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定軍山

經了一夜的紛擾,其時已是天色微明,曉霞隱現,玉羅剎和八名少女,督促羣盜,押解卓家的車輛行李,直上大巴山的支脈定軍山去。山上碉堡森嚴,柵城圍繞,從山腳至山頂,一路有女盜迎接,北地胭脂,本就有男兒氣概,經過玉羅剎的訓練,更是剛健婀娜兩有之,儼如是一支雄赳赳的娘子軍,古霄也不由得暗自佩服,心想:這些女人訓練出來,居然還算得上是一支強軍了!

古霄以自己多年帶兵經驗可以看得出來,在這定軍山上的這些女兵,雖然還是難脫這些綠林中人難以避免的單兵而行的缺點,但是卻隨便挑出來一個,也比自己這一世剛剛訓練出來的兵馬要強。

當然了,這也只是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如果是真的大軍作戰,古霄有把握用五百兵馬就把練霓裳的這數百女兵給一鍋端了!

到了山寨,玉羅剎叫手下將卓家這一行人都安置在大客房中,車輛行李則押入後寨,王照希被安置在另一座賓綰。

一路上,玉羅剎手底下的女兵在耳聞了古霄與玉羅剎發生的事情之後,一個個都看古霄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頭待宰的肥豬!對此,古霄表現的很坦然,在他看來,到底誰纔是待宰的肥豬,那還不一定呢!

古霄這一行人被關在客房裡整整一天,寸步不能移動,傍晚時分,忽然有兩個女盜,進來叫道:“我們寨主請卓大人和耿少俠前去赴宴!”

山寨中燈火通明,擺着兩桌酒席,除了端坐主位的玉羅剎練霓裳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之外,其餘的都是綠林中的粗豪漢子,在路上碰到的西川雙煞,翻山虎周同,火靈猿朱寶椿等也都在席上。酒席旁有十二名少女服侍,敬酒的,上菜的。守衛的都是寨中女盜,粗漢紅裝,相映成趣。更有趣的是,那些綠林豪漢。一個個都噤若寒蟬,怯生生的像個女娘:而那些執役的少女,卻一個個揚眉吐氣,豪邁異常,睥睨羣盜。顧盼生姿。古霄心想:練霓裳的手段的確不俗,卻也只是不俗!她這一輩子做一個笑傲山林的寨主還行!可是讓她做更大一點的事,那就不可能了!

待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練霓裳就開始處理自己和王嘉胤結盟的事情了,她非常乾脆的就直接把昨天晚上,石浩手底下的那三個錦衣衛的人頭當成了見面禮,送給了王照希!見狀,古霄心中對於練霓裳的評價,又不禁低了一個層次。

在古霄看來,練霓裳很像是黃蓉!

都是那種聰明絕頂的女人!只可惜。也都只不過是有點小聰明的女人!生在亂世,無論是男是女,都應該有大智慧,而不是空有小聰明!要不然,越是這種身在高位的人,反而越容易壞事!

待到練霓裳宣佈自己和王嘉胤結盟之後,古霄立刻就發現練霓裳手底下的羣盜已經在偷偷地交換眼神了。很顯然,這個消息,對於羣盜來說,也只是第一次聽說。他看得出來,練霓裳手底下的這幫子大盜,如今已經對練霓裳是不滿到了極點。

只不過,礙於練霓裳的武功和實力。才一直都敢怒不敢言。

現在練霓裳嚷嚷着要和王嘉胤結盟,如此一來,古霄敢打賭,一旦王嘉胤派人拉攏他們,保證這幫子大盜,全都能造了練霓裳的反!畢竟。都是大盜,如果他們有什麼忠心,又怎麼會坐在這裡?

待到練霓裳已經吃喝的差不多了,古霄終於從角落裡站了起來。

“玉羅剎,我的四個師兄弟呢?”古霄徑直走到了練霓裳的身前,冷冷的說道。

練霓裳擲杯大笑,招來一名女盜,吩咐了幾句,遣她入內,過丁片刻,這名女盜從裡面帶出了四個人來,古霄一看,就立馬認出來了。這四個人都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想不到居然還真的都被練霓裳給抓來了!

而且,看他們一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模樣,很顯然,都吃了不少苦頭。

事實上,古霄所不清楚的是,他們之所以是被押出來的,而且一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這還得怪在他自己身上,正因爲他拉了練霓裳的面子,然後練霓裳手底下的這幫女匪,想要給自家寨主出氣,然後就把這四個武當弟子給打成了這幅模樣。

鏘!看到四名師弟的這幅悽慘模樣,再感受到周圍這些羣盜一個個嘲弄的眼神,古霄立刻就感覺到一陣的臉上無光。揮劍將四名師弟身上的繩索都給斬斷,把他們都給解脫開來。

“大師兄!你來救我們了?”

“大師兄,幫我報仇!”

“大師兄,賊婆娘可惡!侮辱我們武當派!”

“大師兄,你可不能不管我們,要幫我們報仇呀!”

繩子一割斷,四個人就都跳了起來,圍着古霄就是連聲嚷嚷,直嚷嚷着讓這位大師兄幫他們報仇!這模樣,簡直就像是一羣沒媽的孩子,好不容易見到了親人一般!

“都給我閉嘴!”古霄被他們吵得心煩,當下就是厲喝道。

四名武當弟子,見到這位素來冷心冷面的大師兄動怒了,立刻全都噓若寒蟬。他們都瞭解這位大師兄的脾氣,一旦他讓一個人閉嘴,那個人要是沒有閉嘴,那估計他就要親自幫那個人閉嘴了,至於那個人還能不能再張開嘴,那就難說了!

“玉羅剎,你想怎麼樣,不如劃下道來,我接着就是!”古霄呵斥了四名師弟之後,就再一次的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練霓裳的身上,喝道。

“痛快!”練霓裳聞言,立刻就笑道。

作爲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漢子,她實際上最討厭那種繁文縟節,喜歡直來直去,明刀明槍的幹活。古霄這種開門見山的行事風格,反而正和她的胃口。

“很簡單!昨天晚上,我們比試劍術,是不分勝負!今天,我想和你再比一次!”練霓裳笑道。

古霄眉頭一皺,問道:“怎麼比?比什麼?”

如今明面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縱使他很清楚,練霓裳提出的比試方法,也絕對是對她自己有利,但也已經沒辦法拒絕了。除非,他可以不要自己身邊的這四個師兄弟的命,對了,還得加上卓仲廉這個老東西!

“簡單!你我就以這大堂爲界,比試一下彼此的輕功,如果你要是能夠把我給逼出去,那就算是你贏!反之,則是我贏!”練霓裳笑着說出了一個對她自己最爲有利的條件。

在昨天晚上見識過了古霄的劍術之後,素來都對自己的劍術極爲自信的練霓裳現在已經不敢擔保自己還能不能勝得了古霄了!古霄所使的七十二手連環劍,與她以往所見到的劍法全然不同。

雖然還是那武當派的七十二手連環劍,但是卻凌厲逼人,厲害非常!她自己的反天山劍法能不能破了對方的劍術,說實話,她自己也是心裡沒底!因此,她就非常乾脆的提出了一個對自己而言,最爲有利的條件。縱使昨天晚上,古霄表露出來的輕功同樣不俗,但她自問,自己還是能夠應付的過來。

更何況,自己現在有這麼多人命在手,她不相信,古霄會不答應。

古霄愕然,居然和自己比拼輕功?開什麼玩笑!

只是愕然之後,古霄就回過神來,練霓裳這是很明顯的以爲自己練的是武當派的武功,輕功一定不怎麼樣,纔打算在這上面爲她自己挽回面子!不過,誰又知道,武當派的武功,對於自己而言,其實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古霄面上不動聲色,半晌問道:“賭注是什麼?”

他不相信,練霓裳這個女人會這麼簡單的就放過自己,就爲了挽回她失去的面子。

練霓裳笑道:“很簡單,如果你贏了,我就放你們下山,東西也都還給你們!如果你輸了,我還是放你們下山,只不過,你要留下一根手指頭!”

練霓裳終於還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半商量半威脅道。

隨着她的這句話,周圍的女匪們也一個個都是目露兇光,手握利刃,似乎只要練霓裳一聲令下,她們就都會一擁而上,將古霄這一行人,盡數砍爲肉泥。

“大師兄!”古霄身後的四名武當弟子見狀,一個個都是心驚不已,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古霄。

古霄喝道:“成交!”

“好!那就開始吧!”練霓裳話音剛落,整個人就化作了一道白影,徑直朝着古霄撲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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