。”
“許多事我都不甚在乎,辱我罵我,我都可以看得很開。可波及到我的朋友,就不行。”
藍洛聞言心中一暖,喜悅的心情,不自覺的攀到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
其實想想,兩人的確挺像,性格都是一樣的強勢,不會輕易服人。
可朋友受辱,卻是忍不住生氣和發火,不管他後果如何。
想到這,藍洛突然想通了許多事情,笑道:“需要我送你離去嘛,他們可能會在城外伏擊你。”
蕭晨婉拒道:“不用了,已經麻煩你夠多的了,喝下這杯酒,我就離開。我身上並無龍族圖騰,只要走的遠遠的,他們不會真的大動干戈。”
二人對飲一杯,蕭晨起身告辭。
“蕭晨無論日後,你遇到什麼麻煩,如果當我是朋友,請第一個告訴我。”藍洛看着蕭晨,真誠的說道。
蕭晨聞言愣了片刻,隨即痛快笑道:“好,我答應你。日後我若是知道你有麻煩,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會趕來盡綿薄之力。”
在蕭晨心底,正式接受了藍洛這個朋友,以往只是一個恩人,還有着許多無奈。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心中痛快許多。
先前那解不開的結,在這杯酒之中,徹底消失。
人生之事,有時候,真是奇怪。
話不投機半句就多,怎樣解釋,都沒有用,反而矛盾愈發厲害。
若一念通透,只需一個眼神,便能相互理解。
杯酒之間,盡釋前嫌。
望着蕭晨離去的背影,藍洛嘴角勾起一絲迷人而又惆悵的笑容。
以前總是在想,爲什麼這人,從來不給自己什麼好臉色,偏偏對其念念不忘,難捨難放。
現在總算想通了,其實原因很簡單,做自己。
蕭晨只是在做他自己而已,在這混濁污垢的世間,看似簡單的三個字,世間有多少人能做到。
但蕭晨,卻是做到了。
他就這樣不卑不吭的走在這世間之上,在他眼中,不會因爲你是郡主,高看一眼。
不會因爲身位卑微,而看不起你。
他心中自有原則和道理,所作所爲,看似放|蕩不羈,任性狂放。
其實,只是簡簡單單,就是在做他自己而已。
不管這世間如何黑白顛倒,不管那王權貴族,不管那萬般束縛,我只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