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嵐學院強迫天武國三大宗門過來參加這個所謂的交流大會,本來就是爲了尋找三大宗門的麻煩,此刻有這樣好的找茬機會,天嵐學院的人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片刻功夫,天嵐學院那名長老便跟着新月學院的那名應子一起走了過來。
“諸位,我剛纔聽說你們水雲宗竟然輕視我們天嵐學院,本來該派遣出七位應子,現在竟然只來了五位,這是什麼情況,還請諸位解釋一下,如果沒有合理解釋的話,恐怕我們要親自到水雲宗去問個清楚了。”這名長老盯着穆都等人,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什麼叫小題大做!什麼叫仗勢欺人!穆都等人現在算是體會到了,看着這名天嵐學院的長老,他們甚至有種想要直接動手湊人的衝動。
不過,一想到他們出發之前,各位峰主對他們的告誡,他們還是忍下了這種屈辱。
“長老,我們水雲宗的七位應子,曾經有一位在登天路之前,慘死在宵小之手,所以這一次水雲宗的應子只剩下了我們六位而已。”李清婉皺着眉頭,淡然開口道。
“原來死了一位,那也難怪。”這名長老很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乎在說水雲宗的應子本來就該死。
看到這名天嵐學院長老如此作態,氣得穆都等人握緊拳頭,便忍不住想要再次動手。
要知道,這次他們來到天嵐學院之後,類似的屈辱已經承受了不知道多少次。
“忍住,別衝動,咱們忍了這麼久,爲的還不就是在等下的交流大會直接擊敗這些傢伙,揚眉吐氣麼,忍住這口氣,等會再教訓他們。”武巖誠拉住了穆都,輕聲道。
穆都咬了咬牙齒,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懦夫。”掃視了穆都一眼,這名長老的神色中再次露出諷刺神色,口中冷哼了一聲之後,這名長老的視線在穆都等人身上開始掃來掃去:“咦,如果我沒數錯的話,諸位似乎只來了五位,這跟你們說的六位應子情況可大大的不一樣,諸位有何解釋?”
“有屁的解釋,我們願意來幾個人就來幾個人,關你們屁事,遲早有一天,你們天嵐學院的人都要到我們水雲宗去進行這什麼狗屁交流。”安在天一咬牙,直接冷哼道。
安在天的脾氣一向很沉穩,所以誰都沒想到這次他竟然會直接爆發,衆人頓時都頗有些詫異地看向安在天。
毫無疑問,安在天的這一次沒忍住直接捅了一個大大的馬蜂窩。
這天嵐學院的長老完全沒想到水雲宗的一個小小應子居然敢對他口不擇言,頓時氣得臉色漲紅。
須知,就算是水元奇親自前來,面對他恐怕都要客客氣氣的,而眼前這小子居然如此囂張!
“好!很好!”天嵐學院的長老憤怒的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不能發作。
這要是天嵐學院的弟子,他一定出手重罰,可惜的是安在天是水雲宗的弟子。羞辱歸羞辱,但卻不能動手,一旦動了手性質就完全變了。
天嵐學院長老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在天和水雲宗衆人,似乎要將他們每個人的形象給印在腦海之中,末了冷哼一聲,掉頭離去。
多說無益,他已經決定讓門下弟子在交流大賽上好好照顧一番這幾個水雲宗小輩。
非死即殘,是跑不了的。
“喂,小子!你搞什麼?這裡不是天武國,更不是你水雲宗,這裡是海之國的天嵐學院,動點腦子好不好,招惹了天嵐學院的大人物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死不要緊,但是別拉着我們一下下水!”新月學院的應子完全沒想到安在天居然敢和天嵐學院的長老頂牛,一時呆住了。
毫無疑問,對水雲宗的不爽,也會遷怒到同爲天武國三大派之一的新月學院弟子身上,總體說來,反而是得不償失了。
“見鬼!這幫水雲宗的人一個個囂張傲氣的不得了,其中以那林蕭最甚,真是巴不得這羣傢伙就死在此地,省的害人。”
“就是……”
就連乾天劍派衆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然而罪魁禍首的安在天卻是一副皮糙肉厚的樣子。他人雖然沉穩,卻不代表可以任由人欺辱。
他先是一個男人,其次是一個武者,講究的是頂天立地。
武巖誠有些頭疼的苦笑,“老安,你這脾氣怎麼說變就變。”
安在天搖搖頭,“對方太過欺人,要是這麼一直忍讓下去的話,唯恐我的武道之心有損,今生今世別想再有成就。”
衆人聞言先是一愣,而後陷入了沉思。
誠然,他們一味的忍讓的確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到天武國,回到水雲宗,卻是用無盡的羞辱換來的平平安安,這對他們的將來極爲不利。
或許,這本身也就是天嵐學院打的好算盤。
蘇日安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安在天的肩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雖然這不是我們的地頭,卻也未必怕了他們。就是不知道林蕭那小子什麼時候才能到,只要他到了,憑他的本事,一定能將這天嵐學院攪和成一鍋粥的。”說着說着,蘇日安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
“是啊,林蕭不可能不知道定下來的日子,卻到如今未到,該不會是?”武巖誠想到了個可怕的原因。
“怎麼可能,說誰死在路上我都信,唯獨林蕭不信。那小子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身法乃是意境級的,打不過跑也跑得掉。”穆都搖頭,他是絕對不相信林蕭會有危險的。
就在衆人說話的當口,忽然一陣吵雜之音從遠處傳來,繼而一羣人亂哄哄的朝着這邊跑來。
“嗯?林蕭!”
“林蕭!”
但凡是認識林蕭的三大派之人全部都愣住了,他們沒搞明白林蕭這是怎麼了,爲何會身後跟了一幫子人,看樣子都是在圍追堵截他的。
憑藉着意境級的身法,林蕭可以在人頭攢動的會場內穿梭自如,且根本碰不到任何一個人的身體。但是他身後的那些天嵐學院弟子可就不成了,不一會兒就和林蕭的距離拉開極遠。
林蕭眼尖,早就看到了穆都、武巖誠等人,微微一笑,片刻之後已經站在了他們身旁。
“我說你小子,怎麼到現在纔來,差點還以爲你來不了了呢。”
“就是,因爲你不在,天嵐學院的老傢伙們刁難說我們水雲宗不尊重他們天嵐學院,要興師問罪。安在天還和那個老傢伙吵起來了。”
林蕭的出現帶給水雲宗衆人的只有驚喜,似乎林蕭出現了,他們心中就要安定許多。
一旁新月學院的人見到林蕭,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
這時,方纔和安在天吵架的天嵐學院長老再次走了過來,臉色陰沉,他身後跟了十幾個剛纔對林蕭圍追堵截的天嵐學院弟子。
“你們水雲宗的人到底有沒有規矩,這裡是天嵐學院,而不是你們水雲宗,誰容許你們在此地放肆!”
天嵐學院長老身後的衆弟子們也都臉色不好看,剛纔他們已經長老給訓斥了一頓。十幾個人攔不住一個逆命三重武修,想想也確實有夠丟人的,憑白損了天嵐學院的名頭。
林蕭雖然來的時候,已經被神元子和靈雲子多次提醒,不要惹事。但也僅僅是不要惹事而已,他不惹事,但不會怕事。
再見到眼前這老頭過來的時候,林蕭就已經清楚天嵐學院是如何的護短,如何的不講道理。
如果只是這些天嵐學院弟子阻撓他,不讓他進入學院內部,他也就認了。但是眼下這長老既然知道了,不但沒有責罰阻撓之人,反而帶頭過來對自己興師問罪。
傻子都知道這個時候沒有道理可講了。
“你想怎的?”一開口,林蕭就不卑不亢的站在了天嵐學院執法長老的對面,不落絲毫下風。“你可問過這些你門下弟子,明知道我是水雲宗應子,來你們學院參加交流學習,卻故意不承認我的身份,不放我入內。你們天嵐學院就這樣待人接物?既然如此,又何必舉辦這個交流學習的活動?真是掩耳盜鈴。其次,你身爲天嵐學院執法長老,本是德高望重,秉公執法,此刻卻助紂爲虐,黑白不分,就不怕玷污了你們天嵐學院的名聲?”
林蕭的話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問得那天嵐學院執事長老啞口無言。
“你小子狡辯,在學院外的時候,你又沒有證明自己你的身份,我如何能夠相信你的話,現在是交流學習的關鍵時期,不容有失,萬一有歹人闖了進來怎麼辦?”天嵐學院裡倒還算是有能說會道的人,立即出聲反駁林蕭。
“就是,這件事情怎麼說都是你有錯在先,我們奉命看守門戶,何錯之有?”
面對對方來勢洶洶的十幾人一通責難,林蕭怡然不懼,雙手揹負在身後,身軀直立,身上的氣勢一往無前。
他臉上帶着冷笑,不屑的掃了一圈天嵐學院衆人,“所以說,你們這些人不但修爲不到家,居心叵測之外更是腦子不夠用。即便是我沒有出示證物證明自己的身份,你們就不會叫一個我水雲宗之人去證實?”
“呃……”
這一下,天嵐學院那邊的十幾人也終於閉嘴了。
是啊!就算林蕭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們依然可以通過邀請水雲宗的人去辨別林蕭的身份。
但他們沒有這麼做,而是粗暴的不讓林蕭進入學院。
問題出在誰身上,顯而易見。